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警察 - 八、野團子的抉擇

鐵捲門正要拉下來，一隻手扳住了鐵捲門。

「客人，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打烊了。」

「我牛哥應該不會拒絕好友的蹭飯。」

牛老爹聽見黃韋恩的聲音，有點無奈地把門拉開，放黃韋恩進來。

「謝啦，我肚子好餓。」

「廚房有今天剩下的肥白餅跟一些冷掉的青菜。」

「火借我一下，我自己來。」

「順便幫我跟小春弄一份，今天是國定假日，客人很多，沒時間吃飯。」

「知道了。」

黃韋恩進廚房，看見喜春一個人在廚房拖地，心情愉悅地搖著馬尾。

「嗨，小春。」

「韋恩先生？！」

「火借我一下喔，我要弄我的晚餐。對了，胡蘿蔔你吃嘛？」

「吃！吃！都吃！只要是韋恩先生做的，我都吃。（小聲）」

「啊？妳剛剛有說什麼嘛？」

「沒有沒有，我要趕快拖地了。」

小春低下頭，掩蓋害羞用力握緊拖把拖地。

大概弄完後，小春出去外面找牛老爹。

「喔，小春，妳裡面弄完了嗎？」

「爸！韋恩先生要來，你怎麼也不先說一聲？」

「我怎麼知道？他每次來我都不知道啊。」

「害我這樣落魄地被他看見，好丟臉。」

（年輕真好，單純。）

不久，黃韋恩也端出幾道菜來，搭配著幾張肥白餅。

挑一張桌子，拉三張椅子，菜擺好，投影畫面打開新聞頻道當背景音，三人開始吃起晚餐。

「對了，小春你最近在學校過過得如何。」

「喔！最近學校學生會選舉，我高票當選會長欸！」

「會長！那不是手握超多權力的職位嗎？」

「沒有您想的這麼誇張，一大堆文書案件要處裡，真的很……啊！是『私法制裁者』。」

小春被新聞上播報的私法制裁者案件所吸引，是今天那一間西餐廳的搶劫案，因為太轟動了，所以新聞輪番報導，搶收視率。

「嗯？小春，這是誰啊？」

「爸，這是最近很火紅的一個人啦！他憑藉著自己高超的武功，解決了許多警察都沒辦逮捕的壞人。雖然他解決事情的方式是違法的，但他的行為皆是出於正義，因此許多人開始稱他為『私法制裁者』。」

「他很紅嗎？」

小春操作電環，顯示一個社群平台，設面有一個「私法制裁者粉絲後援會」，人數有一百多萬人。

牛老爹有點震驚，心想這只不過是個泛泛之輩，竟然有那麼多人追蹤。

新聞正好撥放私法制裁者瞬間解決歹徒的畫面，牛老爹先是看了看，再把眼睛偷偷瞄向低頭吃餅的韋恩。

「小春，這種人別去追蹤他，他會讓你的三關不正。」

「韋恩先生，您這是……」

「我們警察，因為這一個亂來的人物，聲譽大大下降，從以前的和平保衛者，到現在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還有人說要廢掉警察，真是不合理。」

「喔，我忘了您是做警察的，自然會對這種犯法人物反感。」

下一則新聞，是關於倪誠鈗宣布爭取支持連任的新聞，牛老爹稍微注意一下，其他兩位政治不太關心，便閒話家常。

一頓飯過後，韋恩替小春留下來善後，而牛老爹在一旁協助，小春去後面馬場巡視。

「韋恩，捉賊的喊抓賊喔～」

「我只是看不慣那些混蛋而已。」

「我知道，但異術警察總要遵守規矩吧。」

「白癡才遵守規矩。」

「這麼說我就是白癡喔。」

「我沒有對號入座的意思。」「也對，畢竟你是『兩儀』之陰，有那種權力。」

「現在，我只是普通的警員而已。」

「你被調下來？」

「就那位市長的千金，是異術警察的新進人員，要有人保護，所以總長就派我來了。」

「尤苡欣不會跳腳？」

「有啊，總長的辦公室有一個月是結冰狀態。」

「這女人太狠了。更正，是女孩。」

「反正有離柔玫在那裏hold著，應該不會出問題。」

「不過，我很好奇你會甚麼要幹這種違規的事？」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僅此而已。」

「冠冕堂皇。」

「哥，探究別人隱私是不對的。」

「不過，你對於這種轟動與粉絲怎麼看待？」

「關我屁事。」

「也對。」

一陣沉默……

「既然講到尤苡欣，我突然想到，你那時候的傷口好了嗎？」

「都過了五年了，問這什麼屁話。」

「突然想到，問一下。」

「就幾條中樞神經被電壞而已，無傷大雅。」

「那你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因為有小春在，讓我有活下去的動力。」

「……」

「還有，當時謝謝你。」

「沒什麼，舉手之勞，不然我怎麼會變成別人口中的『私法制裁者』。」

「也對，這才像你。」

當所有目光都放在西餐廳的案件時，一條被霓虹燈淹沒的小巷中。

「救命！……啊…痾……救命！」

「操，縮的這麼緊，是多想要吃掉我的（）。」

「嗚嗚嗚嗚嗚……救命……媽媽……」

「說什麼話，你就是媽媽啊！我頂！」

「啊！」

「這是你不愛神的下場，唯有彌賽亞才能拯救這世界！」

「痾痾痾……啊…啊……。」

「看我不肏死你！」

五分鐘後

「喂！婊子，婊子！死了喔，隨便。我爽就好。」

拉上褲子的拉鍊，（）拍拍屁股走人。

狐族女人，狼狽地死掉。

但屍體輕輕飄出一縷煙，纏在浣洗族男人的身上。

「『以愛之名』，讓我繼續肏你。妳這個得不到救贖的罪人。」

在西餐廳搶劫案過了四天後，倪筱涵一如往常地去上班，打卡完看見自己辦公室內空空如也，早已經習慣了。

「前輩，八成是在健身房了。」

韋恩在警察局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健身房與游泳池。

「那幾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這時，辦公室被敲響了。

「涵，是我張曉芸。」

她上去開門迎接。

「欸，你那帥哥同伴呢？」

「去健身房吧？」

張曉芸回憶初見到黃韋恩的樣子，遐想在制服底下藏著的身材，誘人的線條、結實的胸肌、稜角分明的背肌、以及很「凶狠」的六塊肌。

「小姐，口水流下來了，注意一點。」

擦拭擦拭

「啊，抱歉抱歉，他是你同伴，不是我的，可是，看的見卻吃不到，以純欣賞的角度，不是更誘人嗎？」

「你給我收斂一點，不要看到帥哥就發情。」

「抱歉，我老毛病又犯了。」

「啊你同伴呢？」

「……唉，講到這個我就沮喪，你還記得當時班上那個整天喝酒，被老師罵個臭頭，但實戰成績卻是第一名的那傢伙嗎？」

「戴修斯？他是你同伴？」

「這聽起來是個笑話，對吧？」

「別小看人家，他可是有錢的富二代，他家開的『酒鬼們』可是我國最大的酒品進口、製造公司喔。」

「我知道，但他整天醉醺醺的樣子，實在不討人喜歡。」

「你難道不想嫁個金龜婿？」

「我崇尚自由戀愛。」

「開心就好，對了，我想要對練異術，你能陪我嗎？」

「我？別了吧，我怕被烤焦。」

「有任何閃失，醫藥費我處裡。不然，我可以當你的月老，幫你牽線。」

「月老？」

「你不是喜歡這個男人？」

一聽見跟帥哥有關，張曉芸馬上來了勁。

「我先說好，你不要被我的眼淚打傷在那邊哀哀叫喔。」

「放心，你的實戰成績排名比我後面，我壓根都不擔心。」

「哦～有趣，妳引起了本姑娘的興趣。」

健身房中，韋恩正在臥推。

「13

1……5！」

放下器材，韋恩暫時休息一下。

「赫西坦小姐，甚麼事？」

「我要找黃韋恩先生。」

「喔，他在裡面。」

赫西坦繞過櫃台，走進健身房，看見正在休息的韋恩。

（好……讚……）

「赫西坦？找我做甚麼？不會有任務了吧？」

「沒，就那個醫療部姓花的打電話過來，叫我通知你去醫療部一趟。」

「現在？」

「她說越快越好。」

「那，你可以送我過去嗎？」

「去醫療部？大哥，我的異術很貴喔，彼計程車還貴。」

「嘖，當初為什麼要把醫療部單獨分開？」

「你去問總長。況且，那時候剛我們創立時，環境很艱辛。」

「也是，我自己走過去好了。」

赫西坦離開後，韋恩做個收身操，快速沖個澡，便離開健身房。

回到門口的路上，恰巧碰見了張曉云跟倪筱涵，兩人正在走廊上打鬧。

「啊！前輩！」

「啊！帥哥。」

「我要先出去一趟，如果有人來找我，幫我支開一下。」

「前輩，你要去哪？」

「外出辦事，如果要找我異術對練，等下午。」

韋恩走道傳送出口，「咻～」一下便站在一樓的辦事大廳，那時禮拜三的早上九點，辦事處才剛開門，所以人不多，而且也沒有人注意到大廳的植物盆栽旁突然多出一個人。

韋恩循著公共懸浮車，到達和田市立萬族醫院，裡面人滿為患，但韋恩拐了幾個彎，到一間廁所前，找到傳送裝置，到達異術警察醫療部。

人才剛到，花偌芮便貼了過來。

「挺快的。你不像往常依樣會拖延。」

「我大概預料到你要說什麼是，所以就迅速來了。」

她指著最深處的一般照護區。

「人已經恢復意識，並接受了之前我講的事情。」

「她已表現出任何戒斷症狀嗎？」

「沒有，我因為你的請求，『特別』突破端值臨界點，將她重啟了一次。」

「好，謝謝。」

韋恩正要走，她把韋恩叫住。

「別忘了，請我一頓好吃的。」

韋恩揮揮手，便往一般照護區走去。

門才剛打開，一個強而有力的拳頭便往他的腹部襲來，韋恩不注意，便被打了個正著。

（本我．無感）

痛覺神經馬上被切斷，韋恩一派輕鬆地繞過走進去。

裡面的遊民有些對他充斥著敵意、有些不在乎、有些在睡覺，但他們都圍著一個小女孩。

他想上前致意，卻被剛剛那個打他的阿爾戈斯族女人擋住，女人怒斥道

「不許靠近我們的老大！」

「我沒有要傷害她。」

「我不論你是誰，只要是警察，我都會趕出去。」

女人揪著韋恩的領子，想要給一點威嚇，但礙於阿爾戈斯族的天生身高於比人類差了一個頭身，所以畫面看起來怪可愛的。

「陳茜甯，放開她，我想要問一些話。」

「老大，他可是警察喔，跟當年追著我們跑的那些人是同黨。」

「陳茜甯，我說─放開他。」

小女孩舉著那一把在垃圾場看過的沖天炮狙擊槍，對著陳茜甯。

「……是……」

她放開韋恩，退到一旁怒視著他。

「我可以跟妳握手嗎？」

「我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啊，這是……」

「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這，只要是正常人，應該都會選擇救人吧？」

「嗯……你們所有人先退出去，我跟這位先生單獨談一下。」

所有遊民乖乖地退出房間，留下韋恩跟小女孩。

「妳別放在心上，陳茜甯那人雖然看起來很兇，男人味很重，但她其實人很好，而且所謂的男人味只是因為她的短頭髮所造成的誤會。」

「我把大家都支開了，你現在可以放心說話了。」

「我身體的狀況都聽那位蜥紋族的姊姊說了，我好像有原本懷孕，然後又染上毒癮，本來那位姊姊說踏不太想治療我，嫌麻煩，但好像是你幫我求情，所以她勉強答應，我才保住我這條小命。」

「所以我想問：像我這種吸毒又庇護侵犯我身體的人的低層垃圾，為什麼要保護我？」

講著講著，小女孩有點哽咽，大概再講下去就要哭了。

韋恩覺得這種狀況很熟悉，小女孩、哭泣、醫院、孤獨。

遙遠的記憶正在逐漸被喚醒，韋恩搖搖頭甩掉那段回憶，回歸現實。

「我……看見了希望。」

「甚麼？」

「一份掙扎的希望。」

「那個，你在說甚麼？」

「你的經歷，在我回警局後就有調出來看，我覺得妳一個剛成年的人類，在街頭帶領著一群異族遊民生活，統合聚集，達成前所未有的團結力。這中間的經歷，我看見妳的韌性、堅強、以及智慧。雖然這個國家已經開放移民，但對於人類，半人還是懷抱著一定程度的戒心。因此我覺得妳能統合異族遊民，變成一個街頭團體，我覺得很厲害。」

「這沒什麼，只要是人都做得到。」

「雖然你們是吸毒者與協助販毒者，照理來說要關監獄，但我知道那是你們逼不得已的，被毒品控制精神，我知道很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一條蛇，那一條蛇！我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的好想要自殺，我竟然讓他得逞，而且我還把他視為我的信仰，我真的很可笑！」

講著講著，小女孩緊握沖天炮狙擊槍的PVC槍管，裡面的沖天炮瞬間竄出來，往天花板炸。

「康尼冷靜！我不是要讓妳回憶那段恐懼的！」

火焰稍稍熄滅。

「不好意思，我失禮了。」

「人之常情，沒事。但我知道你心裡總是有個疙瘩，這樣好了，我跟妳說個事，希望妳會稍微釋懷。」

「那一條蛇，在我們逮捕他的隔天，在獄中就被他的其他同夥五馬分屍，死狀慘烈。」

「……」

「不開心？不知道，沉默或許是一種掩飾。」

「……謝謝。」

「謝甚麼，又不是我殺的。」

「那，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我覺得你救我不應該只是自己個人的想法。」

「確實，妳眼光很好。這次找你們來，是想要找一個機會。」

「機會？」

「一個合作的機會，我想請你們組織跟我合作，搭建我們警察在體制外的勢力，深入民間，建構更穩固的危機防護機制。」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跟警察合作？你知道這個國家的警察對於遊民是怎樣對待的嗎？打罵、羞辱、嘲諷，惡劣行為罄竹難書，然後你這個來路不明的東西小要我們跟你合作？」

康尼舉起槍，對準韋恩的額頭。

但韋恩並沒有躲，反而是打額頭抵著槍口，毫無畏懼。

「開槍。」

「你！」

「開槍！」

「……」

「妳猶豫了，對吧？如果沒有猶豫，會直接下手。你們人多，想要佔領這間醫療室，易如反掌。」

「但是妳沒有這麼做，因為妳心中的良心尚未泯滅，覺得這群人可以談談。」

「如果是這樣，那就來談談，談談合作，談談你們，談談……如何活下去！」

「……」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因為我看見你們身上的光芒，即使你們是被這國家拋棄的人們。」

「……你……」

「如果不同意，開槍，然後佔領這裡，佔地為王，就跟佔領回收區是一樣的道理。」

康尼放下槍，直面黃韋恩的臉。

「談談，好，談談！」

「我不說廢話，你們現在這個狀態，怕是踏出了這間由警察局直屬的醫護室，就會馬上被送進監獄。而且，你們協助販毒、攻擊警察的無人機，妨害公務、還殺警察，這些已經足以判你們無期徒刑了。」

「……」

「我選擇跟你們合作，除了我前面講到的你們人多勢眾，還有，我想要救你們，讓你們活下去，憑著那一份希望。」

「不要客套話！我不相信什麼希望！」

「但我相信，還有，妳肚子的孩子一定也希望。」

康尼一聽到這句話，冷靜了下來，摸了摸還未凸起的肚子。

「雖然我們人類並沒有半人的壽命，但我們有比半人更堅強的意志以及對於生存的希望，我看到了妳有這種特質，而妳的組員在妳的帶領之下，也逐漸散發出這種特質。」

韋恩慷慨激昂地講完後，室內一陣寂靜。

十多分鐘的沉澱，康尼仍然沒有出聲，韋恩站起來，拿出匕首，在左手臂上用劃力出一條傷口，這樣的舉動嚇壞了康尼。

「你……你幹嘛！」

韋恩忍著痛，用褲子把染血的匕首擦乾，放在床上。

「這是信物，如果你願意聽我的意見，妳來市中心的八卦大廈，跟櫃台人員報上我的名字。」

「名字？」

「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黃韋恩。目前任職於八卦大廈警備總部。」

「黃……韋……恩……」

「就這樣，我先走了，讓妳靜靜思考。」

韋恩壓住傷口，走出房間，打開門便看見陳茜甯以及幾個好奇的遊民在偷聽。

他只是微笑一下，便快速離開。

遊民們勇了進去，圍住康尼。

「老大，他沒對妳怎麼樣吧。」

康尼卻好像沒聽見似的，對著匕首發呆。

（這個人，真的可以信任嗎？）

（他應該不會是下一個雅各布。）

（我竟然敢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我真大膽。）

（反正人都死了，沒差。）

（在討論一下好了，這是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決定。）

「各位，我有話要說……

「呼……好爽。」

「話說，妳哪弄來這張床的？」

「我辦公室平常就會放一張充氣床，累了就直接睡覺，沒有問題。」

「妳沒有想過這張床會被用來當做愛用的墊子，對吧？」

「確實沒想過，因為我的隊員以前沒有變態。」

「妳一直口口聲聲地說我變態，不過你們隊上有一個人，應該才是真正的變態吧。」

「你說，哈里哈洛‧安得烈？」

「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一個很壯碩，但看起來很孤僻的浣洗族男人。」

「那就是他了。他啊，以前被父母賣到男妓院，因此被很多女人強姦過，所以這造成他的性格扭曲，看到一些他『個人』喜歡的女人，就直接把她拖到暗巷強姦。」

「沒有被警察抓過？」

「一般人士能拿異術家怎樣？」

「對齁，所以他殺了幾個人。」

「不知道，我以前救他出來時，就壓根沒想要管過這個人，因此都是採取放任狀態。」

「那他會聽妳的嗎？」

「就像我平常放任你隨便亂走，你也會聽我的嗎？」

「啊不然我怎麼會回來跟你一起威脅市長？」

「同理可證。」

涅墨西斯坐起來，披上西門的白色襯衫，然後用電環打了一通電話。

“C'è qualcuno?”（有人在嗎？）

“Signore, mi stai cercando?”（天主大人，您找我嗎？）

“Qualcuno vuole stampare il Santo Emblema?”（過來，有人要印上聖紋？）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s2ncKN9o
“Ora? Ma sto pregando per mezzogiorno.”（現在嗎？可是我正在做中午的禱告。）

“Nel nome del Messia, vi ordino di venire immediatamente.”（我以彌賽亞的名義，命令你立刻過來。）

“Capisco, Signore Dio, tutto è a tua disposizione.”（我知道了，天主大人，一切都聽從於您的安排。）

「妳在跟誰講話？」

「我們隊上有一位修女，記得？」

「喔！那位毒品製造者的女兒。」

「叫聖餐！那是我們曉風殘月很重要的基石，她媽就是我們的彼得、瑪麗亞，要對她尊敬！」

「我是個中途加入的半調子，對於什麼聖餐沒甚麼興趣。」

「我知道，你只對做愛有興趣。」

「不！我對妳有興趣。」

「……」

「我是認真的！」

「光著上半身講這一句話，很沒有說服力。」

這時，房門被打開來，一個穿著深黑色修女裝的金髮藍眼修女緩緩打開房門，看見裡面兩人的樣子後，便臉紅地把房門關上。

“Signore, mi dispiace, sono stato scortese.”（天主大人，對不起，我失禮了。）

「欸！椅子，快！」

西門跪趴在地上，拱起背，讓涅墨西斯坐在上面。

“Entra, bambina mia.” （進來，我的孩子。）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bjlrlJ2G
“Amen” （阿門）

“Caro Dio, scusami”（天主大人，打擾了。）

“Vieni, piccola, hai portato tutti gli attrezzi”（進來吧，孩子。工具都帶了嗎？）

“Una tale cerimonia sacra, dobbiamo continuare ad essere rispettosi e sinceri”（如此神聖的儀式，吾等必續恭敬恭誠。）

“Si prega di preparare prima e spiegherò al destinatario”（你先準備一下，我跟受紋者解釋。）

涅墨西斯起身，用力拍了西門的屁股一下。

「起來，變態！」

「別那麼兇嗎，話說我們組織什麼時候那麼國際化，還有外國人。」

「我剛剛講的那位奠基者，她老公是義大利人，所以她女兒自然就有這種外國面孔。」

「她是歐亞混血？」

「算是，基本上這個國家的國民都被歸類為亞洲人。」

「了解，啊現在要幹嘛？」

「我看你加入我們有一段時間了，而我已經差不多信任你了，所以承認你是我們的同伴，我們組織有個規定，入會者要紋上象徵著『曉風殘月』的紋章在左手臂上。」

「紋章？我怎麼沒通說過這回事？」

「因為沒人跟你說。」

「但我看有些人沒有紋上紋章，像是不久前才死掉的那條蛇，還有他姐姐，那隻蝙蝠好像也沒有紋章。」

「我直說了，所謂的紋章，是一種通信用異術，被紋的人可以感知到其他紋章者，並且用類似心電感應的方式傳送訊息。紋一個章只是象徵性的標誌，實際上紋不紋都沒關係，只要有被施加異術形式就行。」

「這個形式不能被取消或著拔除？」

「對。」

「所以，這玩意兒就是手機，只不過是看不見的那種？」

「可以這麼理解。」

「我可以說不要嗎？」

「你覺得呢？」

涅墨西斯捲起一小團旋風盤在右手，想要以此威脅。

「難道妳不相信我的忠誠？」

「沒有，這只是一個入會儀式而已。」

「我不喜歡身上有形式禁錮著我的感覺。」

西門用左手從天花板牽出一大束紫色電流，握在手上。

“Signore Dio, questo è...”（天主大人，這是……）

“Non preoccuparti, sbrigati!”(妳別管，快一點！)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7GFvD1vp

「有趣，這樣就想要對我施加形式？」

西門用力一扯，拉出整條電流，房間瞬間變黑，然後他往修女身上打過去，把她的裙子右邊打出了一到高開岔，裙子底下的絲襪因為很脆弱，受這麼一攻擊，絲襪碎裂，白嫩的大腿根兒露了出來。

「無禮之徒！『風若吹』。」

「妳的異術我也早已看透。」

西門右手射出一到電弧，劈開了迎面而來的風，打到了涅墨西斯。

「麻了。」

西門鞭打了修女一下，見她仍未停止詠唱，操起電流，捆住她雙手，摔倒她，雙手貼住她的頭，用力放電。

「我可以感受，『你的孤單』。」

一秒鐘的電流，迅速流竄過修女的腦神經，電通了她腦袋的一些區域，修女眼睛先是一亮，而後又因瞬間電流流竄導致急速性呼吸中斷休克。

「好險，差點就被施加形式了。」

「你下手有點重了，這事明明可以溝通。」

「我看妳很堅持，所以就稍微認真了。」

「你這種人才真的很危險，不管在異術警察還是在我們這裡。」

「還好還好，如果要聯絡我，直接打電話就好了。不過你放心，絕對沒有偷聽這回事。因為所有的電流我會親自把控，如果有來路不明的電流入侵，我會把它扯掉。」

「算了，我也攔不住你了，不要被別人抓到就好。對了，修女有怎樣嗎？」

「應該沒事，只是暫時休克昏過去而已。」

「打他送到最近的醫院，我要整理一下這裡。」

西門一彈指，房間的電燈又再度亮起來。

「那個，襯衫可以還我嗎？」

「你要我光著身子？休想！自己想辦法。」

韋恩那邊在一陣忙碌地同時，倪筱涵這裡的異術練習正打得不可開交。

張曉芸示意停止後，倪筱涵收起翅膀的火焰，微笑道

「怎麼，再來啊。」

「呼……呼……我的眼淚……快流乾了。」

「看來妳的異術修練還要再加強。」

「不是，妳的火本來就克水，子彈才剛射出去，妳就把它給蒸發了，這樣我跟妳鬥個毛線？」

「我又贏了，妳從大學到現在，都沒有贏過我欸～」

「不如，我來跟這位白貓合作，如何？」

異術訓練場的門口，傳來了一點微醺的男聲。

「戴修斯？你來這幹嘛？」

「我在走廊看見妳跟倪筱涵走過來，想著應該有好玩的事，就偷偷跟過來。」

「這是我們女生的聚會，你不用管……」

「欸，我聽同事說你們在這裡練習異術，我就過來了，然後我後面好戲跟了幾個愛湊熱鬧的人。」

戴修斯的身後帶著十來個人，走進練習場，並在圍觀群眾的歡呼之下，搔搔頭，無奈地進場。

「二打一，這似乎不太公平。」

「有啥好不公平的，妳可是我們班上的第一名喔，我跟曉芸是墊底的掛車尾仔，論不公平，這應該是我們來說才對。」

「大哥，墊底只有你，我是中間的。」

「隨便，要不要開始了。」

戴修斯簡單做個伸展，然後從口袋拿出一個小玻璃瓶。

「你又要喝？」

「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異術，喝得越盲，我就越強。」

「最好不要給我丟臉。」

「我先說……我的異術……」

話還沒說完，倪筱涵馬上射了一到火焰過來，戴修斯不慌不忙，搖搖晃晃地用手把火焰撥開，火焰轉向，射到觀眾群那裡。

「喂！戴修斯！你在彈開異術的時候，看清楚一點。」

「……嗯，啊！眼睛朦呼呼的。」

「可惡，我好久沒有看過你的異術，都快忘記你可以撥開別人的藝術了。」

「……嘿，嗯……」

倪筱涵再次丟了好幾個火球過來，不過都被醉醺醺的戴修斯給輕易撥開了。

「遠程不行，近戰總可以吧。」

倪筱涵收束火焰，包裹住翅膀以及胸腹，先是飛起來，再往戴休斯的方向俯衝出過去。

戴休斯迷迷糊糊地暗住她的雙翅，然而火焰卻沒有延燒到他身體上的任何一搓土黃色羊毛，反而是隔絕似的，火焰被導向至別的方向。

「妳……很熱！但燒不到我。」

「為什麼？」

「只要是能影響到別人的異術，我都可以撥開。」

兩人在對質時，張曉芸建構起一個淺藍色的射手步槍，繞到倪筱涵背後，打了一輪彈匣，15發。

因為火焰只有包覆住前半身，而後面是空的，所以這樣的弱點給張曉芸一個機會，狠地攻擊。

儘管子彈是淚水架構而成，但子彈的前端是結晶鹽，很硬，因此倪筱涵被打中15個彈孔，雖然鹽巴不至於會致人於死地，但有句俗諺說得好

在傷口上撒鹽。

痛覺瞬間席捲而來，她痛得馬上鬆開戴修斯，閃躲到一旁。

目前是倪筱涵處於下風，一旁的男性觀眾雖然很想要上前幫忙，但這種戰鬥很熱血，想要繼續看下去，因此只在一旁顧著歡呼叫囂。

「白貓，停手了吧，人家已經被打敗了。」

聽見戴修斯如此說到，倪筱涵回嘴

「本小姐可不會輕易認輸。『燃燒吧火鳥』。」

練習場整個瞬間起火，其他觀眾嚇得趕緊跑到練習場外，怕受到波及。

「沒用。」

戴修斯背起張曉芸，然後拿出玻璃瓶，再喝一口。

「『乾杯』，致我們班的第一名。」

喝完後，他丟下酒瓶。

「可能乾不了，喝不下，只能『乾啦乾啦』。」

酒瓶的碎玻璃形成一層透明的罩子，圍住兩人，避免被火燒到。

「……你……快射……這個，噶～狀態，我持續不了……多久。」

「火焰這麼大，我的子彈很快就會被蒸發。」

「從這裡面射……出去的子彈……不會，噶～受……到影響！」

曉芸聽聞，拆散射手步槍，架構出一把狙擊槍，對著倪筱涵打一發。

子彈果然沒有被蒸發，反而是直直地射中她的肩膀，而傷口上撒鹽，痛得她馬上收起火焰，壓住肩膀。

「妳……去解…決…，跟我無……」

話未說完，戴修斯便倒了下去，不知是醉暈了還是體力透支。

曉芸拆散狙擊槍，轉成最初始的手槍，在倪筱涵晃呀晃。

「欸，我贏了。」

「妳不公平，叫救兵。」

「他自己來的，與我無關，我趕快把妳送去救護室包紮。」

「好，算妳贏啦，快點，很痛。」

曉芸扶起她，帶她去練習場旁邊的簡易救護室進行包紮。

「哎呀，真是後生可畏啊。如果哪一天換她有機會了，把妳替換掉都說不定。」

在八卦的超大休息室裡，幾個女生正在透過畫像傳驛機關看剛剛的戰鬥。

「兌，妳敢再說一句話試試看，小心我把妳的嘴巴燒掉！」

「離，妳好兇喔，人家怕怕。」

「兌，我覺得妳嘴巴很賤，活該。」

「巽，妳也太無情了。」

旁邊的水箱子鑽出來一位人魚，用好奇的眼睛，趴在水箱上看著大家。

「發生什麼事了？看起來很好玩！」

「坎，不關妳的事，滾回去玩水。」

「離，妳兇三小，今天吃炸藥喔。」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打開，總長帶著秘書跟一位藍色長髮的、白色素洋裝的冉蛾族的小女孩走進來。

「「「「總長好。」」」」

「姊姊！」

小女孩看見同為冉蛾族的妹妹，便張開雙手抱起她。

「唉呀，我可愛的尤苡欣，好久都沒能跟妳在一起了，有沒有乖乖聽大姊姊的話。」

「有……有喔！」

「為什麼會猶豫一下？妳不對勁喔。」

離捏了尤苡欣的雙頰，開心地互動。

「沒有！我很聽話。」

「我直說了，黃韋恩被我調下去，現在在跟那位市長的女兒做搭當，然後尤苡欣不開心，冰凍了我整間辦公室一個禮拜。」

聽到這，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尤苡欣生氣地看向總長。

「大姊姊，不是說不可以說嗎？」

「沒辦法，我想要報復，懲罰妳，嘿嘿～」

離有點錯愕，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妹妹有時候會鬧脾氣，但這種程度的脾氣有點過分了。

「總長，我向您……」

「不必，反正我今天過來找妳，是想要讓你幫我顧她。反正黃韋恩還有一段時日才會回歸崗位，然後我最近要跟市長進行連任籌備，很忙，看妳那麼閒，就讓妳們姊妹聚在一起好了。」

所有人一陣沉默，離也是如此，她不知道應該要開心還是難過，跟妹妹住在一起是很不錯，但尤苡欣的能力太可怕了，她不懂的收斂能力，只要情緒一強烈波動，整個空間都能夠瞬間變成冰天雪地。

「大姊姊，恩恩哥哥甚麼時候會回來？」

「嗯……不知道，我會打電話過去問問看，然後再跟妳講，但是……」

「但是什麼？」

「如果妳不乖，只要其他七位姊姊跟我告狀妳在搞破壞，我就不跟妳說。」

「不會的，我這次會很收斂！」

（但願如此就好，黃韋恩不再，這小丫頭真的很難處理。）

巽推了推眼鏡，看向總長。

「總長，黃韋恩為什麼會被您派下去？」

「市長的女兒要來當警察之前，她爸，aka現任市長，要我保護好她女兒，選一個最強的搭當跟她配合，我就派他了。」

「他不就只是一介人類，哪能夠算強，而且他的異術很弱，根本保護不了別人，只能保護自己，如果論強，尤苡欣應該是最強的。」

「兌，妳不要忘了，當初我們剛上任時，是誰憑一己之力，扛下了風權魔的攻勢，讓我們能夠全身而退。還有，論異術本身的強度雖然他遠在我們之下，但他使用自己的異術，可說是爐火純青，即使在怎麼強的敵人，他都有辦法。」

「可是，那傢伙沒有端職臨界點。」

總掌有點受不了兌的歧視，插話道

「沒有突破過，不代表他沒有。如果他認真起來，在場的各位，甚至是我，誰也攔不下他。不然，兩儀的封號是給假的。」

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尤苡欣聽見兩儀，興奮道

「我我我！我是！我是『兩儀之陽』。」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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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野團子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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