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係？」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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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態度依然淡定向我說明：「你又唔記得我係邊個？」佢舉起手指屈指一算繼續開口：「你記得個發生呢件事，又唔記得我係邊個，咁嘅話你記憶應該係停留咗喺……兩年前差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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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問過你使唔使幫你記低下記憶，嗰陣似乎你有自己嘅打算，但係而家，似乎你連自己想做咩都唔太記得……」老者摸起手邊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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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鬆了警惕，仔細觀察週圍嘅環境：「呢度係你創造嘅？要做到咁唔簡單，我同你係點識㗎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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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面聖徒，呢個係當初你調查緊嘅邪教。刀之夢係我曾經嘅經歷，係我哋曾經嘅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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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次之後我就我好似薛丁格嘅貓咁，不過，已經過咗去，呢度幾適合我，所以你都唔使太深究，記得太多對你唔係好事。」老者繼續悠然自得喝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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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係咁，你而家出現係為咗？」我默默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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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係見到熟人諗住聚下舊啫。」老者呢一刻臉上顯出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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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疑惑之際老者再開口：「塵世嘅嘢原本我已經冇咩點理，只係而家不得不理，去幫嗰啲細路啦，如果你仲未放棄嘅話……嗰霧，開始唔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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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住一度白光略過，我從現實世界當中醒來，此刻我正對住木質天花板，學會嘅幹事們望住眼前睡眼惺忪嘅我，處處透露住藐視與不信任，其中一人開口道：
「你話佢就係我哋阿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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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榮俊伸出手想扶我起身，我抬頭望住佢雙眼，最後自己默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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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同大家介紹一下，凌梓雲，之後你哋嘅新導師。」虞榮俊嚟到我旁邊，先係伸手向住嗰個光頭仔講：「呢度都係我哋嘅學會幹事，呢位係梁晨光。」光頭仔擠出一抹微笑默默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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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位係陳凱森。」然後隔離瘦弱嘅男仔擺出一副尷尬又不失禮貌嘅微笑；「你好你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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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佢毒能得㗎喇。」光頭仔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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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聲啦降世神通。」陳凱森細細聲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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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最後一位，喺一開始主持嘅嗰個女仔，而佢似乎面無表情連眼尾都唔睄我一下「仲有呢位係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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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長話短說吧，不過喺之前……」虞榮俊拿出一個打火機，外形上捲曲多變的線條勾勒出一條黑色大蛇，看起來很高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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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感染物？」佢打開打火機的一刻，並沒有燃燒的火焰反而是從出火口中噴出了許多黑色物質，最後物質凝聚成為了如同打火機外殼的那條黑色蛇，房內其他成員馬上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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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視著那條蛇，卻只感受到一股違和，這種感覺就像地攤子的山寨貨，相似卻明顯不是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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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榮俊喺我旁邊講：「同學似乎都唔清楚你嘅能力，就畀佢哋睇下你點樣對付呢隻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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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緩緩開口：「你係想睇邊一種能力？係經驗啊定係……」大蛇鎖定起我目光，朝住我頭部撲過來，我輕輕側頭便躲了過去，大蛇穿過我與虞榮俊，我哋兩個依然企喺原地，隨即我目光移向佢繼續講：「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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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話音剛落，相比漆黑更為漆黑的物質在大蛇的下方憑空產出，大蛇就像掉進了深淵，溶掉在我產出的漆黑物質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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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其他成員沉默了許久，不敢相信面前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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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秒殺咗……」陳凱森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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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榮俊托一托眼鏡，臉上依然保持微笑：「應該冇人再對佢有質疑啦？我同佢有啲嘢要傾，你哋出去睇下有冇啲新成員，繼續同佢哋做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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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只剩下兩人，我開始喺房間踱步，佢臉上開始露出擔憂，而我轉過一圈之後開口：「好耐冇見，你而家究竟搞緊咩？」
「你有返記憶？」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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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記得返港鐵站嗰陣，你仲未答我問題喎。」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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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學會的宗旨是拯救所有病患，一嚟係減少病患嘅數量，第二係嘗試搵找出徹底解決怪物嘅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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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係問緊個學會，我係問緊你，憑啲學生解決各國都解決唔到嘅問題？你唔好話畀我聽呢個就係你嘅方法。」面對我嘅質疑，佢佢拎出一疊文件，上面係冗長嘅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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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當初點解話人係關鍵，雖然佢哋細個，但係正正係呢個原因，佢哋情緒波動高，可塑性強，呢個年齡段嘅患者，入去霧裏面生還率反而更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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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低嗰疊文件問：「結果你都係當人係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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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哋唔係白老鼠，而且佢哋每一個都係自願加入。」虞榮俊呢一刻似一個不斷追問嘅學生：「你係唔係驚佢哋失控？定係你想話我咁做係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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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拉開窗簾望住窗邊：「就憑佢哋？失控咗同冇失控都冇咩分別……你知唔知當初點解車廂裏面會有黑霧？你覺得目前最危險嘅係乜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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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件事我一啲資料都查唔到……但係我覺得係人為嘅，應該話，係患者。」虞榮俊答。
遙遠嘅山區之上，著住全套防護服嘅人略過一個又一個監倉，到盡頭拎出鎖匙，回頭對一直默不作聲嘅中年男人講：「呢款新型號雖然未可以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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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對付嗰啲人絕對可以，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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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淨係想知，可唔可以搞掂嗰層霧？」局長望咗一眼嗰部六邊形近乎兩米高嘅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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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住全套防護服嘅人沉默咗一陣，最終開口：「仲需要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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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護鏡中影照局長嘅背影，局長凝望牆上嘅指紋解鎖，警報聲隨即響起，層層大門被打開，緩慢的大門中滲出一股壓迫感，連帶閉路電視房裏面嘅監視員都開始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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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裏面只有正中央一個獨立監房，四邊牆上射出強光，如同聚光燈全天候24小時照住嗰個監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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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天暗嘅郊區忽然捲起一陣大風，一團黑霧蔓延到整座設施，猝不及防的異變令守門嘅警衛警覺，然而下一刻設施警報覆蓋起外圍警衛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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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危險嘅嘢，如果流出咗係街就好麻煩喇。」企喺後面嘅防護服人員語氣忽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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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個畀你講嘢？」局長盯了一眼後，房間正中心嘅一個人影慢慢走近，與此同時，黑霧時機剛好覆蓋到這個房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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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眨眼的瞬間，原本喺角落看守嘅軍人全部消失不見，局長慢慢睇清牢籠裏面嗰個人影，佢身上一絲不掛，頸膊被一件軍服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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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係一位被絞死咗嘅軍人，喺強光背後堆如小山嘅屍體令局長感覺不妙，驚恐回頭，只見身後嘅人慢慢除低防護服，露出詭異嘅笑容：「話曬大家都相識一場，你對我哋都幾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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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將視線去佢身後嘅雛形機，然而未等佢行動，嗰部機就已經傳出巨響，被斬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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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面另一人緩緩走出，瘦長嘅身影搭配住超乎常人長度的雙手，覆蓋整個走廊，他逐漸奔跑，手掌緊貼在地下，發出如同鋼鐵磨擦的火花，逐漸走近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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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嘅強光閃爍不斷，防護服男人身影逐漸扭曲融入黑影之中：「你唔係諗住靠啲所謂嘅防疫手段就搵得曬我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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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已經……無處不在。」嗰個男人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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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不斷逃走，然而原本熟悉嘅實驗室變得陌生，似乎毫無盡頭，最終迷失係呢個既熟悉又陌生嘅環境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