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多虧了潤滑劑的幫助,這一次赤司很順利地擠入了第三根手指,甬道裡的阻力也小多了,一面潤滑著內部,赤司一面回想著方才所觀察到的具體位置,就著腸壁上的某一點,稍稍使力一按──
「嗯啊、啊──……」
呻吟拔高,挺立的男根溢出了更多的液體險些噴發,腰臀就像觸電一般倏地拱了起來,全身不由自主地痙攣著,天帝之眼確實地讓赤司找到了黑子的前列腺位置。於是在手指開始抽插少年的後庭的時候,他便不停地摳弄、摩擦那一點,強烈的快意自尾椎沿著中樞神經攀升,似是麻痺了其他的感官,只餘下一種莫名的不滿足,還想要對方更多的觸摸、更多的填滿。
「啊啊、啊……好奇、怪……呀啊、」
「哲也,你可以射哦。」
就如同赤司所預言一般,在他一手進出著黑子的後穴,一手滑動著分身,兩者達成頻率一致的同時,黑子的下腹部一瞬間劇烈地抽搐,大量的濁白液體便自他的性器頂端噴濺而出。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撫弄太過激烈,直到大部分的濁液都濺到黑子的腹部與胸部之上以後,赤司手中黑子的陰莖還是持續著冒出白色的體液一陣子,自他的手背與指縫之間啪噠、啪噠地滴到床單上。
「哲也很久沒有發洩了吧。」
煽情地舔過手上殘留的黑子的白濁,儘管不是真的那麼好吃,但因為是屬於黑子的東西,赤司並不在乎,反倒說,無論是對方的氣味還是體液,對他而言,就像是魔法一般存在著欲罷不能的吸引力,無比甘甜。
聽聞對方的判斷,還沒自高潮的餘韻回神的黑子喘著粗氣,一面設法將視線聚焦,一面努力地啟動險些糊成糨糊的腦袋思考問題。
「這是當然的,因為要比賽。」
更正確來說,自從升上高中以後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和誠凜的大家一起獲得日本第一,打倒奇蹟世代,提升籃球方面的能力……靠近比賽日程的時候,光是訓練便忙得不可開交,回家以後第一件事便是倒頭大睡,像自己一樣對於其他無關籃球的事情沒時間也沒精力關注的高中生大概不可勝數。
不過事實上,曾經有過一、兩次的經驗,在社團看完洛山和其他學校比賽的影片,直到回家以後錄像內容忘得差不多了滿腦子卻都還是某人的事,甚至因此失眠到半夜,只好到浴室想著某人的臉自己動手解決。
這麼丟臉的事情當然不能和本人透露。
「是這樣沒錯呢,如果說因此荒廢了練習可就本末倒置了。」
「那麼赤司君又是如何?」
老實說赤司從以前到現在,在黑子的印象中就是一個禁慾克己,生活自律的榜樣人物,扣除中二自從那次的泳池意外以後,兩個人偶爾會在練習結束,人都走光了的更衣室擁抱接吻,更進階的只有唯一的一次一起在體育館附設的淋浴間洗澡,然後互相用手幫忙對方而已。是到中三以後因為球隊的狀況,他們之間才少有親密的舉動。
除此之外,黑子無法將赤司本人和情慾或其他欲望聯繫在一起。
「我的話,狀況跟哲也不太一樣呢。」一面回答,赤司一面抱起黑子,替他將綑綁雙手的毛巾解開,然後脫去原本就被掀起來的上衣,一樣隨手扔到床下,「因為看了誠凜比賽的錄像,回家以後不得不想著哲也的臉發洩的情況有過幾次。」
「……欸?」
也不曉得異色瞳的少年是否看出了黑子並沒有對他實話實說,霎時間,赤司將臉靠近黑子的耳邊,語帶曖昧地在他的耳畔輕喃:「只有我這麼想念哲也,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說著還故意伸出舌頭舔過對方的耳廓,引發藍髮的少年一陣輕顫,黑子發現今天的赤司是乎非常以捉弄他為樂,以前雖然也擅長調戲這招,卻從不曾像現在一樣,光是拍打在臉頰上的溫熱的吐息就讓他的心臟幾乎承受不住。
就這點來說,不公平什麼的,對他而言也是一樣的。
「那麼,作為補償,哲也就來滿足我的願望吧。」話鋒一轉,赤司雙手搭上黑子赤裸的肩膀,那對笑容可掬的異色瞳孔刺此刻由黑子看來無比刺眼,就如同當初分明藉由人工呼吸的名義奪走別人初吻的是對方,卻死皮賴臉地要他負起責任,一模一樣的狐狸表情。
一拳賞給面前這人的衝動倏地在心頭油然而生,不過在此之前赤司緊接著繼續說道:「畢竟哲也的回答讓我受到打擊了。」
「哈?」
先不論對方愉悅的表情沒有一點被打擊到的跡象,赤司征十郎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厚顏無恥死纏爛打的角色了?怎麼和自己印象中的形象有所出入呢?又不是黃瀨(躺著也中槍)。
「第一個願望,」絲毫不留給對方反駁的餘地,已經自顧自地開始向神燈精靈黑子許願的阿拉丁赤司,執起對方的右手,將方才和潤滑劑一起取出來的方形片狀物放到他的掌心上,「這個,待會就麻煩哲也替我戴上了。」
理所當然又毫不避諱的口氣讓黑子險些將那片保險套加速傳球砸到對方臉上。
「至於第二個願望……」
似乎敲定了願望買一送一不容置喙,完全把黑子當成許願機的赤司,刻意忽略了對方接過保險套的瞬間表情和動作的僵硬,今晚似乎閒不下來的手指又開始不安分地撥弄對方胸前櫻紅色的乳珠,深怕藍髮少年的身體會像白飯一樣迅速冷掉似的,話才說到一半便垂下頭對著黑子的鎖骨又舔又啃。
「疼、請不要咬……」
對於黑子埋怨赤司當然充耳不聞,他巴不得對方的身上從此以後遍布他所留下的痕跡,這麼一來所有權的歸屬自然十分明白。
一手再度撫上黑子剛發洩過的半軟微垂的性器,緩慢地上下摩擦,遊走在少年瓷器般的皮膚的嘴唇向下含住了已經被他玩弄得呈現艷紅色的乳頭,赤司接續著剛才的話題,邊啃吮著硬挺的尖端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曾聽涼太說過,誠凜籃球部的入部條件。」
──一年級的新生朝會的時候必須在頂樓向全校宣示,報上學號、姓名,以及今年的目標。
──成為日本第一!做不到的話就要在這裡全裸向喜歡的人告白!
黑子大概猜到了是多嘴的火神在聊天的時候無意間透漏給了黃瀨,然後再由 更加話嘮的黃瀨轉述給了他們的前隊長。
儘管當時輪到自己以前就被憤怒地衝上來的老師們制止了,至少後來匿名在操場寫下造成了校園傳說的誓言還是具有實質效力的,教練和前輩他們一定都知道哪是他的所為並且留下了錄像。
「因為不是誠凜的學生所以沒辦法親眼看見呢,本人不在就沒有意義了,誠凜教練那裡之後我會去解釋,哲也將就一下現在在這裡做吧。」
義正嚴詞一副用心良苦地替對方尋找退路的樣子,私心的話大概是絕對無法忍受對方在除了他以外的人面前赤身裸體,即使黑子在全校面前向他告白這件事十分難能可貴。
透過那雙飄渺的玻璃色眼珠知道黑子的思緒正神遊他方,赤司笑了笑,非常好心地多補充了一句用以喚回對方的魂魄,「第一個條件(全裸)已經替哲也滿足了,接下來的步驟(告白)應該不需要由我來提醒吧。」
經他這麼一提,黑子這才意識到聊著聊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被對方完完全全地剝了個精光,不小心又瞥到了早有預謀的赤司洗完澡以後便赤裸著的上半身,現在才莫名其妙地害臊了起來,即使剛才連更加羞恥的事都已經做過了。
面對突然之間變得滿臉通紅的黑子,赤司反倒愣住了。
他的原意的確是想要戲弄對方,自從聽黃瀨偶然談起這個有趣的入部條件,赤司便一直猜想著,如果是黑子的話,那張因為他的建議而歛藏了情感的表情會不會有所變化,抑或是維持著那張萬年如一日的撲克臉,然後棒讀地唸著告白的話。
當然告白的對象打從一開始就只能是一個人,只有這件事是赤司從來不曾懷疑的,並非忖度,而是確信,確信著黑子哲也終究會回到他的身邊。
然而,當他設想了無數遍的場景,現在真實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怎麼說呢,儘管其中確實有這種反應的假設,但是沒想到一向冷靜的黑子居然會遲鈍到這個地步啊。赤司伸出雙手環住了藍髮少年光裸的背脊,「如果平常的哲也是這個樣子的話,大概會對心臟不太好吧。」
難以想像,如果黑子真的在全校面前裸體,還露出這麼犯規的表情的話……
「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一定會殺了在場所有人。
「?」
突然莫名地發出感嘆又莫名地抱緊了自己,還說了句亂七八糟的話,黑子側過頭看著將下巴抵在他肩上的敵方主將毛茸茸的紅色腦袋,滿臉疑惑地回抱住對方,卻在下一秒被強制分離,入眼的是緊抓他的胳膊的赤司再度綻放的(欠打)笑靨。
一臉十分期待他的羞恥Play的表情。
雖說這的確是由前輩們在創社的時候所訂定的潛規則,現在不做遲早言出必行的教練也會逼著他們上頂樓,但赤司所開出來的條件並不比當著全校的面來的簡單,至少本人不在(雖然難保他不會以各種方式看現場直播或直接到場),也有因為自身存在感太過薄弱而被所有人忽略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被今天才剛輸掉比賽的對手,彷彿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高處俯視著他這個俯首稱臣的敗者,噙著看好戲般的滿面笑容,要他向自己履行自家籃球部的懲罰性質的大冒險……
總覺得,讓人有點,不爽吶。
更何況,赤司是憑著哪裡來的自信認為自己選擇告白的對象一定是他呢?
難保當教練和前輩他們問起的時候,他不會決定從籃球或香草奶昔當中擇一告白啊(惱羞成怒)!
……不對,一想到不久前在決賽場上某人明目張膽地幹出來的好事,先不說回到學校以後會被如何逼共,到時候的對象選擇什麼的,自然而然眾人聯想到的八成也會是……
也不知道是面對掉淚的少年時的鬼使神差,抑或是保有自身意志地在眾人面前宣誓主權,無論如何,兩個人在決賽現場接了吻已經是既定的眾所皆知的事實。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真有什麼萬一,果然、還是Misdirection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