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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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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該是壓倒的敗北,我的性命本該斷送在這個猶如噩夢般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了。
眼看師兄弟們都紛紛倒在血泊中,在我們的一輪衝殺下,勉強守住了這個偏廳,但本門的其他大廳,刀劍相交之聲仍是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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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只剩下兩名師弟和一個師兄,其餘師兄弟都在外面和來襲的黑刀門浴血奮戰,但來敵實在太多,我身旁的師兄是江湖人稱「孤影」的本門好手,據說其實力為同輩最強,但其人不與任何人來往交集,沒人知曉其因。我身上濺滿了敵人的鮮血,我自己則沒怎麼受傷,而兩位師弟身上都掛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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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臭賊,偏偏趁著師父他們不在的夜晚偷襲!要是光明正大和我們打上一架,說不定我們不會輸成這個樣子!」王師弟咬牙切齒道。
「唉,這把我們死定了。」藍師弟掩面道。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早晚我們都會被那群臭賊發現,要不現在就衝出去,助其他同門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我說。
只見孤影師兄長嘆一口氣,拿出了四個酒杯倒上四杯酒,言簡意賅地問:「隨我衝?」
我想也沒想,就拿起一杯酒乾了。
兩位師弟面面相覷,正想出言拒絕,孤影師兄察覺到他們的猶豫,便搶先說:「兩位師弟身上掛了彩,雖無大礙,仍宜稍作休養。」
「多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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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們剛剛離開偏廳,刀劍聲已經停下來了,然後就是一聲尖銳的鳴笛聲。待我們趕到大廳,只見滿地屍體,每個臉孔都是昨天和自己有講有笑的師兄師弟,想起和他們一起練功的日子,我不禁悲從中來,跪在地上大哭。
「看來他們已經達成了他們的目的了,好師弟,你要隨我一起來嗎?」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心中的憤恨依舊難以平復。
「說什麼傻話?這滅門之仇我可不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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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離開了伏劍門的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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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曉行夜宿,把自己偽裝成為過路的旅人。我們四出打聽關於黑刀門和我們師長的消息,黑刀門的消息倒是不少,說什麼把伏劍門剿滅後成為文東第一大幫派,什麼站穩了本地陣腳,準備設宴宴請本地鄉親土豪與十月十五於望月樓一聚。我們的師長卻完全沒有消息,就好像一開始就不存在,難道他們都被剿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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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感到一頭霧水,我們都決定了要對黑刀門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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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孤影師兄一直指點我的劍術,我沒什麼擅長的,但有一點比其他人有天分,那就是眼力。他人的招式,往往在我眼中清晰可見,這也是那天我能在毫髮無傷的環境下殺出重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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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變冷了,路上的行人都開始穿上長袖的衣服,我們也準備好一套黑衣,準備來個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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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了確保能穩當地進行復仇,決定在夜襲黑刀門前,先來個夜遊黑刀門,把黑刀門的大本營摸清摸楚。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把整個黑刀門都摸清楚後,我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我們的師長仍然活著,正確來說,是我們的師父仍然活著,其他的師叔師伯早已不在人世。
原來,師父和黑刀門秘密勾結,為了讓黑刀門成為文東第一大幫,師父需要把實力高強的師叔伯門引走,然後讓黑刀門夜襲伏劍門的大本營,導致這樣的滅門慘案。黑刀門本來說要給師父在黑刀門的一席之位,和一些金銀財寶,但後來他們卻想留著這個利欲熏心的傢伙來當笑話看,所以師父他才能留著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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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四日,我們按照計劃夜襲黑刀門,計劃比想像中順利,因為我們都摸清了這裡的地形以及夜間巡邏路線。將好手都殺光後,剩下的嘍囉根本不足為懼,一劍一個,如入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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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達了地牢,將幾個守衛都了結後,進到地牢裡,一看就看到師父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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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救我啦!我的好徒兒!」師父喜出望外道:「快點幫我把這枷鎖解掉!」此時我按捺不住向他怒目而視,師父看到我臉上的怒色,心知不妙,正要辯解,孤影師兄一招「無情刺」,將師父的舌頭給割了下來,意思也傳達得很清楚,就是對於這種背叛者,即使是師父也不留情面。此時師父的臉面如死灰,只有嘴上的血流個不停。
「你要動手嗎?」孤影師兄冷靜地問我一句:「還是說讓我來?」
「放著不管就行吧,反正他這樣都活不久了,給他一刀痛快的豈不是便宜了他?」這時候的我出奇地平靜,想著事已至此,怎麼樣都沒所謂吧?反正這仇也算是報了。
於是我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牢房,留下命不久矣的師父受著最後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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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寄了一封信給王師弟他們,將來龍去脈記載裡面,他們回信說到從今再也沒有伏劍門了,伏劍門在那夜已經被剿滅了。我們也很清楚過往的伏劍門也只存在於我們的回憶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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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日,我們坐在望月樓上把酒談心。那些土豪鄉紳只見兩個伏劍門弟子坐在席中,卻不見黑刀門的任何人,都在議論紛紛,說什麼伏劍門把黑刀門都剿了,黑刀門壞事做盡該有此報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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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以前為什麼都自己一個行動,甚至太過獨來獨往被取了一個「孤影」的稱號,他說以前的他完全不想和別人扯上什麼關係,因為一旦有了關係就會受到束縛。
「但你現在不是為了師門復仇而和我結伴同行嗎?」
「這就是有關係的壞處了,要不是為了報師門的恩我也不會走上這條復仇之路。」他笑著說。「不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可能在哪裡逍遙自由地過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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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江湖上再無孤影。取而代之的是「伏劍雙煞」,據說,黑刀門的殘部和家屬等無不對其恨之入骨。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地嘗試找把伏劍雙煞給殺掉,可惜至今伏劍雙煞的傳聞依然在江湖上時有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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