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鳶見董家瑋面色凝重，便倒了杯茶來給他壓壓驚：「既然來了江南，這春茶春酒的總要嚐嚐。」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oFO2fPc4
董家瑋一飲而盡，其實他貪吃好色，只是沒有錢財，就不去享受。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w0xVEbCL
錢飛鷹見自家妹妹在照顧董家瑋的心情，語氣便軟了下來：「其實這世上誰對誰錯，往往只是看是誰在敘述罷了。你我都只是江湖上追逐名利的過客而已。」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QlzFeNCu
董家瑋望了錢氏兄妹一眼，一口氣很難下嚥。真他Ｘ的，我才滿懷壯志闖蕩江湖，你就把這世事說得如此不堪。不過他想了想，自己不也只是想圖個用『旋臂拳』名揚四海嗎？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oSxatHja
「罷了，我就自己當一回壞人吧。如果這樣你會好過些。」錢飛鷹見董家瑋不發一語，便續道：「沈仲來找過我，打聽破空和尚的下落。」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e9WxsuUQ
「什麼？二師兄找過你？」董家瑋真的想請錢飛鷹閉嘴了。沈仲才為一己之私離開拳館，他實在不願聽到更多關於同門兄弟負面的消息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vRJrGdDa
「破空和尚曾經教過我一些基本的拳腳功夫，我從未拜他為師，不過視他為帶我入門江湖的恩師罷了……秦霜霏遇害後，破空要我收好竹簪，他說沒人知道這個秘密，他要『清水流』從此在武林中銷聲匿跡。」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lne0A2Aa
「然後呢？……他沒想到要傳給你嗎？」董家瑋不想聽，卻又忍不住追問。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ExB8aJwM
「那時我只是個小屁孩而已，況且他說我的資質不夠，『清水流』這輩子是別想了。秦霜霏走了，他也不想再過問武林中事，尤其當他知道兇手是趙紫天後。由於這寶貝珍貴，我捨不得丟，長大後就當作了定情信物送給了我當時的未婚妻……然後再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錢飛鷹回憶往事，彷彿歷歷在目。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SbKzVjNP
「這跟我二師兄有什麼關係？」董家瑋越聽開始有些著迷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1inRSEDC
「沈仲有天突然來找我，是在天陽派第一次掃蕩飛鷹幫後，那時我猜你還沒進『天陽派』。他說他知道我手上握有如何練就『清水流』的秘密，而他願意為此付上任何代價。」錢飛鷹頓了頓才又道：「沈仲這個人天資聰穎、武藝過人。埋沒在『天陽派』是大材小用了些。只是當時我們與天陽派交惡，爭搶少華山老大的地位，所以我並沒有理他。」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m4EZhv9v
「一山畢竟難容二虎……這麼說來，後來的『少華派』並不構成威脅，所以師父師母才會答應與他們共生共存？」董家瑋邊聽邊明白了江湖上的處世原則。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fTHesMaf
「後來他又出現了。就在我們被『天下門』逼迫去火攻天陽拳館前夕。」錢飛鷹沒有理會董家瑋的喃喃自語，自顧自地續道：「他說他會離開『天陽派』，獨自找尋『清水流』的秘密……他確實是個武學奇才，破空師父不會怪我看走眼的……我於是想出了這個一石二鳥之計。」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1Z1Hab86
「什麼一石二鳥之計？」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zXONMuSd
「告訴他竹簪就在陸夫人身上，前提是他答應幫我殺了陸夫人……哼，姓陸的那廝我既然打不過，讓他嚐嚐什麼是喪妻之痛也好。沒想到……唉！這傢伙竹簪是搶走了，可是陸夫人卻仍是留了個活口。為了幫髮妻復仇，京城我還是會去的。」錢飛鷹氣起來便要錢飛鳶幫他點酒澆愁。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TDgKYwsk
「原來如此……」董家瑋這回故事全連上了，卻不免心酸起來。少華山上的點點滴滴，是他初出茅廬，勇闖江湖的所有底氣。怎不堪原來心繫的每個家人都有前塵，都留後手呢？不論如何他還是慶幸沈仲沒對陸夫人下手。不過有可能是游若蘋出手阻止也未可知。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Yws0rdpC
這時錢飛鳶又幫董家瑋斟了杯酒，讓他與錢飛鷹同飲：「這裡品茶不是時候，還是喝酒好。」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QuuvFUef
「可是不對呀。」董家瑋舉杯，欲飲又止道：「師母那天大戰張震華，使的就是『清水流』。這樣看來，『清水流』並非破空和尚的絕技。」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6mms4RLN
「看來你師母對所有的前塵往事都絕口不提，這樣也好。」錢飛鷹在喝悶酒，話語權自然落到錢飛鳶身上：「簡單的說，就是破空單戀趙紫天，趙紫天早已屬意胡耀陽，所以就算破空意圖用『清水流』勾引，趙紫天仍舊一去不回頭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yqhpQmD7
「破空和尚年紀不是很大了嗎？」董家瑋當場傻眼了。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BejHYQza
「呵呵，是嗎？感情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準呢？」這回換錢飛鳶嘆氣了：「你師母也真絕，破空心灰意冷後才找上秦霜霏的，沒想到趙紫天回頭就把秦霜霏殺了。要知道，破空雖然贈與秦霜霏竹簪，但是秦霜霏自始至終沒答應什麼呀！就像展自招當年將竹簪送給趙紫天一樣，只是對『絕代雙嬌』聊表愛慕之意而已。」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7NbzjVKx
「你們也知道展爺？」董家瑋驚訝道。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fpGz4AN3
「那都是江湖傳說了。」錢飛鳶笑道：「事實上破空和尚後來在哪裡修行，我們也一無所知。只是我哥愛提往事，搞得好像跟破空很熟似的……對了，董少俠，你此趟遊走江南，可有任務在身？是趙紫天指使的嗎？……我們這樣連名道姓稱你師母，有點不敬呀。」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EiGGDtVw
「那倒無妨。」在了解了彼此的恩怨情仇後，董家瑋反而不拘小節了。不過他對要去找展自招的事，卻不自主地隱瞞起來：「師父的病情每況愈下，師母要我來少興城找江郎中。」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gVaZliyH
「啊，那原來在少華山的唯一醫者江郎中。」錢飛鳶點頭道：「我聽說他移居少興城了，好像就在西北隅地勢較高的地方。你此去不用進城，朝北一直走去，下一站人煙聚集處，就是他落腳的地方。」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qwVTGlpS
「多謝錢姑娘。」董家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VV3cC6TJ
「好說好說。」錢飛鳶偷瞄了他幾眼，才又道：「若要喝好酒，剛才你放走的那位兄弟就該結交。白曇所經營的『紹春酒莊』，是少興城中數一數二的好酒所在。我跟哥哥常去那邊。如果董少俠事情辦完了，可以過去看看。說不準我們還能碰頭哩。」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Bs6CiBDu
「是嗎？」董家瑋疑道：「既然都認識，剛才你們還綁架白公子？」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gar80cA6
「呵呵，白公子嘛……」錢飛鷹喝得有點惺忪了，他指著董家瑋的鼻子道：「他還在用『紹春酒莊』的掌櫃名號招搖撞騙。酒莊在年前就已經頂讓給燕娘了。哼，那傢伙不給他顏色瞧瞧，是不會老實的。事實上，這世上又有幾個老實人？……」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bAOBVvQ1
「別再聊江湖事了好嗎？」錢飛鳶生怕錢飛鷹又要開口說教，趕緊移轉話題：「董少俠，你我年紀雖然相去不多，但我打小就跟哥哥行走江湖。有些話就當是過來人的經驗吧。」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C0J0f3El
「錢姑娘請說。」董家瑋酒興一來，又乾了一杯。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wtS66MBm
「我知道我哥有些地方在別人眼裡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但他終究是我哥哥。」錢飛鳶目光閃爍地望著董家瑋道：「同樣的道理，每個人要在江湖立足，多少會有些不為人知的往事……但這不妨礙他們成為你的師父師母，或是師兄師弟呀……這樣你懂嗎？」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DwIkkAAK
正在鬱悶不堪回首的董家瑋，不知怎麼地就突然釋懷了。他怔怔地望著錢飛鳶，讓她瞬間臉紅，低下頭去。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0hoBYt6O
「我們喝酒！」錢飛鷹大吼一聲，緩解尷尬。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C9LIx6n1
「對，喝酒！」於是三人便開懷暢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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