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合輯］致，摯愛之人 - ［鬼滅|日月］夜夢（有幼稚園等級自行車）

　　。日、月雙向暗戀設定

　　。假設：無慘為了招攬人，用血鬼術創造了能放大他人慾望的夢境，以此挖掘兩人心中渴求之物。

［鬼］

　　深夜，是做夢的好時機……人在這時沉睡，心中的魍魎魑魅蠢動在夢間。

　　梅色的豎曈映出兩張相似又迥異的面容——這兩人乃是鬼殺隊最強的日月劍士，他實在煩了那總揮之不去的產屋敷一族，便打算招攬其一，挫敗產屋敷的銳氣。

　　於是，他便透過下屬的眼與術，去窺探這兩人的慾望——人總能被慾望收買，鬼王對此深信不疑。

　　他藉著下屬的驅殼，施展血鬼術，將那對雙子拉入令人耽於慾望的夢中。

［日］

　　緣一自夢中睜眼，拂曉的光透過簡陋的木窗灑進室內，他側首，望向那與他相似、又清冷疏離幾分的面孔——待到天色完全亮起，他將去務農，兄長則要晨練。

　　自剿滅無慘後，他們便在山林間尋一處地界居住，日復一日過著這樣平凡的生活……每當這樣望見兄長的容顏，緣一便感到由衷的幸福與奢侈。

　　「兄長……」緣一輕輕起身，剛住下的那段時間，他總因此吵醒兄長，現如今，兄長至多呢喃幾聲，已然能在他身側安睡。

　　不知為何，緣一今日突然興起，掐住了兄長的鼻樑——他望著敬愛的兄長皺眉，最終無奈的睜眼，呼喚他的名字。

　　「緣一……別鬧。」仍迷糊著的兄長聲音帶著方醒的暗啞，暗紅色的瞳一眨一眨，面上帶著平日從不曾表露的迷茫「怎了？」

　　「無事。」望著兄長眼角掛著的淚，緣一抬手，撚去那淚水的同時，吻上了兄長額髮「兄長今日可有想用什麼朝食？緣一去找找。」

　　「……無妨，你做的皆可。」說罷，兄長以小臂遮住雙目，顯然是想再躲懶一陣，於是緣一自覺退出了臥室——他無聲立在門外，並不拉起紙門。

　　許久、屋內、他的兄長怔怔扶上被吻過的額間，眼皮開合幾次，隨後妥協般坐起身，抬手蓋住了臉——緣一調動通透，卻見兄長面部血液流動加快，顯然是一片通紅。

　　緣一唇角帶笑，趕在兄長發現他前，去灶房準備朝食。

　　早晨，緣一看著灶上燉著的粥，一旁備著他自田中採摘的菜、自溪中釣上的魚，他簡單炒熟了菜、正用通透盯著烤魚的火候。

　　屋外傳來木刀破空的聲響，一下一下，是兄長在揮刀——聽著兄長揮刀的聲音，緣一幾乎能想像出兄長的身影……隨意豎起的長髮有幾縷散在鬢邊，因著汗水沾在兄長微紅的面頰上，揮刀的人必然只望向前方，劈下每一刀的表情皆是認真與肅穆，這便是兄長。

　　緣一見魚肉烤的恰到好處，將魚自火堆旁拿起，連帶舀起的粥菜一同端起，到了並不大的前廳。

　　「兄長，朝食已經備下了。」緣一走到門口，望著田邊停下揮刀的兄長。

　　「我擦洗一下便來。」兄長說著，往後院不遠處那條溪流的方向走去。

　　上午，他們用過朝食，緣一便戴上山腳夫婦送的斗笠，在田間驅蟲——通透能簡單的看見害蟲所在處，緣一一一以木枝挑起，先收攏在竹編的小籃中，待到晚些一道放生。

　　他偶爾抬頭，能自窗口望見屋內的兄長，他低頭、手中握著筆，有時在書寫、繪畫，由時則握著書卷閱讀，偶爾向屋外的他投向目光——兩人眼神對上時，緣一便沖著兄長傻笑。望著對方撇過頭，將發紅的耳尖暴露在他面前，緣一便感到幸福。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自孩童時起、直至成年許久的現在、一直。

　　平凡的生活，尋常的日子，抬頭、重要的存在便在伸手可觸及的地方，與他一同歡笑……這樣的日子美的彷彿夢境，他幾度以為這不可能實現。

　　黃昏，緣一收拾農具，將蟲帶到不遠處的林間放生，順道帶回幾隻山兔、一些野果。

　　他生起炊煙、煮了晚食，與兄長一同用飯——他們在飯間交換今日所做所為，他向兄長講述今日地裡的作物長了幾吋、兄長講述他今日所讀、所寫。

　　他們用完飯，兄長去洗漱，他將碗筷並鍋杓洗盡晾好，而後再去清理自身——洗漱過後，他回到與兄長的臥房，望向衣衫單薄的兄長。

　　「來麽？」他的兄長放下書籍，抬頭望向他，燭火將那瑩白的身軀照的如同暖玉，令人不住便想親近。

　　他跪在兄長身前，手輕輕搭上兄長腰間的束帶。

　　「緣一、可以嗎？」

　　他忐忑問道，便聽兄長輕輕訕笑，帶著他的手，解開單薄的裡衣。

　　「別弄髒了衣服，省得又要再洗。」兄長的聲音應道。

　　螢弱的燭火躍動著，緣一懷中滿是兄長的溫度，隨著他的律動輕聲咿呀。

　　「緣一……」兄長的聲音極輕，頸後屬於兄長的臂彎收的更緊「快些……唔、你怎總這般墨跡。」

　　「緣一令兄長不快了嗎？」他溫柔的攪弄著，能感覺到兄長的身軀在他懷中一點點僵硬、體溫也一點點升高。

　　「不……沒有不快……」那雙手挎的更緊，回應他話語的兄長顯然有些失神，口中說著清醒時不曾吐露的話語「只是……你總弄得這般久、累了些……」

　　緣一聞言，抱著兄長的手更緊了些，控制在不會弄疼兄長的力度，卻期望將其揉入骨血——他竟感到遺憾，之於他與兄長並非一體這點。

　　若他、與兄長，早早在母親宮內融為一體——那麼，不論父親、惡鬼亦或生死，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嗬、嗚……」兄長的手一瞬收緊，隨後猛的鬆開——或是他思索間不注意擦過了某處，令本就在邊緣的兄長一瞬釋放，軟倒在他臂彎。

　　他往日總避開刺激那處的，兄長畢竟高傲，總不喜那種失控的感覺。

　　「啊、兄長！」緣一慌忙止住動作，望著兄長含淚的眸，竟不知該如何才好。

　　「……罷了、無妨。」兄長言語間夾雜粗喘，幾個音節說的乾啞，甚至帶上縱容「隨你吧……」

　　緣一望著眼前面容模糊的兄長，直至淚水隨著動作滴落，才驚覺自己眼眶中蓄滿了淚。

　　「嗯、緣一……啊……」

　　緣一將臉深深埋在兄長的胸懷中，試探般的擦過、隨後在兄長鼓勵般的喑嗚中改為撞擊與碾壓……他不曾令兄長望見他此刻的淚水、亦不曾用通透窺探兄長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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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清晨。

　　今日是難得的沐修，他本想著繼續獵鬼，卻被當主央求著好好休息一日——岩勝幾乎從不曾明白過何謂『休息』，不論作為城主、亦或月柱，他從來只知如何忙碌，去擔起名為『責任』的重擔。

　　岩勝一如既往的在院中練刀，清晨的空氣極好，即便前夜發了惡夢，他也總能在清晨時整理好思緒。

　　練完刀，岩勝便想啟程趕往惡鬼出沒的地方，卻不見他那尾有些聒噪的餸鴉……岩勝立在院中，片刻才想起今日沒有任務，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些什麼——就這樣在院中站了許久，岩勝轉身，回了房間。

　　他自刀架上拿起刀，細細保養，神思飄向遙遠的過往……他已不記得如何放鬆，可這畢竟是當主的請求，他怎能做不到？

　　岩勝憶著過往，想自記憶中扒出一些不帶目的、放鬆的片段，卻無意間想起幼時緣一的臉——他們玩雙六、放風箏，不為何，只是漫無目的的待在一處。

　　想起緣一，他又不受控制的想起緣一的那一劍，年幼的緣一能將師長打倒在地、成年的緣一甚至能一刀了結將他逼入絕境的惡鬼。

　　岩勝的胃泛起酸，下意識便想乾嘔……然而，此間的拉門被拉開，岩勝便生生遏住嘔聲。

　　他望向來人，束起的長髮、與他相似的面容上滿是不解塵世的淡漠，額間的斑紋，宛如天照御賜的神蹟……那雙總無悲無喜的暗紅色眼眸望向他，隨著抬頭的動作，耳邊旭日花樣的耳墜晃蕩著。

　　來人是神子、呼吸法的創始人、他的胞弟……持有通透、赫刀與斑紋的天選者，繼國緣一。

　　……怎會這麼巧。

　　「兄長。」緣一望向他身側保養刀用的器具，聲音淡淡「沐修日亦在養刀，您果真優秀。」

　　——再優秀又如何？總歸及不上你。

　　「緣一。」他壓下慣有的反胃與乾澀，維持著平靜「你怎會來此？」

　　「當主令緣一今日沐修，緣一不知該做些什麼，便想同兄長一起。」緣一道「只消閒下來，緣一總會想起與兄長一同玩雙六、放風箏的日子——兄長今日沐修，可有空嗎？」

　　……他也是，每每午夜，便夢見那段他一無所知的憐憫著緣一的日子——而後，他便在緣一的刀中醒悟——多可笑啊……哪時，能輪到他憐憫緣一了？

　　岩勝想避而不答、想告訴對方，自己還要練劍、想告誡緣一莫要浪費天賦，應當好好練習……然而，他終只道：「……有空。」

　　岩勝想，今日是沐修，放縱片刻應當不為過。

　　午後。

　　他們一道用完飯，緣一便拿著風箏與他站在院中……幼時，他會拉著緣一的手，教他怎麼控制風箏的方向，如今他們皆已成年，不適合再這般了。

　　緣一在院中放著風箏，望著它飛遠，又將它交到他手中。

　　「兄長不玩嗎？」

　　他的胞弟這般說著，從身後握住他的手，帶他牽動風箏的線。

　　……太近了。

　　這般貼近的距離、僅在咫尺的溫度，皆令岩勝不適——只消想起身後的溫度屬於繼國緣一，他便幾乎不能壓抑自己乾嘔的衝動。

　　「緣一、鬆手。」他厲聲道，恍然未覺那強撐起的威嚴中帶著細碎的顫音「成何體統。」

　　「……作為胞弟，或許踰矩。」緣一說道，牽動風箏的那手卻未有鬆開的跡象，反而牽的更緊。

　　……不能再聽下去了，岩勝心道，緣一絕不可能說這種話的。

　　「若、不是胞弟呢？」緣一的聲音在耳畔傳來，帶著彷彿燃燒般的、呼吸的溫度，令他不能躲閃「……我愛慕您啊、兄長。」

　　岩勝確信這是夢境。

　　——他能好好與胞弟交談的地方，只有夢境。

　　岩勝也確信這不是他的夢境。

　　再如何踰矩、他至多能放縱自己與緣一放風箏、玩雙六——夢中的他們更多的是比試，連遊戲都極其罕見，怎可能比這更踰矩呢？

　　他與『緣一』待在臥房，外頭的天光還亮，他們卻已衣衫半褪，岩勝只消稍稍低頭，便可看見那幅比他更為完美的肉體。

　　他不可能這麼做的，哪怕在夢中，他怎可能放任事態發展到這般地步！他與『緣一』已然赤身相對，兄弟相親本就不該，何況那人是神子、是緣一……

　　「兄長。」『緣一』的手按在他肩上，右膝頂在他跨間——那不成器的東西，自見著『緣一』赤身便微微昂起，如今貼在胞弟膝上，儼然一副完全立起的樣子。

　　「緣一好高興，兄長也這般想著緣一嗎？」

　　那人將頭顱埋在他頸肩，濕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耳側，帶上細密的啃咬。

　　……這不是緣一、只少，不是真正的緣一——緣一不會這般、不會……

　　岩勝聽著緣一的聲音喊他『兄長』，感受緣一握刀的手扶上他的腰側——這人的一切都屬於緣一，卻又處處不似緣一。

　　「兄長？」那人語帶疑惑，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他輕輕蹭動岩勝的下身，將那處隱隱滲出的清液全數抹在自己的膝上「您這般沉默，真叫緣一傷心……」

　　岩勝張口，想隨著『緣一』的意思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他無法將眼前這人視作緣一，於是連『緣一』二字都無法發出。

　　他該怎麼做？質問眼前之人是誰？亦或讓幕後之人現身？……他猜測這夢境或許與血鬼術有關，卻又不願承認。

　　岩勝心下掙扎、神情恍惚，半晌，彷彿被心中反覆念叨的話語說服，抬手環上那『緣一』的脖頸。

　　——這只是夢，所以、放肆一些又何妨呢？哪怕眼前的『神子』形象被自己歪曲。

　　「緣一……」岩勝單手扣在『胞弟』的髮上，不去見那與自己、緣一相似，卻又並非其中一人的面容「我、想你……」

　　後方隨著那人的衝撞，帶出撕裂般的疼痛——岩勝被那人抱在胯上，並不多做擴張便粗暴的闖入。

　　那粗長灼熱的東西猶如一柄無刃的赫刀，次次不留情面的碾過岩勝體內脆弱的那處關竅、令他幾乎脫力、欲仙欲死。

　　「嗯、嗬……緣一、緣……」岩勝昂首，即便已然承受不住，雙臂仍死死扣著身下之人的頭，壓抑著喘出幾聲。

　　「兄長……」緣一的聲音響在耳側、呼吸幾乎盡數灌入耳中，岩勝一時失神、鬆開手上的力道，軟倒下去，待到意識回籠，才發覺自己與『緣一』腹間，皆被他洩出的東西沾染。

　　「兄長？」

　　那人欺身壓進，蜷曲的馬尾掃落在岩勝身上，被濁白的東西沾濕……岩勝抬頭，望向那在淚水中被模糊的面容、以及額角、依舊鮮紅、清晰的、陽炎狀的斑紋。

　　「呵、」身下被抽動的感覺還在繼續，岩勝卻感覺自己無比清醒，不由得笑出聲，在心裏嘲弄『岩勝、將神子扭曲成這般、只為滿足自己醜陋的私慾……如何、滿意嗎？』

　　「兄長在看什麼？斑紋嗎？」面容模糊的那人開口，語氣卻更似嘲弄、而非疑問「我與兄長面容相似，想來也只有這點不同吧？」

　　……是啊、光看面容的話，除去那道他無比渴望、象徵緣一天賦的斑紋，他們如初一徹。

　　「兄長喜歡這些斑紋嗎？」那人嘲諷般的提問，手撩開岩勝額間的碎髮，在白淨的額間游移「我覺得、兄長現在這般就很好，很適合你，不是嗎？」

　　『沒有天賦的、凡人的樣子、才適合兄長，不是嗎？』岩勝彷彿聽見緣一的聲音如此嘲弄。

　　「嗚、我……」岩勝想發言，卻被那人激烈的動作打散，化作一串無意義的字符「咿、緣一、我……嗯……」

　　「兄長，放棄吧。」緣一的聲音道「斑紋是天生的，你怎麼可能獲得呢？」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事無成、只能在胞弟身下承歡，你一直如此，如此狼狽，卻還妄圖成為太陽。」身上的人加大力度，嘴角勾起似嘲諷似憐憫的弧度，嗤笑「你心知肚明、不論月之呼吸、還是繼國岩勝——不過是『緣一』的劣等品。」

　　岩勝恍惚，竟覺得說話之人的語調比起緣一、更似自己。

　　「放心吧。」面容模糊的那人笑著，暗紅色的眼彷彿淬了毒般，滿是嘲弄「你、繼國岩勝，永遠及不上繼國緣一。」

　　岩勝一顫，在無盡的惶恐中洩出，而後猛然驚醒。

　　深夜的月色透過紙門灑進室內，堪堪停在他榻前半寸，伸手便能觸及的距離。

　　……確實、是夢——卻不見惡鬼的蹤跡。

　　岩勝難堪的收拾滿室的石楠味，胃中翻湧，幾欲嘔出聲，卻又壓下。

　　緣一今夜宿在隔壁，岩勝不願出聲，令他有一絲察覺異樣的可能性。

　　或許是因著那過於旖旎的魘夢，岩勝並不將面上的燒灼感當作一回事——因此，他未能見到深紅的斑紋攀上他的頸側、額髮，正巧覆在夢中，『緣一』舔吻的那側。

［鬼月］

　　深冬、滿月，細碎的雪飄零，岩勝行在商道間，去赴下一場與惡鬼的戰鬥。

　　月餘前，一位開啟斑紋的劍士毫無預兆的死去，如今、斑紋持有者活不過二十五的傳聞越演越烈，岩勝不知自己是否能成為例外，卻信緣一可以。

　　……神之子，怎會受凡人的極限所擾呢？

　　他畢生的願望，便是及上緣一、變成緣一……而今，他僅剩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如同無知小兒的囈語，惹人發笑。

　　他現只願尋到一處地方戰死，至少要死的如同一名武士。

　　岩勝望著眼前的惡鬼，抽刀、劈砍，月之呼吸在他刀下收放自如，那弱小的惡鬼，卻總憑著鬼血一再站起。

　　「哈、劣鬼……這般掙扎有何意義？終究要一事無成的消亡。」岩勝望向化作飛灰的惡鬼殘驅，不知口中所說是苟且偷生的惡鬼、亦或追逐緣一的自己。

　　「活著本身便是意義。」

　　暗處傳來屐履叩地之聲，極有節奏的步伐一下一下，那人現身於月下，即便着著這時代的衣物，也像平安時代的貴族——來人近似人類，連氣息都猶如貴族，那雙梅紅色的豎瞳卻彰顯著，此子非人。

　　「多可惜啊……繼國岩勝。」惡鬼笑著，半垂的眼瞼是岩勝熟悉的、虛偽的憐憫「你有天賦、也付出了相應的努力……你本足以成為最強者——只消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你不是一般的惡鬼。」岩勝道。

　　「眼光不錯，劍士。」惡鬼彎起那雙梅紅色的眼睛，傲然「我乃鬼王——此間唯一、能令人自死亡的箝制中逃離的存在。」

　　「鬼王……」岩勝聽聞過鬼產生的方法，那強健的軀體、優異的恢復力、無盡的時間——每一點都是岩勝的求不得。

　　「如何？劍士。」鬼王的聲音猶如誘人墮落的妖異，細細誘哄「你不甘心吧？就此止步、敗在命運的偏頗之下……望著求而不得之物，死在無人的一角——你不甘心吧？」

　　是，他不甘心。

　　看著緣一的身姿、聽著他所言的通透，自身卻直至將死亦不及那境界——神將用刀的天賦予了厭惡揮刀的緣一，而非同胞的他，岩勝怎可能甘心？

　　岩勝用力閉上那雙與神子相差無幾的眼，良久徐徐睜開，其中已是決絕。

　　「……你要什麼。」人道。

　　「我要的不多——向我展示你的誠意。」鬼道「投向我、而非產屋敷、鬼殺隊的誠意。」

　　「你是武將，當知易主效忠時，最該獻上忠誠。」

　　「我明白，且請放心……一月後，屬下必將獻上鬼殺隊當主的頭顱。」

　　岩勝清楚鬼王想要什麼——他還是繼國家主時，也曾砍下過舊主的頭顱、獻給新主。

　　岩勝避過守門人，拎著尚在滴血的包袱在夜中奔行。

　　此行匆忙，他未能規劃許多，只挑了緣一遠行的日子，提著斬鬼刀、斬下當主的頭顱。

　　他曾為了追尋緣一而拋棄繼國，如今亦可為那麼一絲可能性背棄正義——繼國岩勝從不是善者，而是只求勝利的惡人。

　　他行至約好的地點，鬼王站在月下，望著他腰間的斬鬼刀，含笑。

　　「你很準時，劍士。」

　　「不敢勞大人久候。」岩勝半跪，撿起久未用過的官話，心下毫無波瀾「為您獻上產屋敷當家的首級。」

　　鬼王嫌棄的提起包袱，嗅了幾下，確認是產屋敷後，便無所謂的將包袱扔到一旁。

　　「不錯。」鬼王望向態度恭敬的武士，隨手用指尖劃開掌心，將其中流出的血液滴在武士的掌心「飲下它，你將迎來新生。」

　　武士毫不猶豫，將手心少許鬼血仰頭喝下。

　　「記住這名諱，劍士。」燒灼般的痛楚中，鬼王的聲音似自遠方傳來，又似自內心響起「鬼舞辻無慘，此乃你新主之名。」

　　跪在地上的武士不語，僅是緩慢的、睜開六枚妖異的金瞳。

　　——此後，世間不存月柱，僅有揮刀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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