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構築 - 十二、

「再多嘴問一句，你該不會也沒有魔法師執照吧？」

啊？魔法師還要考執照？

斐安黎的視線幽幽轉到西斯身上，又朝馬車地板看去。

「看來我猜對了。」

西斯笑了一下，聽不出來是什麼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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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小路上行駛，車輪壓過小石子，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他們以護衛為交換搭上了往北的順風車，兩人屈膝跟貨物坐在一起，馬車沒有頂棚，抬眼便是廣闊藍天。

前方駕車的是個老聾子，這條路經常有盜賊出沒，因此聽到兩人的提議時對方也沒過多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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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執照分為見習、資深和菁英等級，再往上嘛，領域分化比較極端，目前你應該用不上。」

似乎習慣斐安黎幾乎常識為零的表現，西斯伸出手指比劃，介紹魔法師的基本階級。

「見習得會至少五種初級魔法，資深則是再往上，需要不依靠法杖輔助熟練三種以上中階魔法。」

他手一抬，幾個顏色不同的魔力竄過。

「西斯是什麼等級的？」斐安黎歪頭，身為勇者原同伴，他至少也是菁英吧？

「你還不知道的階級。」他露出個微笑，響指一打，青色魔法掠過斐安黎瀏海，髮絲在空中亂飄，她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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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反正我知道你很厲害。

斐安黎手撐在下巴上，扭頭看向路旁不斷變換的花草。

「沒有執照會怎樣？」

「無照如果在城裡使用魔法，輕微的可能罰個款，重一點我就得考慮武力解救你了。」西斯聳聳肩，開玩笑似解釋。

「魔法的種類很多，是一門龐大的學科，不過魔法師會在開始學魔法之前做個適性檢測，免去試錯的成本。」說罷他手腕一轉，在空中現出一整排顏色各異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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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熟啊，性向測驗。

斐安黎搓了搓手，有點躍躍欲試，眾所周知小測驗在社群平台上屬於流量最高的類型，這是人的本性，不可戰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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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直接來試試吧？讓你的魔力流過每一個法陣。」

她聽從西斯的話將手浮空搭在第一個法陣前方。

斐安黎試著回想記憶中使用生命洗禮時的感覺，仿效當初魔力流動的路徑，從心臟一路順著軀幹來到手掌處。

感受有東西突破障壁般從手掌處冒出，她更加集中精神，小心翼翼控制魔力方向，穿過每一個法陣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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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經過第二個金色環形法陣時，陣陣光紋擴散，迴路開始轉動。

藍紫色的法陣緊接其後，曲折迴路被光芒充盈，照映在兩人臉上。

西斯看著斐安黎動作，像是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事，鏡框後的雙眼瞇了咪。

魔力一路來到最末端，接觸到魔力之後，多數法陣碎掉般消失在空中，只留下四個還飄在空中。。

分別是一開始就很顯眼的金色和藍紫色法陣，以及灰色、淡綠色，不太引人注目的法陣。

「神聖魔法和無屬性魔法……這傢伙的屬性分佈真奇怪……」西斯開始分析結果，他輕聲嘀咕著。

「你在魔力控制的天賦不錯，不過適性方面……比較具針對性。」

熟悉的話術，翻譯過來就是偏科，至於是不是戰神還有待商榷。

「你對生命教會的神聖魔法契合度最高，其次是無屬性魔法。」

神聖魔法她確實用過，但……

無屬性魔法又是個什麼，難不成是抵銷魔法嗎？

「空間魔法和感知魔法也算還不錯。」

這兩個聽起來倒靠譜多了，斐安黎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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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只有四種，我記得見習需要會五種初級魔法吧？」她眉心蹙了蹙，希望對方否定她的擔憂。

「以初級魔法的難度來說，適性並不是那麼重要。」西斯嘴角上揚，語氣半帶輕笑。

「而且，我現在就能教你。」他俯身往前，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他輕握住斐安黎手腕，一股冷冽香氣縈繞在兩人之間，斐安黎抽了抽鼻子。

「專心點，這可是特別投資。」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讓斐安黎也跟著沉靜下來，呼吸平緩，只感覺到手腕上的體溫。

一股清涼的魔力從手腕處被灌入，斐安黎被冰得一顫，又趕緊拉回注意力。

那魔力竄上手臂後往心臟處匯聚，又遵照之前的路線流回，西斯手一轉，手掌托上斐安黎手背。

「這是無屬性初級魔法『創造』。」灰白色的方塊在斐安黎手掌處構建，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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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方正的六面體，僅由偏灰邊框組成，可以看見後頭的東西，摸上去卻是實心。

遊戲裡的空氣牆，斐安黎在心裡默默備註。

「魔法在某方面來說很自由，根據使用者的不同，同一種魔法可以達成不同的結果。」

「比如說……」西斯手臂微抬，另一個方塊在他手掌處冒出。

「現在，如果有很多箭矢向我們射過來，你會怎麼使用它？」

斐安黎看著在空中緩緩轉動的六面體，驅動魔力，讓其開始小幅度移動。

「額，打掉所有飛過來的箭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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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沉默一會，沒有回應，斐安黎不由摸摸鼻子，低頭研究如何讓方塊動得更快。

「不錯的想法，不過操作難度太大。」他終於出聲，在斐安黎眼前打了個響指。

「這個魔法叫『創造』，所造成的結果不一定要是我們手上這個方塊。」

西斯手中的方塊碎裂，隨即生成一塊更薄、更扁的長方體，歲後看像斐安黎，等待她下一步。

斐安黎意會，手抬起往上一張，一片能覆蓋住兩人的薄膜出現在頭頂。

啪——

一支箭矢插在她剛生成的薄膜上，幾道裂痕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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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她才看見不遠處有幾人正對著這裡拉弓，或者拿著弩瞄準。

「悟性不錯，展開速度也很快，你再晚一點我們就要被射穿了。」西斯似乎早有預料，只是笑著評價斐安黎剛剛的表現。

「不是，那是盜賊嗎？」

「他們跟我們一路了。」西斯搖晃起身，努力維持著平衡。

他側身望向盜賊方向，已經有更多長箭筆直飛來，數量驚人，劃破長空的呼嘯聲使人腦瓜嗡嗡的。

他的身形在風中單薄佇立，看起來隨時會因為車子搖晃而跌落。

黑色手套從鬆散到收緊，手腕輕輕轉動，五指一節一節合攏，像把空氣一絲絲擰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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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箭矢倏地停住，顫抖著調轉方向，箭簇瞄準那群不速之客。

「去吧。」隨著一聲低語落下，遠方驟然響起一片哀號。

「這是無屬性和風魔法的結合，都只是初級應用。」

他一屁股坐了回來，身上袍子在風中顫動，隨著景物慢慢變換，剛剛的一切都像無事發生般。

他用的是初級魔法？那個效果真的假的？

——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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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安黎回味剛剛西斯的一系列舉動，表面裝作平靜，心裡悄悄揣度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這樣裝一次。

肩膀被拍了拍，她順著西斯手指扭頭望去，已經能看見城鎮從地平線出現。

「在這裡休整一下，順便通報讓人去接收。」西斯指指身後方向，他指的是那群盜賊。

車夫仍安穩駕車，沒有發現剛剛逃過了一場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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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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