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13 | Penana

安昱晗看到孩子不成器地偷笑時，收拾心情專心閱讀其他報告，要不是自我反思偷笑打臉的時間太短，潘丞佑不會留意到他叔的態度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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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到他問的時候，安昱晗再三思量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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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內外都有不同程度的影響，阿侀真沒有把她當成家主來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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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用自己的智識片面了解報告內容，他手指內容想得到解答，但這個時候的叔不知心，有專業操守不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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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一向最怕這位叔，臉上和情緒外露都是假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他是可信和可疑，失去對人最簡單的判決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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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她確實是獨自行動，孫哥的聯絡也只有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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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無腦辯護是基於不能還疑慮在一個新人上冒起，人很容易就會因為猜疑推開了一個無辜的人，由其是一早離開圈子核心的時家的人，在時間面前所有人都經不起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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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有心理準備，遺傳的說不準，心理和精神狀態也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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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安昱晗的言辭中的擔憂，由潘丞佑自到舒喻年的隱憂從來沒有減少過，因為不能理解報告內容，和撬不開叔叔口去了解更多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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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資源，但不花時間去學懂不屬於自己範圍需要了解的知識，是多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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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和我說了，現在就用科學方法來驗證她的『預設提示』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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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昱晗裝傻看不懂潘丞佑的探究目光，聽到潘丞佑沮喪的話，一方面是覺得本來的潘丞佑算是成熟，卻有被保護、不懂世態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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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覺得舒喻年遠超同齡的成熟，看待事物帶有平靜、接近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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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很難因為情誼而改變對方，最後只會愈走愈遠，任何想要拯救或改變他人的行為，都是無謂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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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打算和小朋友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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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血緣的長輩關係，他什麼建議都不可能給予，兩方都是好友的孩子，他們都值得嘗試和去愛他們當下認為適合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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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昱晗這樣問句也覺得自己夠刻薄，是一個對小情侶投下深水炸彈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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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想，明明是她救了我，我找到她應該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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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段時間我每天都提心吊膽，只防著她溜走，我覺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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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聽完安昱晗的話是有反省，他只知道必須拉住舒喻年，即使耗盡自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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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句和反省中，他才記起做朋友，也可以拉住舒喻年，不帶愛情和名份，他可以毫無負擔地和她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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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才思考回來，原來她一直都推開他不是純渣，而是不想他為了她而擔起責任，她不需要、也一定會為自己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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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不需要為他人的人生負責，朋友如是，情侶如是，家人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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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年輕不適合彼此，她應該是不希望和你在一起，不是不喜歡，而是怕和人建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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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潘丞佑的反思，他突然有些小瞧了小朋友他們，原來他們從未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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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的腦袋比他們更好用，平衡人生和愛情的能力，比當年的他們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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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我怕不抓住她，從此就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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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昱晗總知醒覺到，『怕』捆住他們這些人，由他們到孩子，大家都患得患失，怕再有壞事發生，所以只能用自己去捆住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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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沒有人可以捆住所以才能輕易地教人放棄其他人，要是又有一個像他一樣的人，還更年輕來著，是世界中仍然缺乏愛、安全感，甚至是人只剩下不能消磨殆盡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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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充滿無力感的獨立個體，是人唯一可以控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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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現，是要教會你不要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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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也意識到，舒喻年和安昱晗是同類的人，只是性別和年齡不同的人，一個已經將人生問題去蕪存菁的大人，將人生問題明顯的小朋友的心境詮釋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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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她執着一點，天天看到她什麼都不想要，真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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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總於了解到他父母談起安昱晗和虞向尋時恨鐵不成鋼的感受，一個因執著而活著，一個不執著但會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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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除了單一目標和理想外就沒有其他追求，二人隨心而活的態度有著到令人戛然而止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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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成為下一個虞向尋，因為愛情，他近乎失去整個人生，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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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沒想到剛才在想安昱晗和虞向尋是同類的時候，被安昱晗將了一軍說他和虞向尋將會成為同款，自覺和自省果然是老一輩長大後缺失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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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但現在必須要把她從過去的悲劇中帶出來，她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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