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鱗 - 2-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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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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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是迷路來到這個村落的，到底是哪裡人？你都多大歲數了？也想娶個年幼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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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話，所以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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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呢，真的要娶洪二郎女兒嗎？」女人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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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嗎？」阿絮姓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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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會說話啊？」女人冷哼的雙手插腰。「連她姓什麼都不知道，也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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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要娶她，只是保護她不被她爹爹打。」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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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像個事兒。」女人似乎很滿意這句話。「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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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工作中的休息時間，沒別的事情，於是抹抹臉跟上。女人帶他到了瀟湘樓的後院，給了他一碗水，「洪二郎雖然在這裡花不少錢，玩了好幾個小姐，但我可看不慣他那種風格做派，成天不務正業，不好好工作，只會逞凶鬥狠，也難怪老婆會跟別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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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默默喝水，不過，他也在她的話語間聽到了些許關鍵字。「他不是在工作坊拉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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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個屁，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沒幾天是清醒的。」女人笑，「因為阿絮脾氣倔，不想賣到別人家做妾，所以洪二郎才會整天對她打罵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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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品碩微微皺眉，這人真狠得下心這樣對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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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上面不是女人不得上去的嗎？」江品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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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嚴格，大家都忙得很，偶爾一些家眷家人也會上去送飯送水，因為趕工，沒人在乎這些，頂多是交待小朋友不能上去，怕碰壞了做好的杯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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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裡面不是有什麼機密嗎？」江品碩試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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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機密，不都是正常拉坯造型罷了，頂多就是那些釉彩吧。」女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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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釉彩有什麼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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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彩是村中長老才知道的配方，誰都不知道，你是個外地人，別問那麼多，免得惹來禍端。」女人轉身離開，勾欄瓦舍多是雜技戲子，身肢搖曳起來妖嬈多姿，「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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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品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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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杜如歡。」她笑得溫婉，「偶爾來喝個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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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品碩發現她知道得挺多，於是點點頭答謝，表示自己會再來，「謝謝妳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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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到了太陽西下，晚上吃飯的時候，阿絮這丫頭已經知道了，「你為什麼要去瀟湘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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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阿絮一眼，根本沒打算和這小丫頭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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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我的官人耶！就算不是真的要娶我！外頭也得做做樣子吧？」阿絮講得理直氣壯，似乎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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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也沒到處講。」江品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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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去啊！」阿絮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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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聽些事情。」江品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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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你問我啊。」阿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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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見過雪裂和飛鱗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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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裂當然見過，火龍窯燒出來，一年總會有幾個，但是飛鱗紋是什麼啊？沒聽過。」阿絮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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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去瀟湘樓問問。」江品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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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阿絮也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了半晌，辯解道，「什……什麼飛鱗，說不定是你騙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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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騙人的。」江品碩只能聳聳肩，「這是我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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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過嗎？飛鱗紋？」阿絮似乎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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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品碩只能將脖子上的項鍊給她看，「這個就是飛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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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絮眨了眨大眼睛，但是僅僅是短暫一眼，江品碩就把項鍊翻進領子裡頭了。「讓我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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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不是好東西，不能亂碰。」江品碩才懶得理這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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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看起來很像是雲盞……」阿絮只看一眼，就能輕易認出來，江品碩也不得不佩服這孩子的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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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雲盞之一沒有錯，但我卻始終找不到這樣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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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想了一會兒，最後只好聳聳肩接受「好吧。你可以去瀟湘樓，但你走後面那個小門，別大搖大擺地惹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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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別聲張，我不想到處惹人注意。」江品碩說。「讓別人知道我不是村裡的人，又問東問西的畢竟不好，我被攆走了，妳也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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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阿絮點點頭，接受了這個提議，但年紀小小的她，似乎對江品碩胸前的這條項鍊很好奇，「……為什麼說那不是好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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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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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嘛！我不跟任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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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江品碩故意嚇唬她，「一般人碰了全身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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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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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碰碰看不就知道了。」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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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要……」阿絮被他嚇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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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性一向冷漠，朋友也稀少，更是對孩子沒有什麼興趣。來到這個世界後，身邊只有兩個年幼的孩子，於是江品碩在緩慢適應這裡的勞動工作和生活的同時，這兩個孩子的歡笑也成了他熟悉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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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他似乎並不討厭這樣的事情，或許他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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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姊妹經過這幾天過去，因為洪二郎不太對她們動手，臉上的傷痕也癒合了不少，這點讓他有些開心。或許在這個吃不飽也穿不暖的世界，他需要倚靠別人才能活，也就沒有餘裕冷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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