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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有一位交往了五年的女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Bj3RTCNp
現在回想起來，這五年的時光既漫長又短暫。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l9JvctAN
在第四年過後，她開始談論結婚的事情。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I30bjHh0
然而，那時我才剛從大學畢業，是所謂的「就業難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z1cPfqYX
連自己未來都無法確定，又怎麼可能談結婚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XOjvP7sU
她說她也會工作養家，但我這男人卻固執地想逞強。
在我能有自信養活她，以及將來可能誕生的孩子之前，我實在無法打從心底接受結婚這件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CeXYRUEF
雖然我也試著讓她理解我的想法，但我們始終無法達成共識。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GueYMLqo
正因為這樣，我們分手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kbxWlovl
我們用曾經訴說愛意的嘴巴，互相辱罵對方，她最後留下一句「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臉」，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此結束。
大約半年後。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lJl1ua6J
她打了電話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3yRtPRay
哭著說想重新開始，說無法忘記我，還說她依然愛著我。
但經歷過那場大吵後，我的感情已經徹底冷卻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OYVbR5zX
我告訴她不想復合，並掛掉了電話。
三天後，她再次來電。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kzHv3msc
這次她說想見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4aeXN0hm
她大概以為，只要見面就能恢復關係吧。
我一向優柔寡斷，交往時大多讓她來做決定。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XLWrt9mY
她當然清楚這一點，才會想利用這點說服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CbbsYE8R
當然，我拒絕了。
又過了兩天，她打來第三通電話。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vEoHC9Dw
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感到厭煩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us4TE6TO
光是看到來電顯示就覺得煩躁，於是我把手機壓在坐墊下，裝作不在家。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lBqqZws8
依照設定，響二十聲會自動掛斷。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SjIqmhfC
但每次掛斷後又立刻再響。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CSTqalxA
終於，我決定接起來，看著螢幕時，未接來電已經超過三十通。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DZIZLArE
到這個程度，只能當作騷擾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un4y7qhq
我打算接起來罵她一頓。
「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7BngXxB3
還沒放到耳邊，就聽到她的尖叫。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6doAZ7Tf
說來可恥，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這聲音澆熄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EcKhUSwJ
我只想讓情緒平靜下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6aSdAE3D
然後，我隨口說了一個謊。
我說我出門忘了帶手機，剛回來而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bx990ecw
語氣盡量放柔和，問她發生了什麼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5Rk2YO8n
她「咯咯咯……」地發出壓抑的聲音，我以為她在哭，但其實不是。
她開始咯咯地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HVmGN9HI
「你那邊能看到販賣機吧？現在也看得到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U2Ei62tM
從我房間望出去，幾十公尺遠的地方有一台販賣機。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OOReRgZg
我一邊想著她在說什麼，一邊往那邊看，手機從手中滑落。
她正站在那裡，用幾乎是鬼的臉孔一邊流著淚，一邊笑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fJ828Usa
那是我在五年交往中從未見過的臉，不，應該說如果早知道她有這種臉，我一開始就不會和她交往。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Jrp5n7Xr
那晚我一整夜都被恐懼困住，無法入眠。
當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時，我感覺自己得救了一樣。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Gn5QgYsV
是清新的空氣與明亮的陽光讓我這麼覺得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KmAFkDOY
我輕輕拉開窗簾一角，看到販賣機那裡已經沒有人，於是我放心地一把拉開整片窗簾。
她正靠在窗外那條狹窄巷子的電線桿上坐著，抬頭望著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GKqrT0Pw
她對我微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AQgB2KjL
我看見她的嘴動了：「早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O5RiAKQ5
我立刻拉上了窗簾。
「麻煩大了……」我忍不住嘆了口氣。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AwXqAI7B
小心地偷偷從縫隙往外看，她依然坐著抬頭望著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N42ZvqKE
我家大約有一週份的食物儲備。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o3lGW2z3
她也不可能一直不吃不喝不上廁所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vkU7nSBS
我打算等個空檔溜出房間，先去朋友家避一陣子，並開始打包行李。
但她依然沒有動。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7l2voJAH
也許她剛好是在我沒看的時候去解決生理需求，但只要我在看，她就一直坐在那裡。
到了第四天夜晚。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Inq24YVM
她不見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mXr7bKal
我高興地準備出門，走到門邊時，背脊一陣發冷。
報紙投遞口以奇怪的方式被撬開了，我看到有幾根手指努力地從投遞口伸進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nkOy3Tgs
還好這投遞口的設計只允許開一點點，如果是那種可以打開90度的設計，我恐怕會直接看到她的眼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TlAkZ6AL
「讓我進去吧。我們談談嘛。不是彼此那麼相愛嗎？再一次好好談談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EJoNNPkl
我腦中浮現的不是她長年以來的笑容，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6AMw1Xyw
而是那天夜裡她那張詭異可怕的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4Fxi2wvF
我把棉被緊緊地蓋住頭，發抖得不像話。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4lg96pL8
但我還是睡著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Vo5FuYmd
醒來後，小心翼翼地從被窩裡探出頭，靜悄悄地查看門的狀況。
報紙投遞口有數條紅色的痕跡流了下來。
「咔噠」一聲，鐵板微微開啟，有東西被丟了進來，那是塊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oJMHtWNj
當我明白那是什麼時，立刻打了電話報警。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8AwZSvMY
她打算把自己弄小，從那個洞爬進來。
不久之後，門外開始騷動起來，聽見有人大喊：「快叫救護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ZsH1Jp6o
警車與救護車的聲音接連響起。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8z1YprqX
沒過多久，有人敲門並說：「請開門。」是個男性的聲音。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9T8i6RE2u
我本來並不想開門，但那應該是警察，所以我只好照做。
我家門口與地板，全是血紅一片。
她的身影不在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h4g76EmU
據說已經被救護車送走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QIJKXgWg
警察為了我著想，也特地讓我不會看到她。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T8Zceh5k
他們說，發現她時，她正在把自己的手指咬斷。
我立刻搬家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VNx5PYnD
新居選在那種報紙和郵件是投遞在一樓信箱的公寓。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Pu4eYmSR
剛搬來時，每次打開窗簾都會冒冷汗。
數個月後，我從風聲中聽說她自殺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vD8mfA2z
我鬆了一口氣。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LvOB1pC7
雖然很過意不去，但比起愧疚，更多的是安心的感覺。
漸漸地，我也放下了那段過去，並交了新的女朋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dFfNfPEL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ZxOBhpzm
「咔噠，撲通，咔噠」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7H33m48P
我開始聽到這種不規律的聲音。
聲音來自玄關門口。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9Dnc7oOK
就算搬到別的地方，那聲音也會跟著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B6NsfOMl
我變得神經衰弱，最後與女友分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hqMEw3lO
而聲音，也就停了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我開始覺得當時只是自己神經質，便又與一位女性開始交往。
「咔噠，撲通，咔噠」「咔噠，撲通，咔噠」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SNEzNo0J
現在，我一個人住。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w5WeEOGh
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結婚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T7ROJDGc
不，應該說我這輩子都無法「真正一個人」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yAfjOLz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