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正常
「這是我的故事:」
「我生於1942年9月2日。位於英國的北部。我不知道那是哪裡。我只隱約的記得那裡成天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直到三歲生日那天我才出來。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他媽的二戰。而且我的父母堅持要在戰爭完全結束後才出來。雖然那時戰爭已經接近尾聲...」
「 1950年,我們去了美國。我在美國上一所主日學校。我的成績中等, 在別人眼中我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孩子了。在我10歲那年,我的父親離開了我。」說到這,他的眼神有些無奈。 我察覺到了。便不繼續問下去了。
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PART I
我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我受到了某種打擊,於是我決定投入我曾經最愛的大海的懷抱,最後感受一次大自然的溫暖。
...結果被人撈上來了。
我被他帶上船時已經神志不清。我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我起身,走到甲板邊上,剛要翻過扶手,被人一把抓住衣領。
「又不想活了?小子。」
這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他很瘦,但很有精神。他那濃密的,未修理過的鬍鬚,以及他那蓬鬆的,亂糟糟的頭髮——都已雪白。他看上去像是東歐人,長得有棱有角。說話帶有濃烈的德國口音。我仔細的打量的這位老者,以及他的木質帆船。
「你也看上我的船了?」他說。他的眼神像飛出的箭一般,彷彿要穿透我。我有點受不了,於是走來走去。趁他不注意, 我快速向甲板的邊緣衝去,眼看就要成功,突然一腳踏空。甲板漏了。我掉進了甲板下的船艙。那里非常黑,只有頭頂的洞和遠處的某個縫隙透出了光。我摔得很重,看來一時半會走不了了。其實我聽到那老者在自言自語:「誰又能想到因甲板的損壞能拯救一條人命呢。哈哈哈...」
PART II
我在船艙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勞。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我想我應該是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我搖搖晃晃地走上了甲板。現在我頭腦昏昏沉沉,基本打消了去死的念頭。
這是我看到了正在修補甲板的老人。問了一句:「有吃的麼?」然後我失去了重心跌倒在甲板上。老人把我扶進船艙,給了我一些魚肉和淡水。我頭也沒台的吃完了所有的食物,突然感覺我從小到大就沒有這麼難受過。老人也笑我「當代年輕人都已經被慣壞,小小的打擊就不想活了。」我苦笑但沒有說話。
哦⋯打擊麻...我失戀而已
PART III
我在學校因為各方面都不太出眾,所以沒什麼存在感。我在學校遇到一個很好的,各方面都很好的女孩,她叫艾麗。我覺得我喜歡她,但她似乎從來不在意我...我感覺我已經完全被邊緣化,生命沒有什麼意義了...畢竟最善良的女生都不願意搭理我...
PART IV
老人看著我在船上獨自發呆,我當時在思考「都21世紀了為什麼還會有人開這種老式帆船...」我爬下桅桿,問老人我們什麼時候上岸。老人對我說「我永遠跟大海在一起。我不會上岸的。但是只要你能聽完我的故事,我就把你送回你來的地方。」
我答應了。
「我說到做到。」他說。
我問了他一些問題——他要求我這麼做的,他說不這樣他會想不起來。必須用問題來提醒他。我不太理解但也照做了。然後就出現了開頭的那段獨白。我看他不想再討論那個問題,我就換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航行?」
PART V
他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眼裡閃過一道光。
PART VI
這是他的故事。他所有故事前都會加上一句「這是一個瘋子的自我救贖」
老人在美國上的學。他說他是有德國血統的英國人。
他在小學和中學是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 談不上優秀但也不算太差。他喜歡打棒球——打得很爛。追過女孩——沒成功過。或許是因為有些內向,長得也一般,所以他沒有什麼朋友。直到他17歲那年,他讀到了許多關於航海的故事,從此便癡迷上了航海。 19歲那年他因為交不起學費而輟學回家。他開始自力更生,在外打工了10多年。他當過學徒,但總是幹不好。他撿過破爛,後來他當了工人,但是他又沒有力氣。最終,他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不行。他10多年來沒吃好過沒睡好過。終於承受不住了。他決定去他最愛的大海,投入她的懷抱。直到永遠。
他跳了下去。
他被人撈了上來。
從此,他與那艘船的船員們踏上了遠航之路。這船就是那些人留給他的。這條船已經兩百多歲了。曾經是一首英國戰艦。不過我到頭來也沒有聽出來這個故事和瘋子與救贖有什麼關係。
PART VII
老人答應送我回去。可是,就在離陸地就一百多海裡的時候,我們遭遇了一伙人的攻擊。那幾個人快速地登上了船,我轉身想跑,但我就像置身於水中一般,根本跑不起來。老人取出一把獵槍,他們也掏出了槍。老人迅速地放倒了兩個人,但是真正奇怪的是, 我竟然怎麼也數不清他們到底有幾個人。雖然看上去不多但我是乎每數一次,他們都會變化一次。這時,我再一看,老人不見了,我看不清其他人的臉。我的視線逐漸模糊。睜不開眼。伴隨著刺眼的強光,耳邊的嘈雜聲越來越大。這時,船似乎爆開了。我十分難受,似乎在急速的下墜...下墜...
PART VIII
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坐起身,環顧四周,眼睛有點睜不開。但這是哪?好像是臥室。我打起精神,仔細的看...嗯...這是我的臥室。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每天這個時候我應該都在學校啊...看了看表今天是週一。上午10:30 。我沒在學校...
鬼知道今天艾麗又收到誰的情書了。我心裡想。既然遲到了這麼久那就再遲到一會吧。所以我去了趟咖啡店。這是新開的咖啡店。店面不大,是一個老人開的。我仔細的打量這位老人,但似乎已經年過七旬,他很瘦但是很精神,看上去像德國人。他那濃密的,未修理過的鬍鬚,以及蓬鬆的,亂糟糟的頭髮,都已雪白。還有他的口音,讓我有某種不安的熟悉感。於是,我把目光移到了他身後的帆船模型上。真的很精緻。「你小子又在看我的船了。」他說。我笑了。心想你這個店才剛開我都沒來過。但他似乎看懂了我的想法,他的眼神像飛出的箭一般,彷彿要將我穿透。我有點受不了。我接過他遞給我的的咖啡,那杯子上寫著一句話「說到做到。」我謝過後,拿著熱騰騰的咖啡走出店門。
我感覺他有點可怕...我想我不會再來了。
「異常正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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