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希雅 - Aletheia - 呼喚奇蹟的少女神官‧露米娜絲 (七、奇蹟與魔法)

七、奇蹟與魔法

「早安！露米妹妹！你今天的感覺怎樣？」

少女神官一步入飯廳，便聽到艾莉絲亞─她的姐姐大人對她的問好。

「早安！姐姐大人，我感覺好得很！今天很早就醒來了！一直都在進行禱告。」

「嗯、那就好了。經過了三天的實驗，真擔心你會累壞。」

「不會！多謝姐姐大人關心！很幸福啊~」

「呼呼、來，快坐下。」

「我不客氣了！嗯姆、太好吃了。感謝姐姐大人！」

「露米妹妹你不用每天都邊吃邊讚啦，只是普通東西而已。而且我已經好好把你的感想轉告給預備早餐的女僕們了。」

「大神官說過，不論是好是壞，能吃飽就要感謝神恩。而姐姐大人家中的早餐不單止可以吃飽，還十分美味！我當然要在感謝神恩之餘，感謝姐姐大人一番啦！」

「嗯~有感恩的心…是好的！好，我明白了，那麼我們就為了表示感謝，要把所有東西吃光，我們快吃吧！來，給你多些蕃茄，很有益的啊！」

「好的！」

…

「好，那麼我們去我的書房那邊吧，我要告訴你三天實驗的發現。」

…

我按女僕長的指示到達了艾莉絲亞的書房坐下。不久便看到兩個女孩來到。我們互相打了個招呼，便開始了今天的說明會。

艾莉絲亞把昨天的結論重點講解了一次，包括渴睡的原因、精神力消耗和發動延遲的關係、不能自我回復精神力及”絕對沈睡時間”等。

「露米妹妹，你知道你召喚各種奇蹟的極限次數嗎？」

「不知道耶。」

「聖教會那邊修行時有測試過嗎？」

「唉…也有測試過…」

「那麼聖教會那邊應該很清楚你的奇蹟次數遠高於一般神官吧？我一直都很奇怪，他們竟然會派出像露米妹妹你這樣優秀的神官過來這邊，明明之前都不肯派人過來的。」

啊！就是指那個黑箱作業…不、游說和妥協啊。

「唉…這個…他、他們不知道啊。」

「什麼？！露米妹妹，你在聖教會中隱藏了實力嗎？」

「是啊…姐姐大人…在測試的時候，我配合其他的神官…到差不多時候就…」

「為什麼呢？」

「那個、因為、因為…如果我發揮全力的話，我、我就會受到聖教會的神官們密切關注、或者是要我進行大神官的修行、甚至是把我關起來當秘密武器了！那麼我、我就不能當冒險者了！比起做神官，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我、我一定要出來當冒險者啊！」

「當冒險者有那麼重要嗎？為什麼呢？露米小姐？」

「這個…姐姐大人，就是之前告訴你的那件事啊…」

露米小姐低著頭，明顯有點著急了，但是還用眼角俏俏瞄著我。是想暗示因為我在場所以不想講嗎？嗯，也對，看艾莉絲亞怎麼說。

「我明白了，原來是那個原因，那麼我很認同你的做法啊。嗯…對了，你沒有錯啊…應該說你真的很聰明啊！你做得太對了！冒險者君你也別深究了，那是露米妹妹的個人私隱啊。」

做得太對了？艾莉絲亞你的潛意識已經很討厭那個聖教會了嗎？

「沒問題啊，只要艾莉絲亞你說可以，那就是可以啊。反正露米小姐從一開始都沒有對我們說謊，我反而好奇你為什麼在我面前說就沒所謂呢？」

「這、也、也沒什麼原因，只是那時候不想被你小看而已。」

「啊呵、哈哈、也對。」

「對啊，我們不會介意的。你又不是騙我們。」

「姐姐大人真好！謝謝你！」

「好…那麼在聖教會的神官中，一般是怎樣的情況？可以告訴我嗎？包括可以使用的奇蹟種類、次數限制等等…」

「嗯、據我所知，一般神官基本上都可以召喚”治療”、”浄化”、”鼓舞”系列的奇蹟，而”防壁” 系列則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次數方面，以一天計算，一般神官太概10次左右？」

「”治療”？不是”神聖治療”嗎？」

「冒險者君，”神聖治療”是”治療”系列的上位奇蹟。」

「唉？！」

「對啊。我們都會被授予四大神諭，但能否召喚出來、能到哪個程度因人而異。你真的知道奇蹟是什麼嗎？」

等等，剛才是不是說了一般神官太概10次左右？那麼說你就是能夠一天使用數十次，而且還是上位奇蹟的天才囉？…咦？那個少女神官好像開始在調侃我了？

「嗯…奇蹟、不就是和魔法差不多的東西嗎？分別是魔法師用魔力發動魔法、神官要用奇蹟力發動奇蹟…之類？」

「唉───？」

兩個少女同時發出驚訝的聲音，瞪大眼睛望者我……你們一個戰法雙修、一個神官，跟我一個戰士較什麼勁。

「本人戰士，如有冒犯，敬請原諒。」

「冒險者君，你這讓想就大錯特錯了！雖然從結果上來說是這樣沒錯，但當中的差異可真是大了！」

「不好意思呢，我沒什麼研究…難道這又是新手冒險者手冊有寫的東西嗎？」

「有啊。」

大小姐一副理所當然地說著。嗯，我知道了，難道那是你的著作嗎？

「好的，那麼要給我介紹一下魔法和奇蹟的分別嗎？」

我順勢就說了。沒考慮到後果。

「呼呼、真好，我喜歡好學的孩子！」

「姐姐大人我也要聽！我沒學過魔法相關的東西！」

「好的，好孩子又多一個了！」

露米小姐你原來也不知道嗎？那你剛才驚訝個什麼呢！

「簡單來說…」

艾莉絲亞的”簡單”從來都不簡單。希望今天真的會簡單。

「魔法是生物使用自然之力，即魔力，對世間萬物進行操作。」

「自然之力？」

「對，魔力存在於生物、植物、甚至大氣和地脈之中，所以又叫自然之力。」

這是從魔法學院才能學到的知識吧。

「魔晶石就是魔力的結晶，由地脈溢出的過剩魔力形成。」

「嗯嗯…」

露米小姐很專注呢。

「魔法有分”血統魔法”即是從血統承繼的魔法式，天生就存在於演算區域中。一經覺醒，自然能理解其原理，只要消耗魔力就能使用。」

「另外就是一般魔法，可以透過習魔法文字，理解魔法式而習得，也能創造新的魔法。但魔法只能進行現象的操作、轉變和擬態……」

艾莉絲亞拿起筆，似乎是要開始在魔法畫板上寫東西了。

嗯…看來我會使用的”低級回復”就是”血統魔法”吧？是因為我的哪一位祖先是個治療魔法師嗎？

等等…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差點就給那個魔法狂熱者帶著走了，那麼…

「那麼奇蹟呢？」

「呀！對了，奇蹟……」

好！魔法的主題介紹結束了。

「奇蹟是使用靈魂之力─奇蹟力來發動，讓特定概念顯現於現世。」

「什麼？特定概念？」

「對，特定概念，例如”治療”就是”這個人很健康、沒有受傷”的概念。露米妹妹，你能說說”聖靈治癒”的原理嗎？」

「原理？沒有那樣的東西。聖靈治療是透過奧里修斯神的神諭來祈求眼前的人得到治療。」

「對！和魔法師不同，神官並不需要理解神諭的原理！只要召喚奇蹟，就能達到相關的目的。」

「我一直以為神諭是類似魔法式的東西，有什麼不同嗎？」

「問得好。神諭其實真的就“像”是奇蹟的魔法式，但一來不是使用魔法文字，也不用理解。露米妹妹的4大奇蹟便是奧里修斯聖教會的秘傳神諭。只要獲得神諭，配合信仰心所引發的奇蹟力就能發動有相對效果的奇蹟。」

「哇～那也太方便了吧？但……要怎樣得到神諭？」

「露米妹妹，你不但不需要理解神諭，甚至連神諭都沒見過，對不對？」

「沒有啊，神諭是可以看見的東西嗎？」

「唉！？」

我都一頭霧水了，身為神官當時人的露米小姐怎麼總是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那麼你是如何獲知自己得到神諭的？」

「呀！那是神官修行完成之後，在我們合格成為見實神官的第一天，進行的神諭領受儀式。」

「儀式中你們做了什麼？」

「沒有做什麼，就是一直閉眼進行祈禱，我們被告知，即使有不適或痛楚都要一直維持祈禱直至儀式完結。」

「有穿衣服嗎？」

艾莉絲亞斬釘截鐵的問。

喂！你、你在說什麼！？怎麼突然會問到有關裸、裸體的問題！

「有啊，不過是儀式專用的衣服。」

「那件衣服是怎樣的？有沒有特別的地方？」

艾莉絲亞你到底在問什麼？我都不好意思聽了。

「嗯…特別嘛，就一件樸素的長袍，比較單薄？完全露出背部的，有點像修行時泡湖水的那一件。」

又來了，那個泡湖水。

「那麼傳聞大概是真的了，露米妹妹的四大神諭……就以特殊的方法刺……可能是刻在她的背上。」

「什麼？！」

我不由自主地把眼光投到露米小姐的身上……

「喂！你別一直盯著我！噁心！」

露米小姐用雙手掩蓋身體，露出厭惡的表情。

「抱歉，抱歉！」

又來了，那個感覺。

「先說好，我、我不是想看啦，但是刻在背上如何守秘密？」

「唉～想看嗎？噁心～～」

幸好這次的眼神如期說是厭惡，反而像是惡作劇的表情。

「不用想了，上次我們一起睡的時候我就察覺了，露米妹妹背上沒有明顯的東西，應該是使用特別的方式加密和隱藏了。只是……」

一起睡…那個畫面回來了，真是美麗的畫面。有沒有把記憶變成畫像的魔法？

「只是什麼呢？姐姐大人？」

「只是……既然要作為術式迴路讓奇蹟力通過，召喚奇蹟的時候應該可以發現一點痕跡的。不過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是猜測嗎？又要驗證嗎？」

「這、這總不能只是因為我的好奇心而要露米妹妹……」

「我不介意啊。只要是姐姐大人。」

露米小姐說罷就開始脫衣服……

「我到外面等！」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刻名節保身才是紳士該有的態度。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書房，關好了門。

「哈哈哈，那是什麼，超好笑的！」

「呼呼，所以我就說冒險者君就是那樣…」

此時，門內傳來那個兩個少女的笑聲。嗯，不要緊。我才不想被關進監牢。

…

過了一會，我按艾莉絲亞的呼喚回到書房內。

「結果怎樣？」

「超出我的想像，露米妹妹召喚奇蹟的時候，奇蹟力的流動令她背上的神諭迴路隱隱發光。可以清楚看到神諭的面貌，但大概有進行加密，要分析應該不可能。」

「嗯，明白了。啊、我沒有在想像。」

「知道啦，知道啦。」

咦？露米小姐多謝你的體諒。

「好，那麼…我已經明白奇蹟和魔法有很多不同之處了。是說奇蹟是比魔法要厲害的東西嗎？」

「可以這麼說，奇蹟可以超越世界法則，讓概念實現。我所知的也不多，只知道只有受秘傳的聖職者可以使用，而且完全沒有任何有關的文獻或研究公開…或者說…可能根本不能研究，神諭真的是神的訊息，我們不能解讀。甚至可以說，這數千年來，神諭根本沒有發展過。」

「嗯、嗯。」

嗯、不可解讀，不能發展，但是可以超越世界法則的奇蹟。

「魔法則是進行現象的操作、轉變和擬態，但只要繼續研究，只要是現實世界的現象，理論上都可以魔法實現。除了…」

嗯、能夠解讀，可以發展，但是受世界法則限制的魔法。

「除了…我剛才說過，”操作、轉變和擬態”吧？魔法有一樣事情是做不到的。」

「是什麼？姐姐大人？」

「無中生有。魔法也好，從魔法衍生的煉金術也好，都不能做到無中生有。」

「唉！是嗎？但是魔法師的…例如火球魔法？不是憑空生成一個火球嗎？」

我好像搞不懂艾莉絲亞的意思。

「火球魔法，和很多的魔法一樣，是以魔力擬態現實的現象”火”，並進行操作：壓縮、強化、擊出，而且一旦擊出就會消散不是嗎？」

「嗯嗯…」

「有實體的例如土魔法，也是以魔力擬態現實的物質”泥土”，再進行轉變和操作等…總之魔力供給一旦消失，那些土塊石塊就會粉碎消散，對不對？」

原來如此…那麼艾莉絲亞的”術式魔裝”就不是魔法生成的，而是本身有實體的東西…咦？她的劍呢？應該是由魔法生成的吧？要一直消耗魔力來維持嗎？這麼浪費魔力？魔晶石呢？不是實體嗎？搞不懂了。果然我對魔法什麼的就是外行。

「會有把魔力轉變成實體，不會消散的魔法嗎？」

「唉？時間差不多了！今天的解說就到這裡。露米妹妹！今天開始你和冒險者君要出去增加實戰經驗了。快走吧。」

「嗯！知道了！姐姐大人！」

咦？直接無視了我的魔法問題嗎？那個魔法狂熱者艾莉絲亞？

「冒險者君，今天也拜托你了~」

就這樣，雖然帶著點奇怪的異樣感，總之我們就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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