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自己成為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 #最初的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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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初的夢

世紀零

Feb 28, 2024

223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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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著。

是的，我還活著，但周遭一切都很虛假，時鐘順著反方向走，窗外的雨倒流著，倒了一地的書也正一本本回到書架上。

一切都要回歸最初，回到那個夢裡。

我睜眼，兩顆跳動的心臟湊到臉前。

「收下他……。」一道光劃破天際，在我耳窩周圍徘徊，最後化作一道顫慄的光圈鑽進腦袋深處。

我閉上眼睛，無視光圈帶來的疼痛感。

但祂的聲音還未停止。

「收下他……。」祂一次次在我腦海複誦，像一把帶刺的刃，在腦袋裡一遍遍刮著。

反覆刮著。

很疼，真的很疼。

我捂住腦部，試圖忘卻光圈的聲音。

精神是果實的皮，正在被剝開來。

裡面的果肉，被光圈侵蝕著。

疼痛感到了頂點，我承受不住，眼淚頓時像噴泉般噴涌而出。

我終於妥協，伸手接過那兩顆跳動的心臟，他們在我手裡顫動著，柔軟的觸感，從指尖一下抵達了腦部。

霸佔腦袋的疼痛感立刻消散了，只剩溫暖的雙手，輕輕捧起我的臉「孩子啊，我親愛的孩子。」祂說著，兩隻手順著向下，將我抱在懷裡——夢到這裡就停止了。

我再次睜眼，時間靜止了，我明白，這裡依舊是夢境，但書不再回到架子上，時鐘不再轉動，細膩的雨絲也停留在半空，像冰一樣凝固了。

我低頭，意外發現自己還能動。

像在做夢一樣，不對，現在就在做夢。

「喂喂，有人在嗎？」我踏著先前淹進屋裡的雨水向前走去，水已積起了大半，若不是時間靜止，想必這裡很快就會被雨水淹沒。

詭異的是，屋內的水是在地面的。

事實上，我已分不清地面的天花板的區別，只能斷定腳下所踩的為地，頭頂上為天。

我推了推房間的門，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門的另一端連接著另一間開著門的房間。

一個女人被扒光了衣服，倒吊在天花板上，面目全非，肚子則被剖了開來，手腳發黑，濃稠的血液順著手臂流了下來，在地面上積起一灘小水窪。

眼前的景象令我止不住作嘔，我回頭試圖透過轉移注意力來抑制住噁心感。

緩過神後，我垂著頭，兩眼盯著地板，一步步朝另一間房間邁進。

不前進是不行的，因為不曉得時間何時會繼續行走，而我原先身處的房間很快就要被淹沒。

繞過了女人，她身上已經傳來腐臭味，大概是死了。

但血還未乾……莫非……

我忍不住張望四周，果真在角落發現一個舉著刀的男孩。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然後他咧開嘴，咯咯笑著。

我踉蹌的後退幾步，男孩的手緊緊握著刀，刀上還沾著鮮血。他身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刀傷，傷口很新鮮，血液正沿著粉色的嫩肉一點點往外流。不出意料的話，血應是出自於男孩的。

男孩沒有說話，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很快他又收回目光，低下頭，將鋒利的刀刃指向我。

我猜測他在自我防衛，但若真是如此，先前他又為何要傷害自己？

看著刀，又看著男孩，來不及多想，我穿過房內的兩人，朝另一頭奔去。

我推開了門，門後又是另一個房間。

此時腹部卻忽然傳來一陣涼意。

我低下頭，尖銳的刀刃穿過身子，血液噴濺出來，灑了一地。

此時男孩近乎癲狂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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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初的夢

#2 #夢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