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這幹嘛?礙事。」
無視突然僵在原地的冬臣瑛司,秋谷幸一很不客氣地抬腳朝他的屁股踹下去,強行清除擋在路中間的人形立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o4RXnfMm6
這一腳的力道不大,但足以把冬臣瑛司遠走的思緒踹回來,於是他順勢跌坐在地上,發出受盡委屈的哀號聲。
「秋谷!你這樣對嗎?我的心受傷了,我的屁股也受傷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OkrMSpPHs
「反正你的屁股又不是我在用,沒差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joMjR45lF
「⋯⋯喂話能這樣說的嗎!」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EX4qoXCA5
「喔對了還沒洗澡別亂躺床啊,不然很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ybRIo1v7c
「⋯⋯」
可惜他預想的撒潑打滾還沒開始上演,就被秋谷幸一無情地打斷。說不贏又打不過,冬臣瑛司氣得嘴角一抽,下意識開口討救兵。
「優哥!你看秋谷他又──」可話說到途中他就猛地閉嘴,畢竟他跟冬臣優人還沒和好,求救豈不是很尷尬?想到這裡,冬臣瑛司賭氣的哼出聲,摸摸鼻子站起來。
所幸冬臣優人並未讓氣氛變得太過尷尬,而是順著弟弟的意思阻止秋谷幸一太過囂張跋扈的態度。他嘆了口氣,看向那沐浴在陽光中的青年。
「秋谷,別老是欺負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InswASZ6J
「是、是。」秋谷幸一聳聳肩:「開心嗎笨狗?你的優哥說話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85vS5BNWV
「⋯⋯」冬臣瑛司彆扭地對著罪魁禍首扮鬼臉。
絲毫不理會那張欠揍的鬼臉,秋谷幸一站在落地窗前雙手叉腰,並在春瀨景也走進房間後接著開口。
「總之先來決定床位分配──我跟春瀨一起,你們兄弟一起,就這樣定案。」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KBgzMzyNn
「⋯⋯欸也太快!說好的討論呢!」冬臣瑛司抗議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xsN28jcHm
「我哪時說要討論了?」秋谷幸一反駁:「我說的是『決定』。而且你們兄弟睡一起很正常啊,不然冬臣跟春瀨覺得怎麼樣?」
沒料到話題會落到自己頭上,春瀨景頓了頓,本來還在欣賞裝潢的視線有些戀戀不捨地轉回──顯然他也很喜歡這間房的環境。
「我都可以,沒意見。」春瀨景莞爾說。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wrA1UyjwW
「冬臣咧?」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Hu9hYi6eS
「無所謂。」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ih5vPSqI3
「聽到了沒,笨蛋瑛司。」秋谷幸一挑起眉:「三票對一票。還是怎樣,你不想跟你哥一起睡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4DgwpymeT
「我!」冬臣瑛司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好尷尬地撓撓頭髮:「我又沒有那樣說⋯⋯我沒意見啦!這樣很好!」
當然很好啊,他怎麼可能會拒絕跟哥哥同床?冬臣瑛司氣惱地在心中吐槽方才的魯莽。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jHruE15uj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害怕冬臣優人出聲拒絕秋谷幸一的提案,所以才會搶先一步提出抗議;誰知道對方根本沒有意見,反倒顯得他毛毛躁躁,戰戰兢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Kemw2eVo9
可惡,尷尬死了⋯⋯冬臣瑛司一邊在內心哀號著,一邊把行李挨著哥哥的放好。隨後他迅速溜到房外的陽台透透氣,在欣賞風景的同時也稍微靜靜,以免到最後被春瀨景看出端倪。
「秋谷,你淺眠嗎?」春瀨景開口道:「淺眠的話我可以睡沙發。」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JbJ4YrqBn
「都出來玩了還睡沙發也太可憐了吧?放心啦,我很好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108AzsFgW
「是嗎?那就好。」春瀨景點點頭。接著他推開落地窗,朝陽台的冬臣瑛司走去:「冬臣,你在看什麼?哇,這裡風景真好⋯⋯」
待落地窗重新關上,隔絕了室內外的聲音,冬臣優人的目光才自陽台上的兩抹背影收回,饒有興致地對著正坐在沙發哼歌的秋谷幸一看去。
「我怎麼不知道常常抱怨別人翻身很吵的人『很好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K97QgGN1l
「跟喜歡的人睡都不是問題。」秋谷幸一回眸勾唇:「回去試試?」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frS8m7kL7
「這就不必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JC2P4Gw0K
「哼,無趣的男人。」
沉默片刻,冬臣優人邁步走近,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他的視線再次挪向陽台,望著正在與春瀨景聊天的冬臣瑛司。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sdzD1YpvQ
隔著一扇落地窗,他聽不清兩人的談話內容;不過在看見弟弟彎彎的笑眼似乎閃爍著光彩後,他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秋谷,你在打什麼主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VGCJitWZM
「⋯⋯」秋谷幸一翹著腿滑手機:「別問些不解風情的問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9IIXARQnm
「說實話。」
聽出冬臣優人話裡的堅持,秋谷幸一翻了個白眼,乜斜瞥去。
「你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厭。」他嘆道:「除了給你們破冰的機會還能怎樣?⋯⋯哦,順便讓我觀察一下春瀨好不好追啦。」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zUBO6XNq3
「你真的想追?他看起來是直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pgYWxH7E0
「失敗就算了,但成功就是屬於我的直男,也挺好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xSCKY5jxz
「⋯⋯」當作沒聽到吧。冬臣優人拐回話題,語氣平穩:「我的確是還沒想好該怎麼結束冷戰,所以⋯⋯謝了。」
換作以往,冬臣優人或許會順其自然,放任冷戰延續,或者是讓冬臣瑛司選擇開口的時機。他知道這麼做其實很過分,畢竟處在被動面的他什麼都不必負責,只要等待對方開口就好。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5xdcD23a
正因如此,他最初才會在冬臣瑛司看似「正常」的生活時感到安心,慶幸這場冷戰沒有干擾到課業;可是很快,他的內心便冒出一股微妙的不安,不安於弟弟異常的冷靜會不會是某種警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Bi21MNRny
無可奈何的是──冬臣優人自認現在還無法妥善處理兄弟倆對彼此的感情,所以他即便想要說些什麼,也總會敗給頑固的擔憂,擔憂兩人會再次產生爭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v832oSVPR
儘管在外他能行雲流水般的處理人際關係,可唯獨在弟弟面前,他容易膽小怯懦,以致一事無成。
而這點,顯然是被秋谷幸一看出來了。
「你還是別道謝吧,怪噁的。」秋谷幸一語氣悠悠:「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某種層面上也是在自我滿足,別想太多。」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LUyGIs2Fl
「這麼說聽起來更像是在體貼人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5FjS6QZMP
「哼,秋谷先生本來就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好嗎?拜託。」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qxHDe6WWn
「是啊,謝謝。」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h2dWINovt
「⋯⋯」聞言,秋谷幸一更嫌棄了:「別為了其他男人跟我道謝!我雞皮疙瘩要出來了!」
在房裡歇息一會兒後,四人決定好推遲晚餐時間,並於用餐結束直接到附近的景點尋找這次的主角:螢火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pVLXZd2au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分頭行動,各自安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5rJbTDOL
秋谷幸一決定睡覺補足體力,挽救因早起而見底的精神;春瀨景和冬臣瑛司到飯店的健身房玩玩,想要消耗熱量好在晚餐大吃一頓;冬臣優人則是獨自前往附設的咖啡廳,享受獨處時光。
時間緩慢流逝。
等到夕暮降臨,等到天際殘存的豔紅徹底被黑夜吞沒,他們才從飯店駕車出發前往餐廳。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vpwzlrcBT
今晚吃的是燒肉,是他們四人都很喜歡的連鎖餐廳。冬臣優人和春瀨景負責烤肉,冬臣瑛司忙著點菜和盛盤;由於大部分的工作都被承包,秋谷幸一自然悠閒地喝酒聊天,什麼都不做。
見狀,冬臣瑛司心疼哥哥和學長的辛勞,忍不住開口叨唸幾句:「秋谷,你怎麼只顧著喝酒?好歹也幫一下忙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lBdTcmmR9
「哪還有忙需要幫?」秋谷幸一不甘示弱,索性當著對方的面牽住冬臣優人的手腕,態度親暱:「是要我這樣幫忙烤肉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fzpZknD3J
「⋯⋯不、不是!你幹嘛趁機摸優哥!」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bAAAzh2ga
「幹嘛,吃醋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Xe8cthpFS
「唔⋯⋯!」
冬臣瑛司又被堵到無話可說。雖然人人都知道他是個心胸狹窄的超級兄控,但為了不被冬臣優人責備,現在的他沒辦法大聲承認自己吃醋,只能滿臉哀怨地看著對方得寸進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sxBCQ3sX
不過剛好,秋谷幸一想看的就是這張氣到鬧彆扭的表情。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rG6VdquLG
所以在得逞之後,他很乾脆地放開冬臣優人的手腕,轉而夾起幾條烤好的食材放到冬臣瑛司的碗裡。
「唉,你很難搞耶。好啦好啦,這些給你,別吵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i5icz4VHS
「啊?什麼東⋯⋯」
冬臣瑛司低頭一看,發現秋谷幸一把數條烤到表面焦黃的秋葵放在他的肉片上,還玷汙了上面的起司──
「⋯⋯我不要吃秋葵啦!嗚!!!」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2YRzVd1dW
「挑食不好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cZmzjraK1
「你閉嘴啦⋯⋯!」
幾番胡鬧下來,還是另外兩人安撫起委屈巴巴的冬臣瑛司。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ZDE3uZA6v
春瀨景像個鄰家大哥哥無奈地阻止鬥嘴,順道多夾幾塊牛肉和青椒要秋谷幸一多吃點;冬臣優人則把自己的碗和弟弟的交換,還給對方一碗剛烤好的乾淨肉片。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w49x3IkTq
冬臣瑛司滿腹的委屈都在哥哥的溫柔體貼下煙消雲散,只是他不敢像往常一樣撲過去,只好垂著頭小聲道謝,再偷看對方幾眼。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他總有股今天的自己特別受到哥哥照顧的感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yKBH28f9T
就好像回到了之前感情很好的那時候⋯⋯
「瑛司,看著肉發呆幹嘛?我要吃掉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heR0uo6l
「⋯⋯哈啊?!想都別想!」
冬臣瑛司立刻用手摀住碗,奮力守護從哥哥那裡得到的肉片。
時近八點,四人魚貫走出餐廳,沿街漫步,慢悠悠地來到附近的賞螢步道。步道的位置偏僻,左右野草叢生,放眼望去沒有多餘的燈光,像是即將走進深山野林;所幸入口掛有兩個提燈,柔和地映亮了木製步道,與月色一同提供薄弱的光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p8vY0Lx4t
周圍還有其他旅客,細微的交談聲稍微緩和了林間帶來的古怪氣氛,也讓枝枒搖曳的窸窣聽起來沒那麼可怕。
「誰要走第一個?瑛司?」秋谷幸一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GDSw5HICg
「為什麼是我⋯⋯!」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xTFxh6bYE
「噗噗,不敢喔?膽小鬼。」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Nk1j9wcxM
「⋯⋯我、我也沒說我不敢走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XMmgZxGrH
「沒事沒事,我走前面。」春瀨景打圓場:「正好幫你們看路。」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yRAshJXvs
「哦,那我要當第二個──」秋谷幸一從容地跟上。
見對方挑釁完就跑,冬臣瑛司嘴裡反覆嘀咕著「可惡」,還衝著秋谷幸一的背影扮鬼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RXAaenTR
習慣殿後的冬臣優人將一切看在眼裡,只是莞爾。為了避免與打前鋒的兩人離得太遠,他主動走到弟弟身旁,抬手在對方的腰背處往前輕推。
「走吧,我在你後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BgaRJt0B
「⋯⋯哦、哦!嗯⋯⋯」
感受到那短瞬間的觸碰,冬臣瑛司匆匆應了幾聲,趕緊邁步追上;他時不時回頭確認哥哥有沒有跟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弄丟了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9Ep75ZXIJ
等到四人恢復成原先的距離,他們便配合著彼此的腳步,慢慢走進林裡。而隨著幾人越走越遠,屬於大自然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許多;起初的詭異被清幽取代,帶有花草香的空氣也撫平了行走於黑暗中的緊張感。
或者說,是冬臣瑛司的緊張感。
畢竟當他真的能夠放鬆下來沉浸在大自然的氛圍裡時,才發現除了自己以外的三個人都是遊刃有餘,好像根本不在乎森林有多黑。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CCYZdaw2U
這怎麼行?他突然覺得有點丟臉。不過就在他即將上演內心的小劇場時,悠然冒出的點點綠光立刻打斷腦袋裡無關緊要的胡思亂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優哥!是螢火蟲!原來真的有啊!」冬臣瑛司激動地用氣音說。
他下意識挽住冬臣優人的手,開心地指著飛舞的螢火蟲;隨即漾開的笑容十分單純燦爛,把初見螢火蟲的喜悅全都寫在臉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fvi7vKwaW
冬臣優人對此微微一怔,但並未掙脫,只是愣愣地看著弟弟興奮的側顏,一時之間有些恍惚。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ediRjb5iZ
直到秋谷幸一扯著春瀨景的衣襬跟著湊過來,彷彿凝滯的時間才再次流動,提醒他看向翩然閃爍的光點。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Tn98Q23lH
微弱的青綠與淡黃彼此交錯,飄忽不定;光芒雖不強烈,卻依然給人身處星空的錯覺,帶來靜謐的美好。
「你們知道嗎?其實螢火蟲長得超像蟑螂。」
只可惜再浪漫的氣氛,也還是會敗給沒良心的損友。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ai0BWoqXj
在聽到秋谷幸一故意放低音量的調侃之後,冬臣瑛司倏地皺眉,終於忍不住抬手肘擊身旁的青年。力道不大,但足夠表達抗議。
「你真的很沒情調欸!秋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FWnK29xzm
「情調那種東西是留給跟男朋友約會時用的。」不在乎那無傷大雅的肘擊,秋谷幸一往前指:「前面那裡有空地,別站在路上,到那邊看。」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4t4uPpDjW
「啊?那你們先過去啊,我跟優哥慢慢走過去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8nUv6EIh6
「我哪能叫春瀨幫我拍照啊?過來幫忙!」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1ngoqFfFM
「⋯⋯原來你特地來叫我是為了當你的工具人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NNSM2HSnq
「廢話,快點啦。」
兩人小聲地拉拉扯扯,看起來像是兩個孩子在夜裡打架。無奈秋谷幸一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冬臣瑛司每次都只有打輸的份;迫不得已,他鬆開了挽住哥哥的手,認命扛下工具人的責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0f6bYqviK
眼見他們打打鬧鬧的往前走,冬臣優人跟在後頭,改與春瀨景並肩追上太過有活力的兩人。
「秋谷。」冬臣優人淡然提醒:「記得拍照別開閃光燈。」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plSzCp9YU
「知道啦,哪個傻子會對螢火蟲開閃光燈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DkcbXA9I2
「你到底是想拍什麼啊?」冬臣瑛司彆扭地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928qqpMTI
「氛圍照!」秋谷幸一自信十足地撥撥頭髮:「記得把本少爺拍得美一點,我勉強可以相信你的美感。」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UkYzwyBy3
「⋯⋯明明你剛才還在說螢火蟲像蟑螂⋯⋯」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8xExuy62i
「有意見是不是?」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Q5jqTdADf
「⋯⋯」冬臣瑛司大大翻了個白眼:「哪敢!」
不一會兒,秋谷幸一便抓著冬臣瑛司到空地的角落取景,在不妨礙到其他旅客,也不影響自然環境的前提下開始拍照。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DVWOEQepv
冬臣優人緩慢的步伐停在不遠處,恰好是個能將兩人的身影與螢火蟲一併納入眼中的位置;而出乎預料的是,春瀨景也選擇站在他身邊,沒有隨意地到處看看。
「秋谷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活潑。」春瀨景笑了聲:「今天一直在聽他跟冬臣鬥嘴,吵個沒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s29KHlKm
「活潑啊⋯⋯」明明就是囂張吧,冬臣優人暗自吐槽了句。隨後他莞爾回應:「的確是滿吵的。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什麼人可以陪瑛吵架。」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bb7K4UYu8
「嗯,我好像可以理解那種感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yEmVna9IX
「怎麼說?」
看向抱胸點頭的春瀨景,冬臣優人面露好奇。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CQRvgBJlS
前者倒也沒有打啞謎的意思,很乾脆地給出答案。
「我底下也有幾個弟妹,是家裡的大哥。雖然平常會照顧他們,但有時沒辦法及時顧及每個人的心情,他們也不喜歡跟哥哥訴苦。」春瀨景沒有轉頭,只是舒展眉宇,語氣帶笑:「這種時候,其他同齡的孩子就會開始打打鬧鬧,鬧到最後笑成一團,心情會變得比較好。」
冬臣優人不難想像出那種畫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V50cMw5kP
畢竟只要把小時候的冬臣瑛司從一個變成三、四個就行了。
「⋯⋯聽起來是個很熱鬧的家。」他被自己的想像逗笑,語氣不由得柔和了些:「會覺得累嗎?當一個大哥。」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okAUIBgpA
「累是累,但我心甘情願,所以累得很開心。」春瀨景笑著抬眸,迎上冬臣優人的視線:「畢竟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如果很好,就是件幸福也幸運的事情吧?」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IhVKx55od
「⋯⋯」沉默片刻,冬臣優人在收回目光時笑出嘆息:「是啊。」
藏在尾音的惆悵,最終被樹林間的窸窣悄悄吞沒,消散在了夜風中。不久,春瀨景還是上前加入冬臣瑛司與秋谷幸一,避免兩個人拍著拍著就打起來,嚇著附近的螢火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2bxNU779
而冬臣優人依然站在原地,沉默地望著他們有些模糊的身影,追逐著弟弟如同以往那般活力十足的面貌,陷入沉思。
賞螢之旅的結尾,是眾人在返回飯店後輪流享受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接著躺到床上閒聊一會兒,滑滑手機,準備就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t7bzhImDj
本來冬臣優人有點擔心弟弟會對同床感到尷尬或彆扭,沒想到對方不僅躺得筆直,還主動背過身去,彷彿兩人之間有道無形的牆阻隔彼此,誰都沒有越過那條界線。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CIFAovhfY
對此,他既是安慰,也是不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Tz96PD6Pl
但是看在冬臣瑛司努力保持距離的份上,冬臣優人轉眼便揮散心裡複雜的情緒,閉上雙眼不再去想。
於是──一夜安穩,眾人靜悄入夢,連鼾聲都沒有。
直到晨光熹微之際,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才劃破房內的寧靜──是冬臣瑛司從床上摔下來了。還是摔到四腳朝天的那種。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VHQQ67lGK
其餘三人紛紛被這陣騷動喚醒,在睡眼惺忪間撐起身體;冬臣優人和春瀨景率先開口關心,秋谷幸一則是狠狠地朝聲音來源扔去枕頭,發洩自己的起床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JaZUC8BFx
而且砸得還很準,準確命中冬臣瑛司的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M4SO0dzgH
當事人被砸得滿臉無辜,最後演變成莫名其妙的枕頭大戰,四人短暫的旅遊終究是以吵吵鬧鬧收尾。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RUGGpe8py
至於摔下床的原因,其實是睡醒後一睜眼就看見哥哥的臉近在眼前,導致他害羞到嚇了一大跳什麼的──
太丟臉了,他打死都不會說。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68Mxi7CKu
⋯⋯絕對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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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號可能也會停更一次(乾癟的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ClxKBa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