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街有殭屍2》 - 第十五話

話說另一邊，南門蔚他們的性命岌岌可危之際，一道符從天飛入，不偏不倚地貼在武士的手臂，轟，一陣爆破，把他炸得鬆手。

「呼。及時趕到。」

來者是一個穿馬褂的男人，年約三十歲，膚色偏白，氣質似文弱書生。他身後還有數十人，都是他的手下。全都不動，看來是他下令不准出手。

「黃明仁？」南門蔚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目睹眼前救他們的人正是驅魔工會中西區的驅魔師。

中西區一直是香港十八區中最重要的分區，位置有若昔時天主教中，羅馬教區在眾教會的地位。座坐中西區的驅魔師者，將來必然是驅魔工會的接班人。

黃明仁，正是第四把交椅，戰力亦是整個驅魔工會中排行前列。

「我以為佢哋三個加埋你兩個都夠打，點知⋯⋯好失望。」黃明仁環視四周，不知瑩玉三人的蹤影，便問：「佢哋呢？」

「死Q咗啦，你派咁少人嚟送死，夠唔夠死得多呀？」伽樓一掩着心口的傷，諷刺地說。

「你咁多傷仲咁多嘢講，」黃明仁說。

面對眼前的殭屍，黃明仁顯然不害怕，甚至悠然自得。

「去死。」

楠木正成如野獸撲來，黃明仁運動墨氣，手掌轉紅，以太極拳應戰。一下格擋楠木的攻勢。楠木猛攻快打，黃明仁都一一擋下，看準時機，攻其心口及下盤，原本氣勢如虹的武士，竟然緩緩後退。

四周的鬼怪，見此現況，紛紛簇擁武士，原因是他們都收到嬌我妖的命命，要保護這個武士。他們知道，不是愛護之心，而是他是嬌我妖的新載體，誰都不敢有失。

「上啊。」

數十隻鬼怪擁上，黃明仁淡淡然拿起一道符，燒了飛向他們，他們數十鬼身上亮起藍火，痛苦地哭叫。

「救命，好痛！！！」

「啊！」

最為折磨的符咒，燒命符，將鬼魂的身體一點一點地燃燒，卻是慢慢取其命，如同人間的凌遲處死，把肉一片片割下，痛苦難耐。

這些呼叫，看在黃明仁眼中卻是樂趣，他一向是如此對待鬼怪。

武士再跟黃明仁大戰數個回合，都一一被擋下，明顯不敵於黃明仁，看來人間有救。

忽然，一道紅光飛入九龍公園，是嬌我妖和張村梅。

「終於越到⋯⋯」我們趕至，喘着氣說。

「又多兩隻鬼⋯⋯不過無所謂。」黃明仁對南門蔚說：「點啊，又話工會明日之星，點解殺唔死一隻鬼。」

「⋯⋯」

「殺唔到殭嘅原因，係因為無我，而滅殭嘅，只會係我。」

「隨便你點諗。」

在公園中間，是殭屍和嬌我妖，老殭本想撲向嬌我妖，但她用扇一撥，放出桃紅色的花，老殭跪在地上。

「日本畀控屍方法果然有效，有咗呢個戰力，城寨終於大興。」她沾沾自喜說。

獻祭時候到了，她將手伸向張村梅，取其魂中之魄。

「喂！張林梅，反抗啊！！」我不斷跑前，大叫：

「喂！張林梅，反抗啊！！」

她只是搖搖頭。

「幫我照顧細佬。」

我突襲衝前，她正好此時被吸取魂氣，死前微微一笑，以口形說：

「謝謝。」

@天降轟雷。

三魂入體，魃殭成形。@

一陣暴風捲至，如同十級烈風，將四周的樹都吹倒，無一完整。

牠反應極敏捷，轉身一手擒住我的頭，我揮刀向斬，牠身退，一個翻身後退狠踢我的頭，把我踢飛。

「喂韓壬辰！」他們把我接住。

四周的鬼怪都紛紛湧上，大呼：「恭喜嬌我妖大人新身體。」其中一個遞上一把古刀，是武士之刀，看來是楠木正成本身的佩刀，後來落入嬌我妖手中。

「你哋太無用，失禮晒工會，等我嚟。」黃明仁輕哼一聲。

第四工會戰力的他，揮一揮手，伸出桃木劍，直刺去殭屍。

「殺咗你，我就成名。」

黃明仁身輕如燕，快如閃電，不消一會奔到牠的面前，劍指喉嚨。

魃殭後退一蹬，利爪護頭，右爪反攻。

黃明仁早料有此一着，左手拉着封魔線，劍回擋右爪，雙手壓前，借勢將老殭壓至石牆，一時間壓住牠的勢。

他不等什麼，連連進攻，借機咬向左手指公，血流到封魔線，紅光頓現。

@「天降百福，借靈殺妖。」@

紅光越來越光，他一個翻身，同時揮向那殭，瞬間纏着牠的手腳，手腳俐落，極為快速，如果我跟他對陣，也恐怕敵不過他的身手。

魃殭被綁着不能自我。黃明仁以血寫着@「天、地、干、冥。」@字，連打四掌在牠的肚中。

@「天！」

「地！」

「干！」

「冥！」@

火以吞滅之勢，將老殭完全消滅。

「完，簡單。」

他報以自信的笑容，轉身走向我們，正當這時，南門蔚卻大叫：「小心啊！」

老殭笑一笑，說話是嬌我妖的聲音。

鬼與殭合一。

魃殭。

「太慢。」

黃明仁還未來得及轉身，老殭已一刀突刺，直穿他的心藏，他口吐紅血，眼神盡是不明不白。

「無可能⋯⋯」

魃殭拔出刀，將他的屍體扔在一邊。

黃明仁死得如此突然，他雖輕狂，但也是工會第四戰力，如今輕易戰死，讓在眾人場心中都不禁蒙上一片陰影。

「小心！」

「上啊！要幫師兄報仇！」

「風符⋯⋯火符！」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本來只跟在黃明仁身後的師兄弟開始出手，十個人圍屍，各出法寶，但都一秒之間，被楠木的紫色屍氣所擋，屍氣如同一陣有形的護盾，將所有符咒和刀劍都一一阻擋。

「係咩怪物嚟㗎？」顯然他們並不知道內情，只當作是普通殭屍。

楠木橫刀一揮，動作快如閃電，身旁無人看得清他仔細的動作。

「嚓嚓嚓。」清脆俐落的幾刀，前面五個人爆出鮮血，血漿如湧泉而流，流成長河，他們的四肢、頭一一緩緩落下，死得支離破碎。

這是刀術，世上最強大最高明的武士刀術，先前楠木一直無刀，能力已是如此恐怖，現在多了武士刀，終於發揮出他武士的最高本領，只消幾下動作，便將眼前數個驅魔師如同豬肉般切割，斬成人彘。

「唔好⋯⋯唔好⋯⋯」其餘人見此恐怖狀況一一想逃，卻被魃殭一刀刺破身體，再刺、三刺，身體應時穿了數百個血洞，腸血盡流，慘絕人寰。

「救命⋯⋯媽媽。」一個人哭着大叫，然後喉嚨穿出刀尖，不消一會就痛苦死去。

不消十分鐘的戰鬥，工會只餘下我們三人。伽樓一和南門蔚趁着剛才的空擋，稍稍回氣。而我則把仍在傷心痛哭的小木，安置於安全的地方。

「得返我哋。」伽樓一用水清洗身上的傷口，他的臉、腹部和身體各處都有不同的傷口，有的是擦傷有些是抓傷，南門蔚也不遑多讓，楠木未合成魃殭前，他們都尚且如此，現在魃殭已成，加上嬌我妖的實力，我們真的有勝算嗎？我心裏打量一番，馬上就搖搖頭。

能勝的。一定能勝。

伽樓一說：「諗好點走未？」

「巴士，地鐵太夜我返唔到屋企。」我說。

「到死前都仲講到笑，你好嘢。」伽樓一點起煙來，呼出淡淡煙霧。

「陳道明呢？你搵到佢嗎？」南門蔚問。

這一刻，我的內心不斷掙扎，不想回覆南門蔚，連瞧一眼都不想。也許是因為恢復記憶後，記起AV仁他們的事。南門蔚到底是否知情，如果是那麼她也是幫兇，我們的感情不淺，可以能夠對自己的朋友下手？冷酷無情？但回想起來，其實她本來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順從命令也不出為奇。只是⋯⋯我不敢相信。是我錯了，還是根本她不知情？

無論如何，現在都是不得內情。

「搵到，我見過佢。」我雙目注視楠木，一方面是警覺，另一方面想避免跟她有眼神接觸。

「你見過佢？」她問：「咁佢？」

「佢唔會嚟，因為佢已經脫離呢個塵世嘅事。」我說：「唔好旨意佢嚟。」

「咁香港真係玩完。連佢都唔肯出手。」伽樓一嘆口氣說：「以後都無得再搵Sally按摩，佢嘅冰火七重天真係好勁㗎。」

他一面回味無窮的樣子，十足十淫賊。

「雖然佢唔喺度，但我信我哋贏到。」我說。

「何以見得。」他問。

「直覺。陳道明雖然係傳奇，但已經過咗去，只要挺身而出，人人都可以係陳道明。」

「哈哈哈，好。」他點起煙，說：「我鍾意啲不可一世嘅細路。」

「你手上嘅係？」南門蔚留意到我手中多了一把新刀，問：「好重怨氣。」

「古蒙黑金刀，係陳道明畀我。」

「似係無數冤靈喺入面。」

「係。鬼刀。」

雖然不想再回應南門蔚，但事已至此，首先要解決眼前最恐佈的殭屍，其他就留待有命再講。

我們三人做好準備，迎向那魃殭。

「好耐都無感受過死亡嘅感覺。」伽樓一說。

「我死過好多次，包括喺呢條八婆嘅手。」我說。

「估唔到你咁都未死。可以見證到今日，都係你嘅福氣。」魃殭望着我說，他身是楠木的武士，說話卻是一把女人尖刺耳聲，實在格格不入，惹人反應，活像不男不女的東方不敗。

「係，可以見證到你仆街都係一種福氣。」我說。

「哈哈，你哋有能力？」他說畢，身後就湧出無數鬼怪，都是城寨的怨靈，任他而用。

「今日，我就要一統香港。」魃殭笑說。

確實他有能力，鬼與殭屍的合體，加上他本來在城寨的勢力。

「發你個春秋大夢！」我說。

魃殭一躍，足有數層樓之高，從高空襲下，同時身後的鬼怪一一湧上。

「我嚟！」伽樓一「踏踏」兩步踩石，朝天橫劍一掃，火氣衝天，一把火滅盡不少怨鬼。

魃殭見狀，反而不避，直衝火柱，伽樓一馬上退身避開，南門蔚趁機突入，直劍一刺，以解伽樓一的危機。

可是這一刺毫無傷害，魃殭如同金剛不壞之身，他一落地張口咬她。南門蔚立時將符貼在劍上，反劍一擋，應時爆出一道雷光，炸得魃殭退後兩步。她雙手握劍，由地向天上撥，一陣電擊閃光直衝魃殭。

伽樓一乘其勢，拿出火符，唸着咒語，天空連降十多個小火球。

我同出六道符，一短一長一短三長，掛成卦符，「坎卦在上、乾卦在下，水天需！」暴雨由天降下。

雷火水三屬性合攻，正中魃殭及身後的大軍，爆出一陣霧氣。

「死咗？」伽樓一問。

「仲有屍氣⋯⋯」南門蔚說。

果然，紫氣的屍氣護體，如同最強防護，絲毫不傷。

「等我嚟！」

伽僂一飛出三符，引爆後，竄到老殭身後，劍卷出火氣，從天劈下。魃殭以肉眼無法測見的速度回身，右手捉住劍，左腳猛踢他的胸口，右腳連踩。見此，我進陣挽救，牠拔出他的劍，一下斬傷我的左臂。

南門蔚握劍，捲起一條火龍，一招「火風鼎」疾刺牠的心臟，卻被牠一下避開，反捉住她的腿，將她扔向水池。

還未回得及氣，牠已將我們兩個挾在腋下，力氣甚大，只感到身體極度難忍，頭好像就要被壓破。

「我唔想同你個不男不女咁親密。」我說。

「口硬有咩用⋯⋯好快，香港就係我。」牠笑道。

紫色的氣爆開，如同石油氣爆炸般的衝擊，將我們轟出五米之外。

我們倒在地上，頭暈不已，伽樓一吐出鮮血。

「我哋輸⋯⋯」他說。

「未⋯⋯」我說。

「仲未放棄？」

「我都唔想，但仲有邊個。」

「啱啱合體，意識會唔清，頭係最好攻擊位。」南門蔚大叫。

我吸一口氣，注入全身所餘的墨氣，揮動那把刀，湧現出源源不絕的黑色水墨。

「你都識水墨劍法？」伽樓一驚訝道：「而且呢種水墨⋯⋯多到不得了。絕對係⋯⋯正宗嘅水墨劍法。」

@「御墨術！」@

我運刀衝前，牠持刀作保護式，乘我近身之際，一劈，我側身一避，係舉刀劈向牠的刀背，「啲」的一聲，將牠的武士刀重重壓抵地上。牠應時放手，雙爪襲來，我沒有避開，任牠插破我的胸口，牠反是驚奇。只感到胸口裂痛，這時，我左手抓住牠雙手，大叫：「係而家啦。」

他們二人參戰，雙雙揮劍插着牠的雙臂至地上，牢牢固定了牠。

我右手揮刀，但刀沉重不已，無法揮灑自如，舉刀至半天，源源不絕的墨彩劃破天際，如揮筆般水墨成一一道衝擊波，穿破紫色屍氣，將牠的左手斬斷，連帶胸口都斬傷。

「都幾厲害，可惜少啲火喉，唔夠致命，睇嚟你唔太識用呢把刀。」牠笑道。

「呯！」牠大吼一聲，屍氣爆發，將我們三人都轟飛。

紫色的屍氣圍繞其四周，一迅之間，牠斷去的手馬上就如新生一樣，長出新的一隻回來。此時，牠身旁的鬼怪都圍繞而轉，蓄勢待發。

@「百鬼天斬。」@牠道。

旋風趕至，一股極大的天風襲來，百多隻的鬼怪沿風而轉，發生陣陣的恐怖叫聲，震人心肺。牠站於天風的中間，舉刀向天，紫色的屍氣衝天，一下子增強數倍，能量大得驚人。

「黐線⋯⋯無可能打得贏⋯⋯已經超越咗殭屍。」伽樓一說。

「放棄啦。呢個世界咁荒謬，每日都咁多人枉死，由我管治一定係一個無痛嘅世界。」牠說道。

「呢個世界係荒謬。」我說。

「你都承認。每日都咁多好人受苦，惡人就得享富貴。由我管治嘅天下一定唔會咁。」

「不過雖然荒謬，定義生命嘅價值，係我哋人類自己，唔係由其他人幫我哋決定，生命都唔係為咗無痛而存在，人生就係有苦有樂先知咩係生命嘅奧妙。」我說。

「哈，呢啲無人會再信。」牠橫刀一揮，暴風趨至，如同一個超大型的龍捲風。

「唔好啊！」

@「颯沓流星！」@我突入風暴之中，牠揮刀就劈，同時無數鬼魂發出攻勢，將我的精神都一一吸取。

@「世界是絕望的。」

「為何我爸爸要強姦我？」

「我被人撞死，兇手現在還過得快活。」

「我的妻子跟最好朋友背叛了我，還殺了我。」

「我是被人推下樓。」

「為何我被搶劫！？」

「我坐了十七年冤獄，死時無人知我是清白。」

「為何！」

「為何世界是荒謬的！？」

「荒謬！」

「荒謬！！！」

「荒謬！！！！！」@

那些鬼不斷在低聲伸冤，我大吼：「收聲啊！個個都經歷過荒謬嘅事，都係照樣善良正直咁活落去！而唔係好似你哋受啲苦就怨天怨地，禍害其他人！」

「你出你嘅招，我輔助你。」他們說。

二人手執刀，衝向魃殭。牠再度舉刀，天捲起暴風，無數孤魂野鬼從遠方而來，應該都是城寨的怨鬼，漫天都是鬼魂，如同一大片污雲蓋天到來，天色昏黑得不能再暗。

@「百鬼天斬。」@牠傾身前來，全身的紫氣都集中在刀上，發出如魖紫色的光芒，其光極度詭異，不能直視。

「驚唔驚？」我問。

「驚咩？」她說。

「驚死。」我說。

「生儲何歡，死亦何苦？」她淡淡然地回答。

我一愣。

是不是這種態度，才讓她覺得我們的朋友慘死也無所謂。

「去死，你兩個！」魃殭揮刀一斬，我們二人同時招擋，用盡全身的力，運刀上劈。嗵噹一聲，二刀互相碰撞，擦出火花，四周的巨樹都吹得連根拔起，我們猶如站在超大巨風的風眼之中。牠的力氣甚大，持刀將我們二人硬生生壓下去，牠越壓越低，我們快要招架不住。

「頂住！」

「頂緊啦！！」

可是完全沒有作用，刀快將至頭上，只差幾厘米而已。

「呢把刀太重，完全唔得。」我說。

此時，古蒙黑金刀不斷吸收武士刀的紫光，快將受不住如此強大的能量。刀中所有的冤魂都一一湧出，吞食城寨的惡鬼。

「把刀頂唔住。」

就在我們將要喪命之時，伽樓一大叫：「我嚟！」

「火行斬！」

他一招火焰衝向牠的腹部，然後揮刀與我們一同力抗牠的壓勢，可是沒有什麼幫助。

「喂，你把刀咁流嘅，就爛啦！」伽樓一說。

「你哋班垃圾，對抗命運係無好結果。」牠說。

「我最憎命運！」我說。

牠加大力度，想將我們三人一招滅盡。

此時古蒙黑金刀終於忍不住壓力破裂，整把一下子破碎，飛散空中。同時作用力過大，將他們二人彈飛。

就在牠以為自己得勝之時，我在空中執拾黑金刀的其中一塊刀片，瞬間往牠的手一割，將整個手掌都斬下，來不及反應下，我趁機搶去牠的刀。

持刀一刻，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傳入我心，好像有什麼邪惡鬼物潛入我的內心，噁心萬分，又是力量充滿了我的身體。可是當時不得多想，當我拿到刀，就在電光火石之際，刺向牠的心臟。

「水墨颯沓流星。」我將墨氣都湧在刀中，全力左腳一蹬，右腳踏出，呯一聲，空氣爆破。我蓄力疾刺，將帶有墨彩的刀插得更深入，將牠奮推。水墨源源不絕地攻擊牠的傷口，燒滅牠身體內的嬌我妖，不斷流出綠色的血，痛苦地尖叫。

呯！

無數怨鬼四竄，牠痛苦地尖叫。

「啊！！！！走開！！！」

「發你個夢。」

我一直推，直至一陣煙霧從口中飛出，牠的眼睛轉為灰色，血也不再流了，整個人僵硬，沒有掙扎。

下起雨了。

我倒在地上，全身乏力，不斷喘氣。原來已經滿身是傷，汗流滿面。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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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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