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承齊也讓天齊教兩個禮拜了，在班上的小考成績也慢慢有起色，讓天齊非常看好他。
「老師，妳看看我這題用這句如何？」承齊拿著今天考的考卷。
天齊接過黃承齊的考卷，看見他在題目下方引用了李商隱的《無題》詩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時，指尖頓了下。
她低聲念著那兩句詩，心裡微微一震。那不是輕易能體會的詩意——燃盡一切，只為了成就他人，一如承齊平常不張揚卻總默默努力的模樣。雖然只是考卷上的應用題，但他選這句詩，天齊明白他不是單純為了得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l96CTKja
他是懂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kRca7h4E
「居然是用《無題》。」天齊的語氣雖是輕描淡寫，眼神卻充滿著被驚艷到的感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RVJKU5gZ
她忽然有些出神——承齊總是默默記著重點，不擅長提問，喜歡自己領悟。或許……他也正以自己的方式，燃燒自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3aI2GT32
她的語調平靜又溫柔，眼神落在書頁與遠方的思緒之間，她又看了看他下一題引用的詩句淡淡的說，「『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不是消極的放棄，而是即便失去了什麼，世界也仍然會運轉、更新……」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5pkCR4iI
承齊的眼神一瞬間亮了起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DGpqz7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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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因為這句詩才明白什麼，而是因為天齊說這話時的語氣與神情——像是藏著某種疼痛卻依然堅定的溫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qYjIT9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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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突然覺得，他不是在聽課，而是在認識一個真正能聽懂他、甚至走在他前頭的「同類」。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dxwabBZ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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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默默地想——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A7P2cY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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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人，也懂那種被文字感動的感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3A3QYg42
「老師，妳在渴望著什麼嗎？」黃承齊忽然這麼問她，天齊從剛剛的意境回到現實。她剛才眼神像是在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靜靜地望著那片只有她才能抵達的遠方。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sKXUDgAT
「我渴望……真實，想成為真正的自己。」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像風一樣溫和，卻裹著某種掙脫束縛的勇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UeF9Qg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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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偽裝是妳的保護色，但也會期待被理解。」黃承齊點頭，他能感覺到她的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曾經的自己聽。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KjTqdx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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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她看著試圖理解她的黃承齊苦笑，聲音裡有一點落寞，像是在原諒自己的偽裝，也像是在告別什麼。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lwuMv3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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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渴望真實？」黃承齊語氣小心翼翼。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hdmFldG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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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裝久了，會很寂寞。」她的聲音低到快聽不見，眼神卻瞬間收了回來，變得清明又冷靜，就像剛才那一瞬的渴望只是錯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mf4Ppi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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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妳……」黃承齊看著她渴望的眼神，不自覺迷住了。那雙眼像曾經擁有一整片星空，卻又選擇關上窗。她輕輕垂下頭，重新看回他寫的答案。
「願護妳目光如星辰，請將心事輕訴與我聞。」
黃承齊看天齊的反應，拿著原子筆在他的筆記本寫上這句並把筆記遞給天齊。
天齊看了一眼，她的臉頰微微發紅，心中有種悸動蔓延開來，她指了指這句，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黃承齊，彷彿不敢相信他會如此說。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OHAqzDI1
黃承齊慵懶的輕笑，「我就是這個意思。」那一瞬間，天齊心裡湧現出一股說不出的情緒，溫暖的感覺充斥著她的胸膛。
一個月後
天齊知道這個黃承齊非常有才華，原本作為家教的她，漸漸變得希望能幫助他發揮出真正的潛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BjAnzkt9
「我決定重新改動課程。」她語氣柔和，卻帶著一絲果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CuqOsO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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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黃承齊皺了皺眉，還未完全理解她的意思。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W13sgb3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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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齊微微一笑，眼神中有些許期待，像是想讓這個改變帶來一點新鮮感。「以後最後一小時，我們來唱歌，唱我跟你作的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mwR7zE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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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承齊的眼神立刻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有些不自覺地笑了。「好啊，我喜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4MFYeY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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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在這裡，要一個可以大聲唱歌的地方。」天齊的聲音裡帶著輕快，似乎在期待著能找到一個屬於他們的地方。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45ZgY9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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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承齊微微低頭，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我知道，這我很熟。但是，怎麼突然？」
「你現在程度在二年級其實還算不錯，照進度看來，下次年級考，有機會離開F班。」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J30GfsPa
黃承齊聽後微微一愣，心裡隱約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升起。她的認可和支持，讓他知道這段時間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似乎在這一瞬間，她不再只是他的老師，更像是一個懂得他、陪伴他的人。而這一點，讓黃承齊的心悄然地柔軟了起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zsD9oLl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