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全部人無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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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何論恆,剛剛轉學轉過來時,他已經處於一個被霸凌的狀態了。每天上學都慘兮兮的,不是這個東西不見就是那個東西弄髒了。有時候,他身上還會有些傷痕,真可怕。
坐在我前面的男生叫陳肖天,身材偏矮,平日排隊也排在我前面,和我差不多高。他坐在在課室靠右最前的座位,那是課室的角落,就如同他在班上的定位。他老是坐立不安的,也許是因為他被班上的同學霸凌吧?他似乎總是在自己一個玩手機,或者直接就消失不見,跑到他的美術部去。偶爾在班上看見他被別人杯葛,他也只是默然接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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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我認為是不對的,不合理的,為什麼有人可以排擠別人而有人就必須要被排擠不可呢?
為什麼大家不能和平共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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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有個三人組,老是在對陳肖天搞一些小動作。
關仲朗,霸凌小組的老大,長得一表人材,卻老是嘴上不饒人。
崔嘉美,霸凌小組的美人,聲稱自己不和人交往,通過和班中個人保持關係來獲得地位和話語權。
夏金縱,霸凌小組的小弟,似乎有暴力傾向,有著全班最高的身材,看起來也很壯。到底為什麼他的臉如此猙獰又不修邊幅呢?真像一頭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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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年,還是別班的我已經聽過這霸凌三人組的傳聞:他們同屬廣播部,是廣播部的幹部成員,學校裡每逢星期一、三的中午,以及星期五的放學後,都會由他們主持一個小型節目,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和播放一些歌曲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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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放學的時段,陳肖天都會前往美術部作畫。每逢星期五的下午,陳肖天都會以音速的速度直接逃離學校。他是不想聽到他們三人的聲音嗎?這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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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轉過來這班級後,我嘗試先和坐在我前面的男生也就是陳肖天聊天,但很快就被其他人阻止了。
「不要和這傢伙說話啦,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呃?」這時的我一定是一臉疑惑吧。
「別看他一臉正人君子,他裡面是個怎麼樣噁心的人你可不知道呢!」
「最好離這樣的人遠一點喔!」
我看不出他有什麼不是好東西的地方,也許這就是知人口面不知心?但在這班人的冷嘲熱諷下,我也開始懷疑這個陳肖天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於是,就在這個氛圍下,我沒有再和他說話了。
不過,大家都說他不是好東西,那又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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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午飯時,我找上了班上的同學一起吃午飯,他們都很歡迎我,為我留了一席。我就趁這個機會,問了他們為什麼那麼排擠那個陳肖天。
「啊?幹嘛提起他?飯菜都變難吃了。」關仲朗放下筷子,一臉厭惡地說道。
「別這樣嘛,人家新來新豬肉,對這些事情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這其實是他陳肖天
自己犯下的錯。」崔嘉美緩和氣氛道。
「嘖,那樣的傢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夏金縱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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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其中一個女生拿出了電話滑了起來。
「那天,我們就像這樣,愉快地吃個午飯。吃飽了,就滑個手機等待上課。那陳肖天不怎麼愛說話,坐在一旁自己一個在看手機,沒人理會。突然,某個女同學滑到一個帖文,內容是說發現男友在手機內某通訊軟件裡加入了很多很多的偷拍群組,一怒之下和男友分手了。那時我們聽到這個,也覺得這樣的男生很噁心。」崔嘉美回憶道。
「沒錯,那天我們幾個就在這邊討論那樣的男生要是身邊有一個也想吐了,於是有人想到大家都把手機拿出來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噁心的人,對吧?要是不給看的話,那一定是做了虧心事才會不給別人看吧?」一個女生附和道。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姑且叫她女A吧。
「我是沒所謂,畢竟我通訊軟件上也沒什麼人聯絡,於是便第一個拿出來展示了。」夏金縱就像當時那樣,把手機展示給別人看,上面的對話記錄數很少,也只有他的家人和幾個學校群組。
「對啊,沒做虧心事怕什麼別人看呢?問題就是那個陳肖天死也不肯給別人看。啊就看一眼而已都不行,肯定就是那種加入了什麼偷拍群組的噁心傢伙了。」女A繼續說。
「的確是那樣。」我拿出了我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打開上面的通訊軟件,隨便滑一滑,沒什麼特別會招人厭惡的群組之類的東西,自然也不怕拿出來了。「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真的只能說是做了虧心事吧?」
眾人看著我滑手機,又開始七嘴八舌的批評起陳肖天,我覺得我似乎被這群班上的同學所接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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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所以這就是你們這樣對待他的原因啊,我也明白為什麼沒有人想和他一起了,畢竟我們真的不一樣,便說道:「我也不想和這種人扯上關係呢,不過,我還真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而不讓人看一眼他的通訊軟件。」
「對啊,真讓人好奇呢,說不定裡面有更勁爆的東西才完全不敢讓別人看。」關仲朗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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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身後的我,目光經常就被這好奇心牽動,老是在他拿出手機時忍不住瞟上幾眼,卻因為坐在正後方而完全看不到。不過,當我發現從旁邊的窗戶反射可以勉強看到他手機上的內容後,我便肆無忌憚地偷看起來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不過,沒什麼看到他在學校用通訊軟件,倒是意外地看到了他手機的解鎖密碼,是那種簡單的圖形鎖,一個翻轉的Z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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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拿起了他的手機解開了屏幕鎖後,查看他的通訊軟件,裡面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最特別的是他和一個女生的聊天記錄。附近的同學都靠攏過來,一起看他的通訊軟件,裡面沒什麼偷拍之類的糟糕群組。
「這不可能啊,難道他都把那些東西刪光光了?但至少這證明了.......」我沒說完。
「一定是吧,怎麼可能還留著那些東西被人證實他是個爛人呢。」關仲朗在我身後盯著手機屏幕,大聲地打斷我的說法。
「哈!這小子就是個孬種!」夏金縱拿著飲料也在盯著手機屏幕,用鼻子笑了出聲。
班上的氣氛熱烈了起來,又開始了對陳肖天的批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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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的陳肖天看到一堆人圍著他的座位,顯然是心感不妙,便推開人潮,看到我正拿著他的手機。
「這是我的東西!」他崩潰地大喊,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以這麼巨大的聲量說話,說真的我都幾乎被嚇到了。「你們就不懂尊重一下他人的私隱嗎!」他臉上暴著青筋。握緊的拳頭紅得像火焰一樣。
「你該不會是想打我嗎?但是,暴力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那只會讓你變成使用暴力的人渣。比起這個,你是不是該端正你的品格才對呢?先由誠心向各位道歉做起吧。」這樣的話,至少可以讓你稍微被班上的同學接納吧?我這是在好心幫助你啊!
「憑什麼我要為自己沒做的事情而道歉?」他似乎是累了,聲量變細了。
「還嘴硬呢?要是你一早乖乖道歉的話,說不定大家都不會再當你地底泥呢?頂多當你一頭乖小狗罷了。互相尊重?那當然可以,但那也得你是個人才行啊。」關仲朗笑說道。
「怎麼盯得那麼狠啊?現在很欠調教喔?勸你不要不識好歹,乖乖地在班上公開磕頭道歉為妙啊。不然之後又有得你受喔,呵呵。」夏金縱一把將他抓起來,最後一句刻意壓低音量。陳肖天胡亂掙扎著,夏金縱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教室門外似乎有老師要進來,便在一瞬間放下陳肖天並回到自己的座位去。班上的同學們也似乎注意到老師進來了,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我也丟下手機到他桌上,坐到自己的位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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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師開口讓同學們靜下來前,陳肖天用一個不算很大但全班都聽到的聲音說道:「老師,剛才我的手機被人偷了,還被看了裡面的東西。」霎時間,鬧哄哄的教室鴉雀無聲。
老師站在他的講台上,好整以暇地說道:「那,是誰偷了還看了你的手機呢?」老師的目光橫掃著全班同學,我盯著自己的桌子上的木紋,這木紋還真好看。
「那一定是何論恆」關仲朗說道。哈?我們剛剛不還是一起臭罵陳肖天嗎?
「對啊,剛才我就看到何倫恆在解鎖陳肖天的手機,真是一個可怕的賊。」崔嘉美附和道。賊?我是賊?
「對啊對啊!根本就是賊,居然把別人的手機開了來看,真討厭。」
老師問:「你有擅自拿了並偷看別人手機裡面的東西嗎?」
我支支吾吾,無言而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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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被罰了一堂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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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後,我就一直被班上的同學霸凌了,尤其是那霸凌三人組。
「嗚哇,『好撚痕』同噁心的地底泥組成了一個臭氣熏天的角落啊,哈哈,臭死了。」
「還不快點幫我們把東西買回來!」
「好吧,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的東西丟在垃圾桶裡了?」我乞求道。
「啊?『好撚痕』學人講條件?你不過是一條臭狗罷了,比旁邊的地底泥好一點點罷了。放學後記得過來,不然你知道會怎麼樣的吧?」我不禁打了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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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嘗試反抗一下他們嗎?一起向老師告狀也好。」在體育課前,我在更衣室向陳肖天搭話。
他的皮帶掉在地上,我幫他拾回,他顯然很不想理會我,但還是簡短地說:「試過,沒用。」
「你不多試幾次,怎麼能確定這沒用呢?」
「沒用就是沒用,我不想和你這垃圾對話。」
「啊?我們現在坐在同一條船耶!你怎麼能不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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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時間,我心中萬般不願意,卻還是到了廣播部報到。這裡是霸凌三人組的據點,他們在裡面等著我。
「還好這裡隔音很好。」夏金縱一邊摸著我的身體說道:「這樣的話就算你喊破喉嚨都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看到他那猙獰的臉,我得努力忍著不吐出來。
「你想做什麼?」
「我想?想在你身上做和在地底泥身上一樣的事!」夏金縱的呼吸因興奮而紊亂,另外兩人走到更裡面的房間裡,關上門,說一句:「別進來喔。」就對這裡的狀況充耳不聞。
「可不要嘗試逃走喔,你覺得你能逃嗎?」他張開他的手掌,那幾乎比我的頭還要大,我不禁打消了逃走的念頭了。面對如此可怕的敵人,我還能幹嘛呢?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才落得如此田地呢?
「嘻嘻,你們體格差不多,那麼感覺也不會差很多吧!」
他將腰間的皮帶脫了下來,我閉上雙眼,不敢再想像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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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家後,在不斷的叫喊中我的喉嚨已經變得沙啞非常,屁股也因為不斷的抽打而變得疼痛難耐。啊,為什麼我要遭受這樣的罪呢?為什麼偏偏遇上個施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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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出去了,我找了訓導主任報告這件事情,沒想到得到的回應竟然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對於班上同學沒有為你說話而感到憤恨,但誣衊別人是不對的。你甚至還做到自己滿身傷痕,在那邊博同情嗎?你們這些為了搞別人的伎倆能不能消停一下,好好學習啊?」
原來,霸凌三人組在老師面前早已樹立品學兼優的形象,我們這些普通學生說什麼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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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三人組發現了我向老師打報告的事。
「哈!你真係『好撚痕』」於是在廣播部的噩夢又要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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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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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看他手機的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三個月了,某個星期六的下午,當我正在愜意地享受假日的下午時,一群警察走上我家來,把我帶走:「現在懷疑你與關仲朗、崔嘉美和夏金縱的死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便把我扣上手銬帶回警車了。
「我和他們的死有關係?怎麼可能?他們昨天不是還好端端地在上課嗎?」
「他們是在放學後大約5點到6點的時間死亡的。夏金縱在廣播部外的廁所淹死了,他獨自一個在廁格內,被迷暈後窒息而死。」
「而關仲朗和崔嘉美,他們的屍體則在廣播部的內間全身赤裸地被一條皮帶綁在一起,他們也有被迷暈的痕跡。」
「根據閉路電視顯示,你在昨天放學後回家,然後再次到達學校。雖然廁所和廣播部內沒有閉路電視,但外面走廊的閉路電視顯示,你在夏金縱進入廁所後數十秒就進入了廁所,然後只有你一個出來。之後你又進入了廣播部,然後在十五分鐘後離開,並直接回家。」
「我明明在昨天放學回家後沒有離開家裡啊?怎麼可能會有我外出的證明?」
「我們在廣播部外的廁所內的水桶發現你的指紋,也在綁著那兩人的皮帶上發現你的指紋。」
「這怎麼可能?」
不論我如何解釋,我就是無法找到能證明殺人的不是我的任何證據。
最後,我被判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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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我刑滿出獄。陳肖天乘著一輛黑色私家車到我面前,搖下車窗,說:「謝謝你,替我坐了這麼多年。」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揚長而去,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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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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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給別人看手機而被霸凌的那個人,到底是為什麼不願意給別人看呢?
我想為他證明清白,但就算我拿到了證據,還是沒人相信我,甚至還成為了被霸凌的一份子。
至少還有人和我處境一樣,但對方對我不理不睬的。
我用盡我認為是正確的手段去改變現狀,但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甚至還被說別浪費時間了,廢物。明明我也在幫你的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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