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斑斕 - 霸凌

這一生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過程

我們都尚未習慣離別

卻追逐著短暫的擁有與片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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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記得把早餐吃了，我放桌上囉！」

「我知道了啦，媽，妳別催我了。」

「啊，今天很冷，記得帶外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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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天空飄著一片片輕薄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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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去學校了，今天又沒帶錢。

「一定會挨打吧。」真不想面對......

白嶼高級中學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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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江渺，錢呢？」白夢一腳踹翻了江渺的桌子

「我......我沒帶」顫抖的嗓音足以顯示江渺對她的恐懼。

白夢與她同行的那群人抓起我的頭髮，用力扇打著我的臉龐。

「喂，死婊子，就是妳殺了我哥吧，就是妳吧？嗯？說話啊！」

「我沒有......」又是一巴掌落下。

「說什麼傻話，勾引我哥的，就是妳吧！」

她漂亮的眸中滿是恨意。

「妳知道他有多愛妳嗎，死婊子，為了妳，我哥不吃不喝了好幾天，最後趁我們不注意......」

「他割腕了。」毫無波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卻一陣毛骨悚然。

「妳以為妳魅力很大嗎？真的是笑死了。」

「妳到底憑什麼啊！」

她動手搶走了我的背包，東西撒落一地，包括我媽給的早餐.....

「他......」話未落，上課鈴聲響起，她們扭頭看向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賤人，妳跟天臺待著吧！」她和其他跟班一起笑著離開，把我鎖在上面。

這裡鮮少有人路過，不管我怎麼呼喊，半個人影都沒有。

「為什麼......是我」

「我不是故意的......」

我在冰冷的天臺度過了的一夜。

皮膚都被凍紅，聲音也喊得沙啞。

「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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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最後是一位男生救了我。

當天我只感覺被凍暈了過去，記憶隨之斷片。

當我醒來時，母親坐在我身旁低聲啜泣。

我無聲抹乾她眼角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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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被叫到學務處處理這件事。

我終究沒把她們供出來。

白夢他們家大業大，這件事隨意就能壓下。

受到傷害的，永遠都是我。

我只能選擇沉默用來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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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妳是不是受欺負了，跟媽講，我們永遠是妳的港灣」

「是啊，渺渺，我絕對不會放過欺負我家寶貝的那些人的！！」爸附和著

我看著他們，依舊沉默的搖頭。

直到母親說了那一句話，我才終於卸下心防，將一切坦露，放聲大哭。

情緒又一次的潰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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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憤怒的帶著我與白夢一家對峙。

不出我所料，他們果然想用錢壓下這事。

「要多少錢，說吧。」白夢母親似乎習以為常，態度散漫的問著。

「我希望妳女兒能給我家渺渺道歉。」母親平靜的看著她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又沒錯！」白夢高傲的瞥我一眼。

「那就報警。」母親說。

白夢的母親忽的笑了。笑聲很冷

「報警？妳根本沒證據。我來和妳談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我只可能給錢，不然就離開。」

「妳！」母親憤恨白夢，卻也討厭自己的無能。

母親起身，安靜的出了門。

我知道，她很傷心，也很自責。

我追上，「媽，沒事，我沒事的，不是妳的錯。」我急忙安慰。

「都怪我無能，連妳都不能保護」

我擁住她，「只要妳在，就是最好的安全港。」

短暫的悲傷過去，再次被溫柔的微笑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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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大家都恢復如常。

真希望這樣平凡的幸福日子，能持續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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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霸凌的日子，卻還未結束。

午餐裡的蟑螂，廁所裡的嗖水，我早已習慣。

「欸欸，妳看看那死婊子，喜歡吃的東西都很特別呢～是吧？」一陣爆笑聲入耳。

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安靜的收拾著。

「餵，妳是啞巴嗎，怎麼都不說話啊」白夢捏著我的臉，臉上帶著嘲諷的笑。

我不反抗的行為，卻好像激怒了白夢。

她愈發的變本加厲。

「江渺，放學找我。」

今天她把我帶到了偏僻的巷口。

她們用刀子劃破我的臉，用直發棒狠狠燙在上面。

我不停求饒，痛得撕心裂肺。

白夢傾身，捏住我的下巴。

「就是這張臉，殺了我哥吧，看看妳現在多漂亮啊」

「唔！」我掙扎著。

「這麼美，就該拍個照片留念啊，妳說是吧？賤人」

我拼命搖頭，苦苦挨求著。

她抬手，記錄下了我此生最狼狽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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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著口罩，渾渾噩噩的回到家。

母親看到我的樣子，關心的問我怎麼了。

我置若罔聞。

她觸碰到我的臉時，我疼的全身顫了一下。

母親立馬察覺我的異常，要求我脫下口罩，溫柔的語氣使我的眼眶有些紅了。

我自知無法違抗她，我卸下口罩。

觸目驚心的傷口，在她眼前展現，她意外的平靜。

「是白夢，對吧」

我搖頭，不想她做傻事。

她握緊拳頭，「渺渺，她會得到該有的懲罰的。」她邊說邊流淚，眼神卻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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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是敢對我做什麼，妳的照片，就會出現在所有人都會看到的地方哦～」她眼角掛著輕浮的笑意。

現在跟她魚死網破，只會玉石俱焚，沒有任何利益可言。

這次治得了他，下一次受傷害的遍是我，我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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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要到那個地獄的日子。

「白夢今天沒來欸，真稀奇」

「對啊對啊，她平常為了搞那江渺，從不缺席欸」

我鬆了一口氣，她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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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那還有貨嗎？」白夢姿態妖嬈的望著一個男的，指尖時不時的在他胸膛亂繞著。

「夢夢，妳就這麼急啊」

這人我認識，是高三的學長楊博恩，因為常常打架翹課而成為校霸，而且他長的確實蠻不錯，吸引了許多女生追求。

白夢也是其中之一。

「沒想到他們居然在交往。」我駐足偷偷看著他們一會兒，便離開了。

那條巷子裡———

只見楊博恩拿出一包粉末，遞給白夢。

「妳小心點，別被看到了」

「沒事啦，這裡平常都沒人」白夢笑著回。

語罷，他們相擁，唇齒交織。

此時，背後有個人，默默把一切都錄下來，輕輕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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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夢，妳認識楊博恩學長嗎？」我問。

她明顯慌張了一瞬，「我憑什麼告訴妳。」

「妳知道了什麼？」看到她慌張的神情，我有些疑惑

難道昨天真發生了什麼？

我走回位子，落下一臉慌張的白夢

下課時，白夢從背後叫住我。

「妳要是敢把昨天的事說出去，妳......」

我瞥她一眼，說了一句「我什麼也不知道。」便揚長而去。

而這也更讓我好奇，白夢當天到底做了什麼，心底默默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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