《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同步更新（角角者參賽修訂版） - 【第十四章　演習危機・站上彼此的對立面與無解的情結】

—— D-Day 1:00 pm ——

—— 羅斯萊因鎮軍事演習臨時指揮中心 ——

軍方人員幾乎全員出動，在這間為了軍事演習而臨時搭建的帳篷內，只剩下寥寥數人，螢幕上醒目的紅色警戒字樣閃動，刺耳的警報聲響不停播放，混雜著帳篷內的高聲交談。

「砰！」遠方傳來一聲爆炸巨響，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

「搞什麼！原本不是說只有煙霧信號彈嗎？」一名軍官不滿地咆哮著，他肩上的標記顯示他是個少校——這場軍事演習中最高層級的軍官，卻不是主指揮官。

帳篷內的氣氛凝滯，情報組員的臉上個個緊握著拳頭，眼神不安地盯著這場演習的指揮官——中尉戰略官海斗，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閃動的紅光在海斗的身後，將他輪廓勾勒得如刀刃一般銳利，他無暇回應少校，急促地指示身邊的部下：「車站那邊……回報了沒有？要是沒有異常……先叫第四小隊馬上去大圖書館支援。」

「是！長官。」他的組員回答地迅速俐落。

被忽略在一旁的中校，拳頭用力砸在桌子上，幾乎是用吼的：「為什麼會弄成這樣？海斗中尉！你準備怎麼向上級交代？」

少校怒視著海斗，額頭上的青筋因憤怒而暴起，語氣中充滿了不耐和譏諷。

海斗壓抑著內心的不安，眼神卻仍緊盯著螢幕上的地圖。紅色和藍色的標記點在畫面上閃動，顯示敵我雙方正在行動的位置。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但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聲音穩定而低沉：「長官，我們目前的首要任務是阻止局勢惡化。」

「阻止局勢惡化？」少校冷哼一聲，手指狠狠地戳在螢幕上那幾個紅點。「那你最好趕快拿出行動來！」

「馬的！」海斗終於難以忍受，他一把扯下頭上的有線耳機，耳機被摔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沒時間了！」他急促地掃了一眼僅存的士兵，「你們兩個，跟我去大劇院！」

海斗轉身，面對滿臉怒氣的少校，雙拳指節發白，腦中在眨眼的瞬間，卻浮現當時課堂上老師說過的話。

那時老師是如何鼓勵他們冷靜思考、質疑權威、用智慧解決問題——

「當你理解事情的全貌，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腦中湧現的是當年老師溫柔又堅定的聲音，混合著教室裡粉筆的氣味。少校的怒吼殘響彷彿被抽離，只剩那句話在心底迴盪。

海斗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朝少校點頭致意，聲音堅決而果斷：「長官，我會負責到底，指揮中心就拜託您了。」

少校微微張開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你最好別死在那裡……」低語聲隨著海斗離去的腳步聲，被壓抑在帳篷內的濃烈火藥味裡，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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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0（行動日前十天） ——

—— 亞斯特爾湖小屋，黎明之刃領袖會議 ——

「阿爾克斯，這個行動根本沒有意義！」

奧斯汀瞪著他的組織首領，憤怒得根本不像平常的他。「軍方人就在那裡，還故意送上門，你會害了我們的行動隊員。」

阿爾克斯輕拍奧斯汀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自信，內心卻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應該這麼做。「你先別生氣，這個行動的意義，我會證明給你看。」

他像是閃避奧斯汀的視線交會，迅速轉向其他成員，「伊萊，娜塔莉，我需要你們兩個人的部門跟我配合，這次我會親自上火線，聽著，這是我的計劃……」伊萊納特和娜塔莉對望了一眼，微微皺眉，並非困惑卻有一絲沉重。

那一瞬間，沉默，比任何質問都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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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1（距離行動日還有三週） ——

—— 王國軍戰略室 ——

戰略室的長廊上，盛夏的陽光照在一雙擦得發亮的軍靴上，俐落的腳步聲迴盪在寧靜的午後。

「報告長官，您找我有事？」海斗站在他的上司參謀副長艾德蒙的辦公室門前，舉手行禮。

「海斗，你已經是個中尉戰略官了，你的演習提案，王室決定採用，還指名要你親自負責執行，需要什麼資源，再把計劃上呈給我。」

艾德蒙眉頭緊蹙。目光落在海斗身上，沉默了幾秒。語氣中透出難掩的擔憂：「海斗，我當初升你成為戰略官，是看中了你的判斷力。但這次給你的挑戰不同於以往，你必須全力以赴。」說完，他在桌上放下一份資料，指尖輕掀頁角——那是海斗提上去的演習計劃書。

海斗感受到艾德蒙的目光像刀一樣刺在心上，他知道自己太年輕，被賦予這樣重大的責任，絕對不只是單純的肯定。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背脊：「請放心，長官，我不會讓您失望。」

他退後一步行禮，動作俐落、冷靜，左手卻握緊了拳，掌心微微地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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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5（行動日前45天） ——

—— 王國軍戰略室，演習提案會議 ——

海斗站在會議室中央，身上的軍服英挺，王室的維拉公主和法師議會成員瑪莉娜正坐在會議室中，等著聽取簡報。

海斗平靜地報告：「公主殿下，開始為您報告這次的軍事演習提案。我們規劃了一場反恐實戰演習，讓軍隊實際模擬應對恐怖分子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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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ay 10:00 am ——

—— 軍事演習日 ——

那份提案在這天成為現實。軍事演習選定在羅斯萊因鎮。

為了因應黎明之刃經常在街巷、公共場所發動破壞行動，刻意選擇了一個較為符合實際情況的地點，而且，指揮官海斗對這個小鎮相當熟悉。

八十名士兵與情報組員整齊列隊在臨時指揮中心外，所有人筆直站立，目光銳利地看向前方。

隨著海斗走近，一陣整齊劃一的踏步聲響起，全體立正、行舉手禮，聲音洪亮而一致：「早安！長官。」

「全體稍息！」海斗聲音冷冽中帶著沉穩威嚴。隨著命令落下，士兵們動作如一，腳步移動與手勢變換同時響起。

現場氣氛一瞬間從緊繃轉為稍許放鬆的姿態，但每個人仍然表情嚴肅，等待著指揮官的進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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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5（行動日前45天） ——

—— 王國軍戰略室，提案會議 ——

會議室燈光微微閃爍，投影機的嗡嗡聲像是戰鼓未起，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演習人員將分為軍方和恐怖分子兩組」海斗向公主和其他長官解釋：「演習的劇本是，軍方得到了情資，恐怖分子預計會在車站、能源局或大劇院這幾個地點的其中之一，放置定時爆裂物，軍方組的任務是阻止爆炸發生。」

「在演習中，恐怖分子組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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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10:01 am ——

—— 軍事演習，行動之前 ——

「……想像自己身為敵人，仿傚他們的思維模式。」海斗的聲音不容置疑。

「恐怖份子組，你們的行動必須讓軍方難以預測。任務是在車站、能源局或大劇院選擇一處，安置定時爆裂物。」

台下的部隊已經有少數人皺起眉頭，有人低頭竊語，那股不安清晰地傳進海斗眼中，他只能試著忽視，繼續指揮。

「當然，不用真的爆破，演習中使用的是這個煙霧信號彈。若信號升起，就表示任務成功。」海斗手裡拿了一顆信號彈，向部隊解釋。

「而軍方組，你們要揪出這些潛伏的『敵人』，阻止他們的陰謀得逞。我們戰略室的情報組員會分組跟各位一起行動，請特別注意演習中的情報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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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5（行動日前45天） ——

—— 王國軍戰略室，提案會議 ——

「這次演習，戰略室的情報組也要參與，這是真正的模擬戢場，從情資收集到現場應變，務必要全方位覆蓋。」海斗環視一周，目光掃過現場的同僚、長官，最後停在聽取簡報的維拉公主，她臉上浮現壓抑的不安。

一個軍官開口，話語銳利地能劃破海斗硬撐的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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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10:02 am ——

—— 軍事演習即刻啟動 ——

「劇本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海斗腦海中閃過提案會議上有人說的那這句話。

他很清楚面前的士兵不是會議室裡那些冰冷的數據。

他再次掃視面前的隊伍，聲音沉穩而威嚴：「準備好了嗎？解散後，行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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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1（距離行動日還有三週） ——

—— 王國軍戰略室 ——

海斗背脊挺直，站在艾德蒙副長的辦公桌前，目光筆直而專注。艾德蒙語重心長地說：「聽著，海斗，雖然演習指定交由你全權指揮，但，同時上級也會指派其他軍官，在現場坐鎮觀察你的表現，不要丟了我們戰略室的臉。」

海斗回答：「是！」簡潔中帶著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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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12:01 pm ——

—— 羅斯萊因鎮軍事演習臨時指揮中心 ——

海斗的臉色瞬間凝重，事態的嚴重性超出了預期。他迅速下達命令，「邁爾斯、克萊兒、溫德爾，還有第五班第一小組留守。其餘的，馬上行動，迅速調查爆炸現場，務必確保每個人和鎮上居民的安全。」

「是！」現場部隊立刻出發。

少校在帳篷裡來回踱步，在海斗完全了一輸調度，部隊都離開現場之後。

走近海斗，指著他的鼻子，語氣毫不客氣：「你說升級成實戰？一個毫無經驗的新人，為什麼能破格指揮現場？海斗中尉，你聽好，我是來視察，不是來幫你善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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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11:00 am ——

—— 軍事演習，恐怖分子組準備據點 ——

少尉小隊長在地面攤開地圖，車站、能源局和大劇院都用筆圈出了記號，隊長手指滑過地圖，嚥了口口水，手指停在一個定點，謹慎地說：「我們的目標，就選在——車站！然後……」他轉向情報組員——

「另外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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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5（行動日前45天） ——

—— 王國軍戰略室，提案會議 ——

海斗雙手撐在桌面上，目光在會議室裡環視了一圈：「我們會給恐怖分子組，增加一項要求，他們要用行動來誤導軍方組，誘導軍方前往錯誤的地點。」

瑪莉娜聽到這裡，不禁脫口而出：「啊，跟下棋的陷阱一樣。」

海斗沒有回話，但掩不住嘴角還有眼裡的笑意，想起上次教這女孩下棋的時候，確實有提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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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11:02 am ——

—— 軍事演習，恐怖分子組準備據點 ——

小隊長對情報組員說：「情報組和第二班負責製造假消息，誤導對方前往大劇院。」

他摺起地圖放進口袋，下達指令：「那麼，大家出發！」

「是！」身著黑衣的小隊員們迅速開始行動，腳步在身後帶起了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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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0（行動日前十天） ——

—— 亞斯特爾湖小屋，黎明之刃領袖會議 ——

伊萊納特臉上掛著明顯的不耐煩，向後靠著椅背：「蛤？王國軍針對黎明之刃規劃反恐演習？我不懂，這有什麼好在意的？那不是軍方玩的扮家家酒遊戲嗎？」

薩瑞安嘴角微微勾起：「真難得，伊萊，這次我跟你意見一致，這份情報完全可以無視。」

奧斯汀來回掃視兩人，語氣冰冷平靜：「不對！軍方的這場演習，正是我們旁觀軍方行動模式的好機會。」

「沒錯，」阿爾克斯雙手交疊，手指輕扣，眼神中透出一絲冷峻：「但，不只是要當個旁觀者，只是看，沒有太大的用處……我們要……用他們最想不到的方式——」

「『參加』這場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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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8（距離行動日還有18天） ——

—— 王城近郊，暗影絲語酒館 ——

酒館昏黃的燈光閃爍不定，投射在木製牆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另一頭角落傳來用餐者餐具和玻璃杯的碰撞聲，距離的間隔模糊了聲響。

娜塔莉點起了一根菸，一絲輕煙從她手中緩緩上升。

戴寇曼將資料擱置一旁，像蛇一般的目光貪婪地在娜塔莉的身上游移，娜塔莉感覺到那視線如同濃稠的泥濘，但她只是不動聲色地吐了一口煙，將那束目光隔在白霧之外。

她的手指輕撫過戴寇曼的手背，繞著他的皮膚輕畫小圈，目光鎖定著他的眼睛，帶著一絲挑逗輕聲說：「在我們繼續進到下一步之前，想請您先滿足我一點小小的好奇心。」

戴寇曼感到一絲不安夾雜在乾渴中，他急忙舉起那杯烈酒，一飲而盡。隨後又重填一杯，再次喝乾，低劣的酒精使他喉嚨灼熱，灼熱感一路延伸至胸口，彷彿燃燒著他的焦慮與慾望。他的聲音變得有如夾著砂土般粗糙，像是從乾裂的喉嚨中擠出，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焦躁：「妳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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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5（距離行動日還有五週） ——

—— 亞斯特爾湖小屋 ——

「不行，絕對不行，娜塔莉！這太危險了！」

阿爾克斯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眼中閃爍著難掩的擔憂。

娜塔莉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回應帶著堅決與執著：「如果我不採取行動，那才是真的危險，你以為一時壓制戴寇曼，就一帆風順了嗎？我好不容易牽上線，讓我們有機會接觸薩國的情報系統。」

「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我們黎明之刃，為了你啊——！」她的手指戳著阿爾克斯的肩膀，語氣中帶著難掩的急切。

阿爾克斯的表情柔和下來，他一把握住娜塔莉的手腕，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疼惜與無奈：「我知道，娜塔莉，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他的話語突然戛然而止，低下目光。

娜塔莉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的嘴唇微張，似乎想反駁，但最終選擇沉默。

最後，阿爾克斯輕輕放開她的手，目光遠遠對著窗外的景色。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無力和讓步：「算了，妳去吧，娜塔莉，自己小心一點。」

他的心中悲傷如潮水般湧來，深知她的行動背後隱藏著的犧牲和風險，然而，他也清楚，再多的言語只是徒增心酸，無法改變這命運的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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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ay 12:00 pm ——

—— 羅斯萊因鎮軍事演習臨時指揮中心 ——

「砰——！」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突然撕裂了平靜的午後，震動了整個街區。

街上的人群瞬間定格，所有的目光都驚恐地轉向聲音的來源。

然而，眾所周知今天會有軍事演習，大部分人試圖搖頭若無其事地恢復日常，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絲不安。

「這聲音，不是我們準備的信號彈。」一名情報組員立刻反應過來。

指揮中心的帳篷內，尖銳的警報刺穿了空氣，紅色的警戒字樣在各個螢幕上急促閃爍。

少校的眼神中閃過不安：「海斗中尉，剛剛那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出了什麼紕漏？」

「那不是我們……呃，長官，」海斗的眉頭緊鎖，沉聲回應：「應該有外來敵人，我想……這場演習該升級為……實戰應對」

他猶豫了一瞬，再次開口：「長官，您帶兵的經驗豐富，也許您能……」

少校皺眉搖頭，毅然決然地打斷他：「不行！今天的指揮是你的責任。我不會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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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ay 11:00 am ——

—— 羅斯萊因鎮能源局 ——

「我們黎明之刃的情報力果然厲害，這裡空無一人，真是好機會。」

伊萊納特帶著三名行動組成員，蹲伏於圍牆後，仔細窺探四周的狀況。

他低聲下達了指令，「好！趁現在，分別在三個策略位置設置定時爆裂物，確定時間設定——你的目標時間是中午十二點，你的是十二點半，最後你的是一點整。設置完畢後立刻撤退。」

命令下達，三人迅速開始行動。

伊萊納特忍不住滿臉的笑意：「太有趣了！既然演習劇本說黎明之刃要裝定時爆裂物，我們就來爆一爆，看看你們怎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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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ay 11:50 am ——

—— 羅斯萊因鎮車站 ——

「找到了，在這裡！」一名士兵在角落發現了演習用的煙霧信號彈。

「太好了！我們軍方組快贏了！拆彈組！快過來拆除，其他小隊員！在外圍防守，恐怖分子組可能會來阻止拆除，情報組！準備回報任務成功。」

軍方組的小隊長指揮著他的隊員，神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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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7（行動日前七天） ——

—— 王家研究院，歷史人文研究中心——

「您是說……直接覲見女王陛下？赫拉德大人，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阿爾克斯的聲音中帶著不敢置信的驚訝，他從未想過會有機會親自與女王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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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德微微一笑，擺動手勢說道：「當然是認真的，作為王室顧問，我說的話怎麼會有假？」

他頓了頓，然後認真地繼續說，「阿爾克斯，我聽說你對我們國家的某些政策頗有見解，特別是少數族群福利的部份，這才促使我特地為你安排這次與女王的學術性面談，希望你能把你的想法直接呈現給女王陛下。」

阿爾克斯的眼神充滿了感激：「那真是太好了，謝謝您，赫拉德大人。」

赫拉德擺擺手，帶著友好的口吻說：「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別那麼拘謹，不用叫我大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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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3（行動日前三天）亞斯特爾湖小屋，黎明之刃領袖會議 ——

亞斯特爾湖畔微風輕拂，屋內的燈光柔和地映在每個人的臉上，但會議桌上的氣氛卻像冰封一般凝結，顯現出眾人內心的緊繃壓力。這次會議召開得比較匆忙，距離上一次只隔了一週，除了要因應三天後的特殊行動之外，娜塔莉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報告。

娜塔莉在面前攤開了她的筆記本，難以掩飾的疲倦寫在她的臉上。

「我成功私下跟戴寇曼接觸了。」

娜塔莉的語氣聽來輕描淡寫，但在場的人臉色都有著掩不住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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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行動日前一天） ——

—— 費里西蒙王宮會客廳 ——

禁衛兵引領赫拉德和阿爾克斯進入王宮會客廳，女王伊莎貝拉已在廳內等待著。見到二人進來，她站起身來，向她的顧問微笑著。

「早安，赫拉德大人，很高興見到您。這位……就是您說的那個年輕學者了吧？」

阿爾克斯恭敬地行了個禮，「女王陛下，早安，我是王家研究院的歷史人文研究員——阿爾克斯，很榮幸有機會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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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行動日前三天） ——

—— 亞斯特爾湖小屋，黎明之刃領袖會議 ——

娜塔莉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戴寇曼戒心很重，想打破他的心防不太容易，我費了很大一番工夫。」

阿爾克斯靜靜聽著，指尖卻下意識地輕敲桌面。

「他還沒答應讓我加入薩國的情報體系，這部份還要再努力。」

她坐直了起來，翻開她的筆記本，報告道：「目前先側面取得了部份薩國的現況情報，首先，薩國那個永久國家領袖——他們的教宗，不但年長，還身染重病，所以薩國台面下的派系，現在都蠢蠢欲動……」

奧斯汀皺了皺眉，問道：「外交部長代表的鷹派一定是最積極的吧？」

娜塔莉點點頭說：「嗯，他們和擁護老教宗的中立派壁壘分明，似乎已經發生了幾次衝突。」

阿爾克斯接著說：「那麼鴿派呢？宗教學院的那些人。」

娜塔莉翻過一頁筆記：「沒錯，鴿派正在與古帝國體系殘留下來的王室貴族派聯手起來……」

伊萊納特輕笑了一聲，語氣嘲諷：「那些帝國王室的那些老不死竟然還在？」

阿爾克斯輕咳一聲，像是提醒伊萊納特不要在會議上太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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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行動日前一天） ——

—— 費里西蒙王宮會客廳 ——

「女王陛下，除了學術探討之外，阿爾克斯對於國家政策亦有一些見解，這正是我安排此次會晤的原因。不知陛下是否願意賜教？」赫拉德謹慎地提出。

女王微微點頭，示意兩位訪客坐下：「且說無妨。」

阿爾克斯稍微抬頭，目光堅定地對上女王的眼睛，娓娓道來：「女王陛下，我想詢問，近年來，薩克蘭德帝國對我國的侵略意圖明顯，從文化侵蝕到資訊戰，甚至公開宣揚武力併吞。對此，王室似乎未有明確的應對策略。陛下，這是出於何種考量？」

女王臉上的表情稍顯迷茫，半晌才開口。「我們向來重視和平，不做挑釁對方的政策，是維持現狀的最佳……」她話還沒說完，赫拉德便輕咳一聲打斷。

赫拉德轉向女王，接口說道：「是的，女王陛下，正如微臣一直強調的，我們毋需過於擔憂薩克蘭德的威脅。費里西蒙本身強大得超乎想像。陛下，對這些擾人的議題，您大可不必費心。」

赫拉德皺起眉頭，像是對意外的談話內容感到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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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10:05 am ——

—— 羅斯萊因鎮軍事演習臨時指揮中心 ——

「注意！今天，還有另一項演習任務內容。」海斗向部隊宣布。

此時，海斗的部下從一旁推來一個稻草假人，這稻草人腳底裝了方便移動的輪子，身穿華麗的裙裝，頭上戴著一頂銀色假髮。

海斗接著說：「除了原本的任務之外，軍方組還要保護這位『女王』」

話音剛落，一陣笑聲在部隊中蔓延開來。

海斗耳尖微紅，加大了音量：「不准笑！在場的每個人務必把她當成真正的女王……」

台下有幾個人恭恭敬敬地對著稻草人行禮，又揚起了一陣笑聲。

海斗閉了閉眼，決定忽略這些笑聲，繼續說：「不要心存僥倖，只要女王死了——你們全都得寫檢討！」

「她可能會出現在其中某個任務地點，地點由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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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行動日前一天） ——

—— 費里西蒙王宮會客廳 ——

「阿爾克斯，關於少數族群政策的部份……你不是有見解要提出？」

赫拉德擔心阿爾克斯繼續提起不必要的敏感話題，向他提示著。

阿爾克斯瞥了赫拉德一眼，疑惑於赫拉德剛才對女王的影響力，但迅速收回思緒，嚴肅回應。

「是的，女王陛下，關於本國少數族群，他們遭受的不僅是地理上的邊緣化，還包括在教育、就業及社會福利等方面的極大不平等。他們生活的區域資源稀缺，學校和工作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胡說。」女王的眉頭一挑，打斷了他的話：「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我們的政策從未區分過任何族群，每個公民都受到平等待遇。你這些論調竟與黎明之刃如出一轍，阿爾克斯，你是受了他們的誤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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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11:15 am ——

—— 羅斯萊因鎮車站 ——

「隊長！剛剛得到情報，『女王』出現在大劇院，怎麼辦，要去保護她嗎？」一名士兵匆匆向軍方組隊長報告。

「來不及過去了，而且情資顯示爆裂物在車站，大劇院很安全，先不管『女王』了，快點找出爆裂物吧」

隊長說，臉上的笑容彷彿真的是在玩遊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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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0（行動日前十天） ——

—— 亞斯特爾湖小屋，黎明之刃領袖會議 ——

「你打算怎麼『參加』這場演習？」薩瑞安雙手交叉在胸前，帶著些許懷疑的語氣問道。「這聽起來像是拿我們自己的人當作炮灰。」

伊萊附和道：「是啊，我們要是真的進去攪局，被抓了怎麼辦？上次那幾個被捕的成員，都還沒救回來。」

奧斯汀冷哼一聲：「上次那是你沒聽命令私自行動，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呢。」

阿爾克斯強調：「你們聽好了。軍方這場演習，目標是為了測試王國軍對黎明之刃的應變能力。」

「如果我們不參與，只是坐看他們演習，那才真沒意義。」

他臉色變得冷峻，聲音低沉：「我們不只是攪局，而是要讓這場演習變成真正的『恐怖』。要讓他們知道，黎明之刃是任何演習都無法預測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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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1:05 pm ——

—— 羅斯萊因鎮軍事演習臨時指揮中心 ——

海斗對著少校，冷靜的回答：「長官，能源局的那三場爆破，是黎明之刃的行動，分析現場找到的爆破物殘骸，與先前情報裡提到的材質吻合……」

他咬牙，繼續說道：「黎明之刃是想試探我們。這場演習是我規劃，我會負責的，不用擔心。」

海斗很清楚軍方上級的心態，出了事，有個菜鳥可以幫忙扛下，他們就安心了。

海斗的話才剛說完，帳篷外一個士兵匆匆進入，行了一個舉手禮——

「報告長官！我們收到黎明之刃的訊息！」

海斗迅速接過士兵手中的字條，上面寫著：「致演習指揮官，我們下一個目標是在商店街進行大規模引爆。您會怎麼做呢？——來自黎明之刃」

海斗用力將紙條拍在桌面上，壓抑住被字條挑起的怒意，眼睛定定地盯著螢幕上的標示移動，腦中飛快地思索著接下來的應對方案。海斗感覺到背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但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不能在這位少校面前失態。

少校拿起紙條看了一眼，並沒有做出任何指示，反而是帶著些許困惑：「要怎麼辦……得要派人去商店街吧？」

「冷靜，冷靜。」海斗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他的心跳聲蓋過了一切。

他的目光在地圖上遊走，視線來回於各個紅色標記之間。

「黎明之刃的戰術不會這麼簡單。」他皺起眉頭，迅速地在腦中模擬各種可能性，最終緊緊鎖定在「大劇院」上。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不安的情緒，緊壓住了無線通話器的按鈕，低聲問道：「大劇院那邊有人嗎？有任何資訊請立刻通報！大圖書館呢？」

他迅速環顧帳篷內僅剩的部下，眉頭緊皺：「只剩下你們了嗎？」

包含剛才拿紙條回來的那個，只剩下最後兩名士兵。

海斗轉頭看向少校，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長官，不需要派人去商店街。對方這麼明目張膽地告知我們行動計劃，明顯是為了調離我們的主力。這是陷阱。」

「陷阱？」少校皺著眉，對眼前的局勢一籌莫展。

他的目光在紙條和螢幕上來回游移，心中不斷盤算著：「這個商店街的警告……若是真的引爆了，我們如何向上級交代？」

他轉頭看向海斗，目光中帶著隱隱的不安：「你真的認為不需要派人去？如果你的選擇是錯的——」

海斗毫不猶豫地打斷他：「我會負責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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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5（距離行動日還有15天） ——

—— 王家研究院，中庭 ——

「阿爾克斯，慧這個年輕人是個傑出的人才，背景單純，也很信任你，我並不否認他很適合黎明之刃。」奧斯汀說。

接著他嚴厲地告誡：「但是，我要提醒你想清楚，他最好的朋友海斗，是王國軍的戰略官，沒多久前我們的情報網才剛得知海斗主導了一個針對黎明之刃的軍事演習……」

阿爾克斯敷衍地回答：「好啦，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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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3:00 pm ——

—— 羅斯萊因鎮大劇院 ——

海斗站立於大劇院的雄偉石柱之前，旁邊的稻草「女王」仿佛正受他保護。一名情報組員快步走向海斗匯報道：「長官！我們在大劇院包廂內發現了爆裂物，目前拆除工作正在進行中。」

海斗點了點頭，表情稍顯緩和：「做得好！確認現場安全後，立即轉移支援其他區域。不過，已經拆除了四組，應該不會有更多了。」

「另外，」情報組員繼續報告，「我們在劇院內逮到一名黎明之刃成員。。」

海斗的表情一凝，低語道：「來不及撤離的黎明之刃成員？奇怪，所有的爆裂物都是定時型的……為什麼？」

他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洞察，「我懂了，這個是臨時決定安裝的，看來，是針對『女王』？有趣，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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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3:45 pm ——

—— 羅斯萊因鎮大劇院 ——

「報告長官！所有地點都已經搜查完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海斗的一名組員匯報著。

「了解，你立刻回指揮中心通知少校狀況徹底排除，請他宣布今天的演習正式結束。」海斗指示著，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放鬆。

遠處，一座高樓的頂層。娜塔莉與阿爾克斯坐在那裡，目光望著大劇院。

強烈的陽光將大地烤得滾燙，景物在熾熱空氣的扭曲中彷彿水波晃動。

「阿爾，你真是執著……」娜塔莉淡淡地說，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阿爾克斯沉默不語，目光如刃，銳利地盯著大劇院的門口。稻草「女王」靜靜地站在那裡，銀色的假髮被微風吹動，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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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行動日前一天） ——

—— 費里西蒙王宮會客廳 ——

「恕我直言，女王陛下。」阿爾克斯的目光沉穩而堅定地落在女王的身上。

那王室標誌的特徵——那一頭在水晶燈光下閃耀著華麗光芒的銀色長髮——今晚看來格外耀眼。

「對於少許族群政策的看法，您也許會認為我受到黎明之刃的影響，但身為歷史學者，我不能忽略事實。」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刃，語氣堅定不移：「陛下，王室的過去並不光輝——那段希爾特族遭屠殺的血腥歷史，是陛下永遠也逃不開的陰影。」

女王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驚得一愣，她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的確，王室的那段歷史殘酷且血腥，是所有人避而不談的黑暗。

她從未想到，這位年輕的學者會毫不畏懼地觸及這個禁忌。

女王突然起身，氣息有些不穩：「今日還有許多國事需處理，時間已十分緊迫，恐怕無法繼續深入討論。還請各位諒解，這個話題……日後若有機會再談吧。」

她匆匆向內宮走去，步伐略顯狼狽。

阿爾克斯望著女王離去的背影，感受到一絲無奈與失落。

所有想對王室表達的話語，所有他重視的議題，都被女王輕描淡寫地帶過，似彷彿無需深究。

他心中升起一股堅定的決心，暗自發誓：下次再見到女王或其他王室成員時，他不再掩藏自己作為希爾特族唯一倖存者的身分。

他要迫使他們面對這段歷史，即使代價是自己的生命，他也絲毫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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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3:30 pm ——

—— 羅斯萊因鎮外 ——

「伊萊！又有你的行動組員被捕，到底是怎麼回事？」奧斯汀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質問伊萊納特。

伊萊納特擺了擺手，表情有些無奈：「我已經很小心了，但學長突然叫我們在大劇院再加裝一個。」

「我們到達時，軍方已經趕到，速度快得離奇，根本沒道理，畢竟情報顯示他們分散在其他各處。」

奧斯汀稍微冷靜下來，眉頭緊鎖，聲音透露出一絲迷茫：「阿爾克斯臨時要求的？……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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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4:05 pm ——

—— 羅斯萊因鎮大劇院遠處的高樓頂 ——

「阿爾，夠了。軍方已經宣布演習結束了。」

娜塔莉對身旁沉默許久的阿爾克斯說道，他的目光仍然鎖定在大劇院。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禮物。」阿爾克斯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阿爾克斯從背後取出長弓，熟練地架上一支箭矢，身姿筆直，健碩的雙臂拉滿弓弦，肌肉線條鮮明地浮現，動作中帶著堅毅的力量和決心，他精確地計算距離、拋物線和風向。

娜塔莉瞪大了雙眼，目光轉向大劇院門口，阿爾克斯瞄準的位置，只有海斗一人在那裡。

「阿爾，你不會真的……」娜塔莉的聲音透著驚慌，「別衝動，你一定會後悔……」

阿爾克斯的目光凝聚在他的目標，遠處的一切變得無比清晰。

手臂過度用力而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失去控制，肌肉燃燒般疼痛。

海斗的身影彷彿近在眼前，他身上的軍服與阿爾克斯幼時記憶中那群屠村的軍人一模一樣。回憶的陰影如烈火燒灼，他的內心和臂膀同樣疼痛。

娜塔莉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模糊不清：「阿爾，不要……」

「我不會後悔的。」無法再猶豫了，阿爾克斯斷然鬆開右手。

他闔上雙眼，聽見弓弦震動，迴盪著一聲低沉的鳴響……

箭矢如閃電般咻地劃破空氣。娜塔莉心頭一緊，幾乎差點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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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4:03 pm ——

—— 羅斯萊因鎮大劇院 ——

演習已宣布結束，大劇院外，緊繃的氣氛逐漸消散，軍方的人馬正在執行一些最後的收尾整理。

海斗站在「女王」稻草人身旁，看著最後一顆拆除下來的爆裂物被帶走，鬆了一口氣。

這次的演習雖然出現了突發狀況，但最終他還是成功掌控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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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4:00 pm ——

—— 羅斯萊因鎮軍事演習臨時指揮中心 ——

海斗的情報組員回到帳篷裡，微喘著氣，對著少校行了個禮。

「報告長官！海斗中尉已確定狀況完全排除，要通知長官您可以宣布演習結束了。」

帳篷內的人紛紛鬆開了緊握的拳頭，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互相拍拍對方的肩膀慶賀著。

「演習結束——！」少校激動地宣布，他的聲音中充滿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文件在手裡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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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ay 4:05 pm ——

—— 羅斯萊因鎮大劇院 ——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劃破了空氣，時間彷彿凝固。

所有人都瞪大雙眼，看著那支箭矢以不可阻擋的速度劃過半空，貫穿了稻草「女王」的頭部。

象徵王室的銀色假髮，隨著箭矢猛然扯起，彷彿被強風撕裂的花瓣一般，在空中盤旋、飛舞。

箭尖刺入石牆，箭尾劇烈地震動著，發出一陣顫響，銀色髮絲緩緩飄落，宛如垂死的靈魂，沉寂地覆蓋在冰冷的地面上。

「這是……？」

海斗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剩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在箭矢射穿稻草人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箭尖劃破空氣的冷冽。他和「女王」之間，距離不到一公尺——如果箭矢瞄準的是他……海斗全身肌肉緊繃，瞬間失去了知覺。

這是他進入軍方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切的死亡威脅。海斗的喉嚨乾燥，想要出聲，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支箭矢上，現場一片死寂。這支箭矢所蘊含的意義，不言而喻——這不是單純的挑釁，而是一場致命的宣告。黎明之刃以最強烈的方式，告訴所有人，他們隨時可以狙殺在軍方保護之下的對象。

海斗艱難地轉過頭，視線掃過四周表情呆滯的士兵，接著看到插入石牆的箭矢。箭尾上繫著一個小小的黑色布條，在微風中無聲地飄動。

海斗伸手摘下它。布條上鮮紅的墨水寫著：「演習指揮官，下一步，你是不是該來找我了？」

海斗呼吸急促，握著布條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恐懼、屈辱、憤怒，彷彿失控的洪流淹沒胸中。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陰沉冰冷。

「黎明之刃……」海斗低聲咬牙，吐出這幾個字。

冷靜與理性，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海斗緊緊地握著那條布。心中的憤怒化為了熊熊燃燒的火焰，焚燒著他的心智。他的肩膀顫抖著，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無法宣洩的憤怒。

他忽然間發現，自己對黎明之刃的感覺已不再是單純的對手意識，而是純粹且深刻的——「恨」。

這一箭，刺穿他內心最後一道理智防線。他眼中掠過一抹冰冷，這份恨意不僅僅針對黎明之刃，還針對那個幕後指揮、寫下字條、似乎料事如神的傢伙——他知道，這個人就隱藏在黎明之刃的深處，靜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海斗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望向遠處的天際。

他的目光透著一種決然的堅定：「黎明之刃……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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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ay 7:00 pm，羅斯萊因鎮開往王城的通勤列車上 ——

夕陽染紅了遠方的山脊，殘留的霞光如同傾倒在天空一角的螢光顏料。列車廂內，昏暗的燈光映在阿爾克斯的側臉上，勾出一道寂靜的輪廓。

在阿爾克斯的腦海中，海斗最後的表情不斷浮現。

在那最關鍵的一個瞬間，海斗所有的冷靜與理智徹底崩塌。

那張臉上滿是失措、憤怒、以及……憎恨，阿爾克斯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他無法忘記那一幕，也無法停止想像，下一次，海斗會用怎樣的目光看著他。

是更加痛苦？更加憤怒？還是……更徹底被仇恨吞噬？

「對……就是這樣，海斗，恨我吧。」

阿爾克斯在心中無聲地低語，他眼裡流露出一絲滿足的光芒，彷彿那支箭矢破空時的震顫猶在耳邊，彷彿能感受到海斗痛苦的呼吸與混雜著怒火的心跳。

「這樣，你就永遠不會忘記我了……」他低聲呢喃，聲音微弱如癡迷的夢囈。

他明白這句話裡藏著病態的愛意。他眼中閃爍著瘋狂與執著，甚至連他自己也為此感到一陣寒意。列車裡的旅客笑語交談，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孤獨而瘋狂的靈魂。

「不對，我有病……」他猛地清醒過來，瘋狂的光芒從眼中褪去，手指微微顫抖。

「我不應該這樣……」他在心裡告誡自己，試圖壓抑那份瘋狂的滿足。但……不行，理智的聲音太過微弱，無法抑制那股帶著毒的快感。

阿爾克斯深吸一口氣，微微顫抖的手指慢慢平靜。他知道自己無可救藥了，從今以後，他將無法停止追逐。

或許，他甚至希望看到海斗因恨意而扭曲的靈魂，因為那樣的海斗才屬於他，才會永遠將他刻劃在心裡。

「這樣也好。」阿爾克斯低聲喃喃自語，語氣混雜著釋然與諷刺。

他轉頭望向窗外，但看見的卻是玻璃中倒映出來的扭曲笑容。

他有病，他知道，他也不再奢求救贖。

列車在夜幕中呼嘯，穿過寂靜的曠野。阿爾克斯靜靜坐著，心中那股混雜著快感與恐懼的情感，逐漸平息。

他知道，他有了一個瘋狂的夢想——讓海斗無法擺脫他，無法忘記他，甚至恨他至死。

今天，是值得銘記的一天，阿爾克斯的靈魂，徹底地墜入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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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演習危機・站上彼此的對立面與無解的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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