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降谷零對諸伏景光犯下一個大錯。
❏諸伏景光單性轉注意!前期純愛後期超亂,降谷零自己NTR自己。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kRJhvsLWK
❏早年幼馴染&後來分開的設定,年上死板教官X年下亂來學生。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hD6kKUH4
❏含有不當言行、性行為露骨描寫,未成年人請勿觀看。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ZdXqoh03t
❏小景與公安同期落合惠(自創OC)剛認識,還沒熟到可以講更多私事的程度。❏落合惠(自創OC)與宇娓茂夫(自創OC)幼馴染設定。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ta2mWc3jc
❏西野未緒(自創OC)是景光的警校同期,後來沒有成為公安,改當私人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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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聽過一個詭異的奇譚。」
「你也想來說教,萩原?」
「你就當我喝多了,隨便說說。」萩原研二扭動脖子,對著降谷零舉杯示意:「這是一個父親愛上女兒的故事。」
「是以前鬼塚說的課堂案例?」松田吐著煙圈。
「咳、不是⋯讓我說完——好,這位有錢的父親將女兒從小關在一座大宅子裡,吩咐女傭細心呵護,不讓任何男人接觸,也不教育感情方面的知識,就是為了要保持她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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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的眼神盯著對面,饒有興味地觀察金髮友人的表情。
「同時,他找了個與女兒長相十分相似的情人,夜夜在她身上宣洩。對這位父親來說,自己也是不允許破壞女兒貞潔的男人之一。」
「咳、咳咳……」老煙槍松田竟被煙嗆到。
萩原搖了搖酒杯裡的蘇格蘭威士忌:「某天,一位不小心迷路到宅子的罪犯撞見這位少女。由於她從來沒有看過父親以外的男人,想當然爾,她輕而易舉地被哄騙走了。」
「嘖,該不會⋯⋯」
「就是小陣平你想的那樣,等到父親終於找回女兒時,她已經懷了罪犯的孩子,而且完全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事,依舊是那個天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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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聽起來好不舒服,Hagi。」
「所以我說這是可怕的故事嘛。」
「希望你們沒別的意思,如果萩原沒有指桑罵槐的話。」降谷零嚴肅的視線掃過對面,指尖垂放酒吧檯面輕敲數下:「我有我的考量,她本來家庭情況就比一般人還要特殊,殺害諸伏一家的兇手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親生哥哥也不在旁邊,我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留在東京。」
「她不是一個人啊,有養父母陪伴不是嗎?」
「Hagi你這樣說沒用,金髮混蛋聽不進去。」
「那我問小降谷,你現在是用什麼身分在監守她?」
「我沒有一輩子保護她的意思,只要逮捕到犯人,確保安全,我就收手。」
「金髮大老師,你好像聽不太懂人話,我們的意思是她本人知道這件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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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知道。」松田陣平摸著口袋尋找打火機:「也不曉得她還記不記得你,萬一東窗事發,我們三個完全可以被她告上法庭——對了,那個罪名是什麼?」
「跟蹤騷擾罪,六個月以下拘役或50萬日圓以下罰金。」萩原把自己的打火機遞給他:「警察更慘,可能涉入刑法193條職權濫用罪。」
「我對之前輕率的請求感到抱歉,隨便把你們扯入這淌渾水是我思慮不周。」零眉頭深鎖。
「沒事,誰叫我們是好—朋—友—呢。」松田雙手一攤:「公安大人急著要出國,一走就是好多年。我們兩個可憐的警備部小班長只能蹲點高中校園,每天確認JK有沒有準時上下學。要不是隨身攜帶證件,派出所的交番老早就逮捕我倆。」
「小陣平還沒算上他拜託我們的那些『驅除害蟲』行動——說到這個,到底哪來那麼多高中男生跑去女校聯誼啊?青春期挺恐怖的……」
「我沒有妨礙她交友的意思,這是擔心萬一有什麼心思不良的人想要——」
「零老師,要不要承認你就是心思最不良的那一個?」松田笑罵道:「不然我們來打賭,護了那麼久的花,總有一天你會監守自盜。」
「松田,我真的沒有那種想法。」
「那未來呢?」萩原的手越過吧台桌,揪著他的領口,戲謔地質問:「是人都會長大,小朋友將來也會有喜歡的對象。小降谷,你確定之後對她都不會有『那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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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降谷零想要掙脫,轉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諸伏景光牢牢鎖著,赤裸如羔羊的幼馴染側躺在潔白的床單上,裹著棉被睡眼惺忪地望著他:「Hiro?!」
「教官,我還需要填另外一份表格。」景光的懷裡有種小時候聞不到的異香——那是果實成熟的訊號,侵襲零的鼻尖:「你可不可以再幫幫我?」
「先、先把衣服穿上…」零聽見自己的聲音正在顫抖:「……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知道啊,零君看起來就很有經驗。」
「這不是有沒有經驗的問題!」教官嚴厲的呵斥漸漸轉弱:「諸伏,我們不可以做這種事……」
「可是Zero昨天已經幫過了。」景光裸露著脖頸的吻痕,上身躺靠在零的胸口:「而且我們做了好久,做到那邊都磨破了⋯⋯」
「不、不、我、該死的——」零握緊拳頭,指甲刺進掌心:「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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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高明遞給對面的人一杯倒好的青茶,神色自若地開口:「降谷君,無須過度煩憂,你已盡其所能。」
「是我沒有想清楚…怪我一時衝動……」自責的零跪坐於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後輩面前。
「禍兮福之所倚,景光之事,責任也未必全歸予你。」兄長沈穩地安慰這位警界前輩。
和室空間裡,潺潺流水聲自外庭的驚鹿傳來。零將頭伏地,雙掌交叉墊底,神情慎重。
「我會負責的,請不要擔心,我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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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失望,降谷。」伊達航吐掉嘴裡的牙籤:「如果這是你拜託我照顧她的原因,那我認為,這件事還是你自己來比較好。」
「我並非隨意去送死。」零啞聲說道:「只是怕有什麼萬一⋯我不在日本的時候⋯⋯」
「你留了那麼多退路給人家,為什麼不對自己多點信心?」伊達拍了拍零的肩:「答應我,你會平安回來日本,然後親自帶給她幸福。」
「但我不是個好對象⋯⋯班長,我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人,我的工作注定不能讓她擁有安穩的生活。與其讓她未來難過,為何不現在——」
「降谷,你這樣才不叫自私。況且,你有問過她的想法嗎?萬一她願意陪著你呢?」
「說得真對,我當初賭什麼?金髮混蛋現在可是欠我的。」摘下墨鏡的松田盯著白色跑車:「對了,我能不能把這台Rx-7改成鷗翼門?」
「松田,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那你說現在是什麼時候?」萩原將自己杯子裡的蘇格蘭威士忌倒進零的杯子,與波本的酒液混在一起:「小降谷,你是不是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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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諸伏景光舉著玻璃杯,睜大眼睛,仰頭望著零:「你會回來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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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猛然倒抽一口氣,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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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環顧四周,他察覺自己身處在單人病房內,周圍皆是寂靜的白色。手腕插著點滴針,套著淡藍色的病服,公安領導難得一副虛弱的模樣,平時用來發號施令的手機也沒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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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突然傳來細微又慌亂的腳步聲,有種鬼鬼祟祟的意味。片刻,自己那位神經兮兮的工程師下屬包著深色頭巾,模仿市場大媽的樣子,躡手躡腳摸進病床。
「長官,您終於回來了!」宇娓茂夫一臉興奮,但仍懂得壓低音量,在病房內小聲說道。
「⋯⋯咳,怎麼只有你?風見他們呢?」
「風見前輩在訊問嫌疑人,伊織前輩剛從莫斯科趕回來的路上。您之前猜得沒錯,叛徒果真藏在公安內部!」
「那現在情況如何?」零喉嚨乾澀,聲音也跟著發緊。
「一切順利。您不在的這段期間,那傢伙自己露了餡,被矢部他們逮了個正著。監聽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就等您過目確認後統一上呈。雖然過程中出了點『小意外』,但黑田理事官對外聲稱您是因病在國外靜養,應該不會被降階⋯⋯警銜還能保住。」
「⋯⋯小意外?」降谷零只覺得太陽穴一跳,腦袋開始隱隱作痛,心頭泛起不祥的預感:「我交代的委託訊息,你們有確實轉達給諸伏警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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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娓的肩膀不自覺縮了一下,接著揚起討好的笑容,竭盡所能地辯解:「剛開始都遵照您的指示,給予失蹤方面的告知。但伊織前輩認為,統一聲稱殉職對計畫而言比較穩妥。由於後來找不到您的定位,風見前輩有些急了,跑去找諸伏小姐⋯⋯所以就⋯⋯」監聽仙人掌狡猾地把鍋甩給前輩們。
「你的手錶借我一下。」敏銳如常的公安領導立刻察覺到遮掩過後的事實。
零打開行事曆,看到那條讓心臟直接墜入谷底的資訊。原本只預計三週完成的秘密行動,從開始到今天,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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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過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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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的時間沒回家,Hiro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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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零強自按耐情緒,冷靜問道:「我是說,你們找不到我這件事。」
「大概是第二週過後,您的定位訊號消失在莫斯科。」被揭穿的仙人掌垂頭喪氣:「當時大使館發生爆炸,三井那一課全被捲入現場,情況十分混亂。長官您為了救他們,摘掉裝置衝進火海,結果等大家都撤出來時,您就在附近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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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引出內鬼的計畫會那麼順利,全賴他的「死亡」無庸置疑——本人根本就是活生生死在一票公安同事面前,還極有可能被爆炸燒得屍骨無存。
理性告訴零:伊織的判斷才是正確的,風見在這種時候就顯得不夠果決,不能完全封鎖消息的話,容易出現更多意外。但感性卻催促著他起身,拔掉點滴,一手撐著床欄,一手摀住仍隱隱作痛的胸口。幾步踉蹌之後,零已經跌跌撞撞衝出病房,在醫院長廊裡奮力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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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Hiro在哪?)
(我一定害她難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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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的降谷零快步掠過電梯,眼見等待時間過長,正準備改走消防通道時,茶水室的門開了:
諸伏景光捧著一只保溫罐走出來,小心翼翼地穿過走廊,步向不遠處的病房,與丈夫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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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
零猛然回頭,聲音嘶啞卻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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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幼馴染從背後緊緊抱住。為了不讓熬了五小時的湯灑出來,她手臂僵硬地舉高,樣子滑稽得近乎可愛。
「⋯⋯Zero?」她稍遲才驚訝地低喃:「你醒了?」
「嗯⋯⋯對不起⋯⋯你還好嗎?」病人低聲問道,語氣裡滿是歉意。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吧?」景光輕笑著,指了指他腳下的拖鞋——標準的院內病人款式:「身體好些了?」
「我沒事。」儘管有點頭痛,但看見景光微笑的瞬間,零內心空掉的那一塊被倏地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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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保溫罐,緊緊牽住她的手,一起回到病房。
仙人掌下屬在這方面就挺識相的:遠遠觀察情況有異時,便默默撤退。於是久別重逢的夫妻窩在小沙發說話,景光沉靜地依偎在零胸前,猶如夢裡的姿態,小聲又溫柔地笑著。降谷零從任務的起源談到具體效益,雖說沒有洩漏核心機密,但這副拼命解釋的模樣,倒也成功在妻子心中爭取了不少原諒的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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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身在何處,零永遠擔心比自己還小的幼馴染會不會突然出事。景光從小便是ㄧ位想從鞦韆飛上天的孩子,天真善良,又固執莽撞。而如今,她毫無芥蒂,淡然面對此刻的模樣,無聲地揭示一件事——監護者不在的這段時間,當年的孩子真的變成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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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熟了啊……Hiro…)
零原本心頭糾結的千絲萬縷,被她輕輕一笑給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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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Hiro。」他將她摟得更緊。
景光靠著他的肩,眼裡滿是溫柔:「歡迎回來,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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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彷彿回到過去那段最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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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需要下屬處理「殉職者」的復職手續,降谷零憑白獲得ㄧ個月的帶薪假期。丈夫乾脆地將時間花在陪伴妻子身上,彌補心中的虧欠。
早晨在廚房烹調早餐,中午為她親送便當,傍晚牽著手一起帶哈囉散步。每天,零會帶一束鮮花送給景光,擺放在光線充足的主臥室。男主人滿足地聞著一室盛開的馨香——那是屬於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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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零撫摸著景光沉沉欲睡的臉龐。
「Hiro,我好想你。」他低聲說,忍不住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我也……想你……」她咕噥著,聲音像夜風掠過。
輕柔的吻如同花瓣飄落,一瓣一瓣落在她鎖骨邊、肩膀上,繼而在睡衣邊緣堆疊。慢慢地,溫柔逐漸濃稠,轉化為濕熱的細雨,悄無聲息地浸透夜色。零輕輕解開她衣領的扣子,將額頭貼在那熟悉的體溫上。
許久沒有與深愛的人這樣親密接觸,此時此刻,就連交換呼吸都令人感到幸福得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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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的熱潮結束一輪,景光迷迷糊糊地瞥了眼記憶裡的面容,起身趴在零的兩腿之間,扯下褲頭,舔著昂起的性器。她含得太過直接又熟練,臉頰鼓起,舌尖頂著滲出黏液的馬眼,隨後纏繞著腫脹的柱體,弄得整根濕漉漉。
這副前所未見的淫穢姿態嚇得丈夫一個激靈,直接射進她嘴裡。濁白的濃液自嘴角溢出,「咕嘟」一聲,妻子毫不猶豫地全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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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你怎麼會⋯」原本想搖醒學生的教官瞧見她又睡了過去,心頭一軟,決定作罷。清理妥當後,零坐在床沿,手指輕輕替她梳著微亂的髮絲。
「好想你⋯別走⋯我愛你⋯」景光在夢裡呢喃,像是抓著什麼快要飛走的幻影。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零臉紅耳赤,他怔了一下,隨即上床,把她抱得更緊。兩人貼得極近,像是想彌補那些曾被迫分離的時光。
「我也愛你,Hiro。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卸下從容的面具,年長者在無人知曉的夜裡低語,像誓言,又像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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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分開的改變,並非全無。
景光變得容易恍神,這點零很快就察覺到了。
她煮飯時放錯香料的份量,開車時錯過轉彎的路口;越是與他四目交會,越容易陷入短暫的出神。幼馴染會停頓一瞬,像是試圖確認什麼,又或是不自覺陷入某種回憶。零將這一切歸咎於自己那段失聯的空白期,內心愈發自責。
他不敢多問,深怕哪句不經意的話會觸碰到景光尚未癒合的傷口。於是只能在生活裡加倍地溫柔,極力彌補那些失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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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思索著,也許該趁回到崗位前,帶著也有黃金週假期的景光回長野探望諸伏高明。
諸伏家的長子一向敏銳且睿智,也許能成為他們之間的助力——或至少,讓他知道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景光是如何一個人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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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把這趟旅行定義為出遊,於是細緻地準備了不少妻子需要的用品。知道景光喜歡拍照,他特地買了一臺新的相機,打算為家庭相簿添上二人美好的回憶。
這台相機是雙卡槽設計,但店家只附了一張記憶卡。想着下午再去補買一張的降谷零,在燙旅行衣物時,不小心從衣櫃深處扯出一條陌生的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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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零皺眉,不禁自言自語道。
由於景光的衣服幾乎都由他搭配,這件款式新奇的衣飾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邊檢查,一邊翻看,沒想到從裡頭滑落出一張記憶卡。
真是巧得不可思議,像瞌睡時剛好碰著枕頭。他隨手把卡插入新相機,想看看能否順利讀取資料,若能用,就不用再多花時間採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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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卡片的容量相當充裕,因為裡頭就只存放一張照片。畫面亮起,零的眼前閃過一瞬的驚艷——
夕陽宛如流動的金屬,把沙漠融成一片壯麗的橘黃色海洋。在那燦爛光影中,一雙湖水藍的貓眼注視著前方,晶亮地倒映出整片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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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諸伏景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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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好可愛。)
零也忍不住跟著笑了。這張照片太過美好,讓他想保存下來設成手機背景,於是便走去書房開啟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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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在螢幕上放大後,細節顯得更加清晰:景光的神情沉靜又溫柔,無聲地對著鏡頭傾訴心意。這張照片與其說是寫真,更像是一場無聲的告白——視線的焦點,毫無疑問,是她鏡頭前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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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的笑容僵在嘴角
有個問題明顯地攤在桌上,等著他去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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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幫她拍的?)
檔案資訊顯示是二週前的紀錄,景光卻沒有向他提到這段旅程。沒有其他照片的記憶卡乾淨地過於突兀:若是去國外旅行,只有一張照片留下來,未免過於詭異。
除非,其餘的都被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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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公安,降谷零見過太多「處理過」的資料,這種刻意清理留下唯一檔案的手法,他太熟悉了。也正因為熟悉,才更無法忽視背後的蛛絲馬跡。
他撥了通電話。在辦公室敲代碼吹冷氣的萬能下屬宇娓接起,還沒講兩句就被打斷。
「是我。別叫那麼大聲。」零:「宇娓,上次我要你寫的自動復原程式,後來有進度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連串拍馬屁似的諂媚回應。
零毫無耐心,直接打斷:「我有一張記憶卡,要你幫忙救回刪除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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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記憶卡沒有經過完整格式化,也沒有被新檔案覆蓋,基本上大多數資料都能救回來。」回到熟悉的領域,宇娓的語氣轉為專業:「我上次寫的那組低階扇區掃描腳本已經初步完成,可以從檔案分配表外圍掃描被標記刪除的資料塊,重建成可讀取的檔案格式。」
「寄給我。」零低聲說。
下屬明顯一愣:「您打算自己操作?」
「嗯,這件事不適合交給別人處理。」
「⋯⋯了解。我寄一個乾淨環境的執行檔給您,附操作說明。請長官記得備份原始記憶卡的磁區映像檔,再用副本做掃描,這樣才能確保資料不被進一步破壞。」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宇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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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郵件後,零將附檔解壓到一個乾淨的系統環境,依照說明書備份好整張記憶卡的磁區映像。手指敲下執行鍵時,他盯著螢幕沒有眨眼。進度條一格格推進,零靠在椅背,雙手緊扣,十指微微泛白。某種令人作嘔的預感在胃裡翻滾,警告自己別繼續深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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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原完成】
螢幕上跳出提示。零移動滑鼠,懸停在新建資料夾上方,指尖微顫。他停了幾秒,還是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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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復原後的檔案也不多:幾張光線昏暗的照片,與兩個沒有命名的音檔。
然而縮圖一出現,丈夫的拳頭便倏然收緊,指節卡在桌緣,幾乎捏裂了那層木頭。
那全是景光的身影——床上、赤裸、凌亂、沉睡——好幾個關鍵字在降谷零的胃裡沸騰,彷彿要燒起來了。
肩膀遍布吻痕與瘀青,頭髮散亂,唇角微腫,雙眼半闔,整個人像是剛經歷一場過度激烈的親密後,虛脫地陷入棉被堆。這副模樣,零再熟悉不過——每當景光親熱後感到疲累,總會像貓似的縮成一團,埋在他懷裡尋找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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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關掉,別再看了。)
公安警察對自己下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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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控制不了。
手指好似不屬於自己,一張接著一張點開妻子被情事侵犯的證據。
形容成「侵犯」再恰當不過:相較於自己的小心翼翼,那個人明顯不知節制,暴虐地在景光皮膚烙下自己的印記。甚至在某張放大的畫面角落裡,還能看見散落一地、使用過後的保險套,髒亂得令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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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把推開椅子,踉蹌地衝進浴室。
洗手台前,他撐著邊緣低頭乾嘔,劇烈的反胃感湧上喉頭,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因為從胃裡翻湧出來的,不是食物殘渣,而是滾燙的悔意與黏膩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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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該放幼馴染一個人那麼久。
以為丈夫已死的日子裡,景光是帶著多麼破碎的心,被這種人渣一步步誘進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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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止住反胃的抽搐。
他打開水龍頭,讓過熱的思緒在涼水的澆灌下冷靜。冰冷的雙手不住顫抖著,強迫身體緩慢地走回電腦前。螢幕上的資料夾仍然開著,未讀的檔案靜靜地躺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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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還有機會自我催眠。)
在滑鼠移向音檔前,公安警察又試圖制伏自己。
(如果你聽了,可能再也無法幫她找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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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還是點開了。
第一段錄音裡的聲音有些失真,像是在戶外。機械搖晃的嘎嘎聲混著皮革摩擦,沒多久,喘息與低鳴從背景浮出——
幼馴染的聲音一點點地清晰起來。
她帶著鼻音不住地喊著「舒服」,呻吟被低喘的衝撞卡得斷斷續續。一邊央求對方「用力點射給她」,一邊喊著「好想你不要走」。
另外一道聲音則是模糊不清,風聲蕭然,令那個人彷彿從頭到尾都低低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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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喚他「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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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自從聽見那聲稱呼後,就忘了怎麼呼吸。
感覺不到椅子的觸感,也感覺不到空氣的溫度。他飄游在一片漆黑濃稠的液體中,既沉不下去,也浮不起來。
那片液體忽然從邊緣分離出一道人影——淡色、半透明,從旁伸手摁住他握著滑鼠的手,試圖播放第二個音檔。零猛然掙扎,想抽回手,影子卻搶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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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影子的模樣與他極為相像,連聲音也熟悉得刺耳:「你應該去看完你犯的錯。」
「⋯⋯我覺得沒有意義。」零艱難地回應,指尖仍抗拒那個播放鍵:「事實上,只要我忘了這件事,我們還是能回到以前那樣。」
「罵你蠢還真的蠢。」影子冷笑:「你自己釋懷有什麼用?你能當作沒發生,她能嗎?」
「因為Hiro可能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我也不希望她受到傷害。」零低聲說,像是在替她辯護,又像在求自己安靜下來。「本來就是我先離開,讓她一個人承受那些事⋯也許她只是偶爾找個人來陪她,僅此而已⋯⋯」
「你還真是有被愛的自信啊。」影子一彎嘴角,笑得意味不明:「不曉得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
「你別再挑撥離間。」
「那你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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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被激得打開音檔,讓那個可能性的噪音迴盪於他們兩人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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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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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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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識補充:
我們平常所聽到的自己聲音,多是透過骨傳導與氣傳導的混合,也就是經由頭骨與體內共鳴傳到耳朵。因此,在我們自己的感知裡,聲音聽起來會更厚實、更低沉一些。
然而,一旦聲音是透過麥克風錄下,再從手機或錄音設備播放出來時,傳導的介質變成了空氣與電子訊號,音色也隨之改變。這種錄下來再播放的聲音,其實更接近別人平常聽到的我們。
而當錄音設備越高級、還原度越高時,所播放出的聲音就越接近聲音的「真實樣貌」——也就是那個我們自己最不熟悉、甚至可能不願承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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