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10 | Penana

我先動筷快速吃飯，另一個也把筷子遞到聽到呆滯的人手中，正好不哭就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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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短短一兩句話就能震懾出他們一整個失去世界的崩潰狀態，確實引出我的良心不安，無必要為呈一時口舌之快，來傷害一早已經遍體鱗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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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吃完不管他們到沙發落座，思考著應該如何不改變姿態下改變決定，他和丞佑可以接留下來，但我的底線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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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吃完小聲議論，不知是我還是其他的事情，但最後我是看到做飯的又進去洗碗，心情突然又不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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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情緒背後的原因是，我還未差遣他做事，為什麼要虞向尋要他去洗碗，丞佑已經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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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接收到我怪責的眼神，他又閃閃縮縮、不敢再轉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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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凝視他的身影，他其實真的不知道我的出生、存在，和人生，他只是有份在錯誤的人生中做出錯的決定，誤了自己和其他人終身，現在也只有他承受著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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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要一起生活，碗都不會洗，應該不會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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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指名道姓，但聽者有意就會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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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反應過來，歡快地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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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時家的人上學時的飯都是我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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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和他對視，尷尬地看窗外的風景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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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欠一個洗碗機和買的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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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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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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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積極地解決問題，那我就爽快地給予答案，不糾結未來的關係，才是我們可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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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家中沒有飯後生果和甜品，所以把中年人趕走了，年輕的那個得意忘形地和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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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想什麼？居然學會口硬心軟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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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本來被中年人收起的酒再拿出來喝，我回憶起以前舅不能喝，他只有我喝時我需要假裝不難過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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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可以隨便在潘丞佑旁邊表露任何情緒，由憤怒、難過到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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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差不多的情景，過了一兩個月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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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不會再有機會看到他，所以才將事實說出口，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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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現在他都半生毀了，我不需用力就可以搞死他，但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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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過了十多年，不止地方，虞向尋所面對的人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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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經歷他們當年的事情，我也不能推卸我出生的苦難是由他們故意造成，我覺得人一輩子，最好能好聚好散，不想下一輩子被人追來尋仇，什麼關係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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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良心可以多給我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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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帶戲謔的口氣，沒能帶給我一絲的愧疚，我覺得對我自己有更多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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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沒良心一點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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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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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一句都會乍驚又怯的樣子，我是不是太過份，對外人太苛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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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你還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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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在想太過理智，連酒都減弱不到的自我防衛機制，是太對生活所發生的事感受平淡，還是不再知道放鬆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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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未來一生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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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氣，他老人家想和你親近，沒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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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只是幫助人一次，就把關係中的主次排序好，明明他一個人可以獨當一面，怎麼在我面前成一個無話語權的嘍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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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我現在有的都不是時家給我，是我自己存下來，如果有人是想打時家的主意，我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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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把自己的底牌說出，明明我在世俗眼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沒有很多的資源，他可以好好的做自己，做屬於彼此無負擔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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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記住了，來的都不缺錢，是姓時的關係才是重要，你太少瞧你舅和你媽名字所帶來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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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了解我的想法，我既不想自貶身價，又不想他自降低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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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目中把他當朋友就好了，無視他將我是伴侶來對待我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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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沒改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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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衷感謝自己無聊的堅持，也感謝母親的改名換姓成功，達到她想我在社會無憂無慮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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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答一句的無聊對話以為終結的瞬間，他來了一個回馬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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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乖乖和尋叔相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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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錢人不會食言，一個敢要、一個敢給，他就怕我處心積慮給他叔一身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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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怕和你說，我打算鼓勵，甚至安排他能夠走出陰影，中年結果生子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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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今年下半年，他能夠完成至結婚懷孕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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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可以操控人我就感到興奮，我這是在修復錯誤，天都要幫助我，潘丞佑和他們的人會幫我反向傷害虞向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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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賭，因為他們比我更樂見虞向尋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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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了二十年，什麼愛和情都足夠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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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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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的父母輩應該是一聲不響把不同的資料都給我，默許我把那人推出去，哪怕那人以死相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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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想和手段不成器，是太安逸了，想都知道當年能夠陰差陽錯救了他，也是歸功於他不夠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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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亂來，一定是有根有據、循序漸進，最後水到渠成、覆水難收，被迫接受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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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會和他一起鑑定，大家順便做身體和基因檢查，如果他有缺陷的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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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遇上我這一課，是身心成長，注定身心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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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沒利益，在受傷害方面同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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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我也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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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撬開他的腦袋去了解一下，到底是不是只剩下戀愛相關的思考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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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啊，我和他是一家，和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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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畢無語到說錯話，解釋和界定『一家』，在我看來我和虞向尋的關係，單方面不用宣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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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給彼此一個正當的藉口，讓他真正獲得答案和關心大家的切入點，身體健康是大家可以繼續和平共處下去的首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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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那你自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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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留著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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