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貓鳴泣之時偽書：第十九年的夏天 - 惡作劇與被埋葬的回憶

笨蛋樓座說六軒島裏有一座名為九羽鳥庵的宅邸，裡面住了森林魔女貝阿朵莉切.......噗哈哈哈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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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騙小孩呢？真的是長不大的妹妹。以為這樣的謊言就能騙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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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瘋狂的老爸還真能幹出這樣的事呢。同時擁有兩個女人，眷養兩個互不知曉的家庭，過著左擁右抱的生活，想想也覺得羨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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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聽說最近來了一批新的傭人，據說還有幾個漂亮的。倒不如借機會和她們一起到森林冒險，嚇嚇她們，藉故親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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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森林的路我也不太熟悉，還是先踩點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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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自己一個人闖入森林....路上有別人行走的痕跡，大概是笨蛋妹妹留下的。如果跟著她的腳步，說不定真的會找到森林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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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別傻了，留弗夫，怎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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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正是如同樓座所言的，高高的黑色欄柵。從欄柵處眺望，可以看見一座西式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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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啞口無言。但既然來了，我便決定一探究竟，就讓我瞧瞧所謂的貝阿朵莉切是不是個大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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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腳步，小心翼翼的繞過花園，生怕驚動這裏的主人，到達屋子的後方。那裡有一塊不起眼的窗戶，正好讓我透過窗簾的小縫兒窺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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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一個纖瘦的黑影向我壓過來，以尖銳的聲線叫了一聲：「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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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窗簾瞬間被濺出來的血跡沾污，紅色的花在綻放，特別搶眼。那個女人掙扎了一會兒，便沒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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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都快尿出來。糟了！！有人在屋內被殺了！！兇手仍然在屋內！跑啊，我得使勁兒跑啊，要是被兇手發現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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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雙腿在發軟，抖得非常厲害，根本使不上勁兒。我拼了命敲打自己的腿，嘗試喚醒他們。不行，留弗夫！！快點站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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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間，我立刻掩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求生的直覺在告許我，那個人就在屋內，透過窗簾在凝視著我！！我赤裸裸的感受到，他的視線，像子彈一樣穿過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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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切都完了.......目睹殺人過程的我，會被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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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秒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聽見，那個人的腳步聲開始離我而去。趁著他還沒有走出屋外的空檔，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求生意志，驅使我奔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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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看見熟悉的玫瑰庭院，我才真真正正地鬆了一口氣，全身乏力地跪在地上。這時，我才意識到，剛才有一個活人在九羽鳥庵中被人殺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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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嘔嘔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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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裡翻江倒海，心裡想著把剛才那段恐怖的經歷吐出來。幻想出來的血腥味兒，彷彿仍在鼻子邊上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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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幻覺，是幻覺對吧！！我一定是不小心闖入了魔女的結界，對吧！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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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弗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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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正是樓座。她呆呆的看著狼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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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樓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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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她的惡作劇！所以才捏造出九羽鳥庵和森林魔女的傳聞，引誘我前往森林深處，讓我目睹了一場荒謬的殺人現場。這是她對我的報復！不，單靠樓座一個人肯定幹不了，還有傭人的幫忙才對！她們早就看不慣我在大宅裡拈花惹草、風流成性。所以才合計捉弄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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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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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我一手甩開她伸出來的手，狠狠地怒視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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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東西！」我怒吼道，然後用一個成年男子的力量，把還是初中生的妹妹推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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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她剩下一臉惘然，驚恐地盯著我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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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說服了自己，把這段九羽鳥庵的經歷塑造成一場令人噁心的惡作劇，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提及過，並把它埋藏在腦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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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年的家族會議，在新島前往六軒島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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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樓座和孩子們說起貝阿朵莉切，所以繪羽姐也把目光放在老爸的藏金身上。看來，繪羽姐一家和我們的經濟狀況也是半斤八兩，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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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妹妹，據說曾你遇見貝阿朵莉切，並與她對話，這是真的嗎？」本在我身旁的霧江特意繞過我，坐在樓座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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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貝阿朵莉切長成什麼樣子？有繪羽一半漂亮嗎？」秀吉一聽到這個饒有興致的話題，也急忙趕到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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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公！」繪羽姐立刻打住了老公高情商的奉承，臉都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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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大概只有秀吉和霧江沒有從樓座的口中聽過這段經歷。我和繪羽姐，還有六軒島的藏臼哥和夏妃嫂子，也肯定聽過不下一次，只不過我們都沒有它當成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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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再一次在大家面前覆述，可我越聽越是惱火，貝阿朵莉切還有九羽鳥庵，全都只不過是謊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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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說到一半，我焦躁地打斷了這個虛構的故事，諷刺地道：「真行啊！樓座。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能夠一字不差地說著一模一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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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像是被拆穿謊話般一言不發，心裏大概在搗鼓著反駁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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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愛信不信。」但這一次，她異常地冷淡，沒有像以前高呼著「我沒有說謊！」的哭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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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要嘛，樓座妹子，你繼續說吧。」秀吉生怕聽漏她的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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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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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黃金，就必須承認貝阿朵莉切存在的事實。如果貝阿朵莉切真的存在，那麼我就必須承認，那一天我在九羽鳥庵目睹了兇殺案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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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黃金也好！貝阿朵莉切也好！！通通都只不過是樓座設計出來，用來報復我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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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他們都站在魔女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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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出去抽根煙！」我抑壓著怒火，趕緊讓自己冷靜一下。我怕自己繼續待下去，會按耐不住自己，抽我那滿嘴謊言的妹妹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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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各位，他有點不太舒服。」霧江趕緊替我向他們道歉，便快步跟著我來到甲板。「留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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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一刻都不能留在那狹小，令人窒息的船艙內，跟大家一起像個小孩般聽著如同《小紅帽》《糖果屋》之類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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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迎面而來的海風，藍天白雲，還有令人懷念的海貓叫聲，才讓我稍微得到了解脫。而六軒島，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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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袋子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香菸，靠著欄杆猛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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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留弗夫。這可不像你啊。」霧江語帶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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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繼續聽下去嗎？貝阿朵莉切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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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公都沒有興趣聽下去，我作為老婆也不能得意忘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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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相信嗎？」我還是希望霧江能站在我這邊，別剩下我像個傻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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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與否重要嗎？」霧江輕輕笑了一聲，雙眼眺望不遠處的六軒島。「耳聽三分假，眼看未為真。就連黃金，也可能是我們臆想出來的東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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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向來聰明，聽到她這樣安慰，我也舒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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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呢，我傾向於黃金是存在的。畢竟，那一步棋我還是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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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我不明所以，盯著她信心滿滿，陌生又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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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娘家的公司，敲詐了藏臼大哥一筆錢，一筆大概只有一定數目的黃金才能償還的款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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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笑吧....」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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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的樣子像說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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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相處的日子久了，我差點忘了霧江是一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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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平時多不靠譜，騙自己親大哥什麼的，我可是下不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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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留弗夫。我們已經在高層面前誇下海口，下跪也好，啃泥也好，無論如何都要把錢搞到手哦。你的覺悟，就只有這點嗎？」霧江湊近我難看至極的臉，冷的如同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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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別過臉，不敢迎上霧江的眼神。「....但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黃金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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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與否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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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霧江，你早就預料到了。即便大哥沒有黃金，他也應該有綽綽有餘的現金，還有日積月累的信用可以拿來換錢！！畢竟他可是住在六軒島的投資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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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去騙血脈相連的的親哥哥什麼的，這等粗活還是不要髒了你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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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時而是能拋棄一切情與愛，極端冷靜地進行思考。在感到她進入這一狀態時，我深切體會到萬萬不可以與她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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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其他籌錢的方法，真不想威脅藏臼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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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不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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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沒有選擇餘地的問題煩惱，你不覺得是浪費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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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穿了我的心思，為我找藉口。而我確實無話可說，抱腕垂下頭。想起童年時代遭受的暴力，我至今仍然對藏臼哥抱著某種恐懼感。這意味著，我選擇與童年時留下的精神創傷較勁。所以，霧江才會在我的背後推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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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是爸知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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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藏臼，我更害怕老爸。雖然老爸向來不管我們兄弟姐妹間的爭拗，但這次於情於法都是不合理的。萬一我們被揭發，老爸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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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不會出現的。」霧江如是說。「我們已經兩年沒有親眼見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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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爸已經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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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我，繪羽姐也是這樣猜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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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極為大逆不道，但是我打從心底希望誠如霧江所說。否則我們敲詐的，不單單是藏臼，還有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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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苦笑，究竟我一直以來和一個怎樣的女人睡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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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是一場豪賭，我和藏臼哥只能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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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現在知道了，我們就不用瞞得那麼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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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我抓住霧江的雙臂，一臉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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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倆的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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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你居然把戰人拖下水！！」我抑壓著憤怒，質問霧江，但她好像不拿這兒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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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已經是成人了，更何況，他可是留著我血液的孩子。」對於她而言，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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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問題！我是說，萬一有個什麼不測，戰人會和我一樣，被除去右代宮之名！！」我從來沒有，讓兒子繼承我倆的灰色產業的想法，因為這是我作為父親，最後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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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霧江對此不屑一顧，這絕對不是一個母親應有的態度。「自從我和戰人母子相認，我就有一個強烈的預感。他會青出於藍！就算他要踏著我們的屍骸平步青雲，我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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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會比我們更出色，還會從你大哥的手上搶回右代宮家！」她嚴肅地揪著我的領呔，氣場足以把我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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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本來作為情婦，和娘家鬧翻，為了和我更捨棄了須磨寺家的繼承權，所以才會把希望放到兒子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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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悔了。當初，我是否不應該把真相告許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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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從我把真相告許戰人，他暈船的老毛病好像消失了。果然，他才是留著霧江血液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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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畢竟這件事情，也不能讓繪羽姐和樓座知道。」我無奈地道。先不說守不住秘密的樓座，繪羽她那一肚子壞水，說不定會隨時反咬我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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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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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掉香煙，如同把秘密一起，扔在大海裡，然後和霧江一起回到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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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點了沒有？」繪羽犀利的目光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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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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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樓座還在生我的氣，完全沒有理會我。果然，作為哥哥，還是弟弟，我也是最差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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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下船之後，雖然我還是跟姐姐打打鬧鬧，但最後我沒有跟隨繪羽和樓座一家一同前往大屋，以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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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把我的小心思看穿了，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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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同報應一般，我們迎來了最壞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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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的老爸出現在飯席上，在我們十五雙眼睛前宣布，理御就是下任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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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的不只是我和霧江，還有戰人。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金藏，還有氣定神閒的理御，良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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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家和繪羽一家在飯席完結後，各自返回自己的房間。姐姐難堪的表情，仍然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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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切都完了。」我脫下西裝，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被將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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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爸一向喜歡理御，但如此明確地在席上宣布下任當主即為理御，說明老爸對藏臼徹底失望，這當中的原因只有一個——老爸已經知道藏臼哥欠款的事實。即便我們不肯定自己有沒有敗露，但是藏臼已被架空，追擊他亦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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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站在窗旁，一言不發。在她的演算裡，老爸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會率死在這一次家族會議之前，然而我們卻賭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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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坦承我們的罪行，爸和哥會原諒我嗎？」想想也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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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完全不行啊。」戰人坐在床上，低吟著。我和霧江不約而同地看著他，卻感到一股陌生。「把棋盤翻轉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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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靈機一觸，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找到證據，飯席上便會把我們轟出去。然而並沒有——因為他們在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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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不，是理御在設局呢。」戰人的眼神裡面充滿火花。「如果像老爸一般不打自招，才是真正的死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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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們先休息吧。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戰人沒有一刻閒下來，轉眼便關上門，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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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真的越來越像我呢。」霧江一邊脫下外套，一邊漫不經心地笑道。「先睡一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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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霧江，這樣下去真的可以嗎？任由戰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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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留弗夫。你還沒有搞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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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突然迎上來，手不安份地滑到我的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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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詐藏臼這件事，本來就是戰人提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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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晚我會被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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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下得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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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來到休息室，煞有介事地鎖上門。這是他最熟悉不過的地方。以往他與一眾堂兄妹一同玩耍至凌晨，但現在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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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場勢均力敵的遊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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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清了清喉嚨，故意壓低了聲線，然後如同劇本安排般打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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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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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右代宮夏妃在嗎？我是從外面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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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與被埋葬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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