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人－The 13th - 叛徒 - 3

　　時光飛逝，三天轉瞬間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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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徒的最終目標－福音計劃正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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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入黑，錫安展現出五光十色的繁華一面，盞盞都市黃燈宛如銀河星宿灑落在地，黑夜中的她恰似夜明珠，毫不吝嗇的誇耀著自己最動人的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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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低垂夜幕當作掩護，戰鬥組使徒搭乘坐在小雅各駕駛的黑鷹直昇機準備進行突入。背負十字架的保羅經已換上正式的迷彩軍裝，在機員席上正襟危坐。右腿掛著一把黑沉色的MP5K衝鋒槍，胸前背後一共帶了八個彈匣，是保羅久違了的全副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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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保羅！」縱使兩邊艙門緊閉，旋槳的聲響還是相當嘈吵，旁邊的拿但業得用喊的才能讓保羅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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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事？」保羅以恰到好處的聲量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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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天腓力教了你甚麼？」拿但業好奇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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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如何沏紅茶吧！」保羅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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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假的…雖然我不認為你會說謊。」拿但業呆一呆，才勉強把答案接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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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怎樣用槍吧？」安德烈搭腔將話題扯回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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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保羅作出了肯定的答覆：「雖然注射了福音，但我可沒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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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做是我就不會選MP5K。」看著保羅腿旁的衝鋒槍，安德烈點評道：「雖然準繩度高，但九毫米口徑子彈威力有限，而且一排彈匣只有三十發，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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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來殺人的。」保羅搖頭，拍拍掛在戰術背心上的彈匣道：「我拜託了約翰，讓他預備這些橡膠子彈，應該足夠制伏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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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殺比殺人困難很多。」安德烈並不十分贊同，以妥協的口吻說著：「如果你沒能成功讓對方倒下，我只能幫忙補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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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你們添麻煩了。」保羅閣眼，輕輕呼出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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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傳福音就是件麻煩事，別在意了。」安德烈的消極回應跟正面完全沾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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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單位，報告狀況。」小雅各旁邊的副駕駛席就是馬太，此刻的他正透過加密的無線電跟其他使徒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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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達太，我正在載著『貨』，沒有異樣，完畢。」達太壓低聲量回話，當中混雜著駕駛貨車的運作聲，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雜音了。這份異常的安靜，以及達太話語中的抑壓，都說明了會堂附近的氛圍半點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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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快一點嗎？這裡好窄，連伸手搔搔癢都不行。」聽彼得的語氣，似乎正在後悔著自己提出的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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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腓力，沒缺氧暈倒吧？」多馬戲謔的提問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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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定。」迥異於彼得的焦躁，腓力維持著一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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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大，情況如何？」馬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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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平浪靜。」猶大的冷靜話音響起：「我看到八隊狙擊隊，兩隊盯著貨，四隊看會堂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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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兩隊哩？」馬太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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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主寵召。」猶大回答的語氣跟述說殺死了幾隻蟲子一樣稀鬆平常。短促，沒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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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信任猶大的能力，馬太指揮道：「老爺子、多馬，準備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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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一早已經開始讓半尼其準備，現在正將事先儲蓄好的能量傳送過去。」大雅各用著嘶啞的聲線答道：「還有三十分鐘就成了，肯定能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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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只要按一個鍵，就會有四枚地獄火導彈射去會堂；我再按一下，就可以多送他們三枚戰斧飛彈。」報告的是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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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達太應道：「只要一個不對勁，我們就可以馬上將他們炸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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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話，我希望不會用上。」馬太的聲線聽起來有點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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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感。」保羅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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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祈禱老大沉得住氣吧。」達太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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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臭小子，今趟任務完了後我一定揍你一頓。」彼得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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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衛檢查，老大、腓力小心點，完畢。」達太謹慎的提醒一句，就暫停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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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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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各輕拉操縱杆，讓黑鷹直昇機在法利賽人能偵察到的範圍以外的沙漠地帶滯空盤旋，靜候達太一行的消息；一言不發，多馬食指正放在輸入鍵上，只要情況一不對頭就一口氣連射四枚飛彈攻擊會堂；連大雅各和約翰都是屏息靜氣，艱難地嚥著口水，等著無線電另一邊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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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刻鐘，眾人所期待的消息傳來：「平安通過，我們正向會堂的卸貨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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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好消息。」多馬此話講得沒多少起伏：「他們待會應該會先把貨送上軍火庫，屆時老大愛怎麼搞就怎麼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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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苦了腓力……」彼得一旦胡作非為起來，所到之處定必風捲殘雲，幾乎到了一個敵我不分的離譜地步。深諳這點的拿但業，禁不住為好友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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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然如此，也大概只有腓力應付得了。」保羅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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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真是那樣也說不定。」馬太搭一句話，道：「老爺子，半尼其還有多久才能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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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鐘！」大雅各粗豪的答道：「再過十五分鐘，法利賽人就會知道兵器的真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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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達太成功接上保安終端，我們就發射半尼其，把妥拉打穿。」馬太說道：「要是半尼其沒能成功把亞帕契全數擊墜的話，我們就利用錫安的對空飛彈把他們處理掉。做得到嗎，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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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錫安還有三座閃電飛彈，即使半尼其完全失準也沒問題。」多馬的回答給了馬太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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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頭，你的飛彈不會有派上用場的機會！」大雅各嗔怒，是標準頑固老人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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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成功去除亞帕契的威脅，我們戰鬥組馬上突入會堂七十層，向塔木德搶攻過去。」馬太作出最後補充道：「這是閃擊戰的策略，速度是成敗關鍵，一定不能有半點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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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太，你們有十五分鐘。」多馬指示道：「半尼其完全充能的狀態只能維持不到一分鐘，一定要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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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瞭解。」達太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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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的下一階段能否順利進行，端看達太一行三人的行動是否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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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好幾個衛兵的監管下，達太把貨車駛到卸貨區，慢慢往落貨車位倒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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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聽說我們下了很多訂單的，這麼一卡車就夠了嗎？」見貨品數量不對，其中一個衛兵狐疑看著容量有限的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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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也只是收人錢財打工而已，有甚麼問題就問上面的人吧。」頭頂棉織冷帽，身穿造工粗糙的連身工服，換上卡車司機裝束的達太一手托鰓，還吐一口濃煙雲霧來，不耐煩的樣子裝得維肖維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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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兵存疑的把達太上下打量一遍，還是把他的應對話接受下來，用手上步槍指指方向：「把貨櫃打開，我們自己有人搬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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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要這樣做？」達太隨手將煙頭丟掉，就推開車門跳下來，把臉湊近那個衛兵施壓道：「你知道你老闆買了甚麼嗎？裡面有硝化甘油，隨便一個太強烈的震動……呯！我跟你都得跟這個世界說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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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兵普遍學識不高，對兵器的認知僅有實際應用的程度，聽達太說得言之鑿鑿、七情上面，對他的唬嚇之言信了八九成，連質疑他為何敢在這種危險品旁邊明火吸煙都不懂，但嘴上還是不甘示弱：「你一個人搬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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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不然老闆為啥選我不選別人？」達太表面上應付自若，內裡卻是心虛了一下：「媽的，當初怎麼不多給我安排一兩個人幫忙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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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貨車後方，達太在控制面板上按了好幾顆按鈕，蓋住貨櫃的起落鐵板就徐徐落下。達太跳上卸貨的高階位置，打量著眼前這兩個藏了人的貨箱，不自覺想起彼得的體重，禁不住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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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應該多找個人來…」達太內心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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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搬開一些放著做樣子的木箱，達太騰了一些空間來，方便著力搬動腓力和彼得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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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你不用起貨機？」衛兵多口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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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把心一橫，達太索性放棄：「硝化甘油的箱子我已經搬了下來，這些用起貨機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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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餘下的貨由我們的人搬。」衛兵乘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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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想木箱應該足夠牢固不致露餡，達太便放手讓他們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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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衛兵對著耳機說了幾句，便有好幾個工人從會堂跑了出來，還有一個駕著起貨機，準備把貨箱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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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他們聰明，先把腓力搬下來。」叉著手臂用腳打著拍子，達太一邊看著工人搬貨一邊忖度：「我沒記錯的話，老大好像有半部坦克那麼重…那部起貨機能把箱子提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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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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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爆雷之聲打斷了達太亂七八糟的思緒，只見一條銀線在空中劃過，直取腓力所在的木箱而去。剎那間，一道鋒利的白弧光閃動，將銀線剖成兩半，後者就跌落在地面，發出小型金屬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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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睛一看，竟是一顆裂成兩半的尖錐形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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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弧光閃過以後，木箱也被平整的切了開來。白色衣擺輕揚，雙腿前後分立，腰杆直挺，神情淡定的腓力手扶刀鞘，維持著發刀後的架式曝露在眾多衛兵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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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使徒！！」衛兵認出了腓力，馬上大呼示警：「使徒來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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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輪子彈貫穿堅硬的貨櫃傾瀉而出，把附近的數十個衛兵一口氣放倒，緊接而來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爆炸，把整部貨車給毁了。貨櫃頂上的鐵皮被強行轟起，重重砸向剛舉起槍準備作戰的衛兵，就此解決十來個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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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燃燒貨櫃的狼煙步出，戴著戰術頭盔，兩手持著火神砲，兩徑各綁著一排小型追蹤彈的彼得宛如戰爭霸王一般威武步出，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強大氣勢，將眾衛兵震懾得扣扳機射擊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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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利賽的兔崽子們，讓我《第一使徒》彼得拿你們試試磐石武裝的手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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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吼一聲，彼得拇指用勁指下，火神砲輪管急速轉動，狂潮一般的子彈如同一條金黃長鞭掃向眼前的衛兵，射倒上百人也不過是幾秒間的事情。怯於彼得的強大火力，剩下的衛兵狼狽不堪的躲到附近掩體後，才敢與之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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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腓力…」正想叫腓力去支援彼得，達太才發覺他已不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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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身法催谷至極限的腓力，看在衛兵眼中如同暗夜中的鬼魅一樣，僅是白影在眼前一閃，身上經已添了一道俐落的傷口，爆濺出鮮血來灑得地面一片赤紅，腓力本人劫依舊臉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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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影，血光，朵朵艷紅鮮花在人們身上綻放。腓力宛如最華麗的殺人鬼，便是奪人性命的砍殺也變成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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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大，馬上把所有狙擊手解決掉。」判斷到現時局勢對方最有威脅性的手牌是甚麼，達太立即通訊道：「尤其是拿反物質狙擊槍的那個，絕對不能讓他有機會向老大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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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瞭解。」幾乎是同時，猶大已經連續扣了幾下扳機，行雲流水地把附近幾個狙擊手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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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著戰局的混亂，達太將慣用的兩把短刀從後腰暗處拔出，快步跑進會堂裡頭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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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被發現了。」分秒必爭，達太邊跑邊報告：「老大和腓力在外面跟法利賽人交戰，猶大忙著處理狙擊手，我現在硬闖上去終端進行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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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馬太敏捷的下了決定：「多馬，讓那些亞帕契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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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多馬一指敲在輸入鍵上，早已蓄勢待發的閃電飛彈破筒而出，瞄準在會堂附近盤旋的亞帕契飛去。兩架亞帕契只知敵襲，劫連敵人方位何在也還沒搞清就中彈爆炸，分散成上百件零件拖著長長火尾如流星雨般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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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各，向會堂出發。」馬太繼續指揮道：「去到不會被半尼其波及的距離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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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小雅各依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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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了嗎…」聽得這一連串的警號，未曾參與過這種大型衝突的保羅有些忐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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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戰爭開始了。」安德烈答得頗有背水一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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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馬太稍為回頭：「打從福音存在起，這場戰鬥就從未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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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悔嗎，小伙子？」看著保羅，西門狀甚高傲的問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從這裡跳下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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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後悔。」沒有猶豫，保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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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馬太點點頭，不知是稱許還是無奈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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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借室內的狹窄環境，達太將攔路的衛兵一一肅清，取的盡是咽喉動脈太陽穴等要害，動作全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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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鐘！」大雅各報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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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了。」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樓層，達太果斷的道：「讓老爺子先開炮，我之後盡快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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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太閉目計算了好會，才道：「依達太說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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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今天會有很多人變殘廢。」西門把玩著手上的闊劍地雷，戲謔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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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堂的戰鬥人員多達千人，珍惜彈藥。」多馬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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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正在跟千多個法利賽人戰鬥？」拿但業吃驚得幾乎下巴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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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會驚訝，我們十二個使徒居然一直無人傷亡。」安德烈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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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我以前一直沒有成功抓到你們任何一人，只能揪出一些出錢資助你們的外邦人執事。」保羅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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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鐘後，猶大的通訊傳入：「成功處理了七隊狙擊隊伍，還剩下最後一個落單的不知逃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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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拿反物質狙擊槍的那一個嗎？」馬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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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地，是的。」猶大回道：「那個懦夫在我忙著的時候跑掉，不知道他會從哪裡設立下一個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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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止他，要是讓他成功傷到老大就糟了。」馬太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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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瞭解，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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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哈哈哈！」無線電傳來大雅各的嘶啞豪聲：「小子們，你們期待的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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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射吧，老爺子。」多馬一句冷靜的回應，把大雅各的興奮潑了把大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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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小屁孩真沒趣。」大雅各不快的道：「好吧，我現在要發射半尼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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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大雅各要發射的時候，半尼其的控制面板傳回了警告訊號，不祥的警示音韻律響著，不知為何帶動著人們的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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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大雅各發出的這麼一聲，引起了其他使徒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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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內心閃過一絲不安的悸動，馬太語氣微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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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勁，半尼其的讀數在不斷下降…充好的能量正在流失？！」大雅各凝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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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去幫老爺子的忙。」馬太指揮道：「半尼其是今次任務最關鍵的部份，絕對不能有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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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馬上去。」約翰回了一句，就跑去幫大雅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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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已經檢查了好多遍嗎？為甚麼還會出問題？」拿但業失措起來，雙手不安的揮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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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不重要了，重點是現在要馬上把問題解決掉。」保羅開口讓拿但業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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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驀然，無線電傳來大雅各哽咽的異常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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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約翰也察覺到大雅各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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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啊…呃……」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雜物被掃落地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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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老爺子！應應我！」馬太的不安逐漸擴大：「約翰，告訴我發生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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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他很辛苦，正在掙扎著，好像…好像不能呼吸，臉色發紺……」約翰焦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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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多馬好像想到甚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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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話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眼看著親兄受苦如此，溫厚如約翰也禁不住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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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嗅到杏仁味嗎？」多馬拋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痛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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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甚麼事？！」約翰的怒氣明顯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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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多馬，約翰。」馬太幫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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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自己的失態，約翰冷靜一下自己，道：「是的，很濃烈的杏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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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氧窒息、面部發紫、大量杏仁味，這是氰化物中毒的徵狀。」多馬理性的分析道：「約翰，快放開老爺子，你救不了他，他兩三分鐘內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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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甚麼？！」多馬的理性對此刻的約翰而言與冷血無異：「他是我們的弟兄呀！我的親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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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他，快去用離子水洗手。」沒有動搖，多馬重申道：「無謂多賠一條人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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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痛難忍，約翰斷不可能遵從這個命令，多馬只好開啟動托管程式，暫時抽身頂替大雅各的位置，透過內建網絡自行處理半尼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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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甚麼你會中毒？！」懷抱著年老的胞兄，約翰焦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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