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煙火燦爛 - 40. 結束與開始的舞步

「我……為什麼……沒有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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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按在洗手台邊緣，真木正在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深吸一口氣。並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麼大事，但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她無法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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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她，穿著黑色蕾絲邊的女僕裝，腰間的緞帶顯得格外礙眼，裙擺短得讓她懷疑人生。最糟糕的是，頭上還別著貓耳，身後甚至有一條貓尾巴，而且那條尾巴還是知惠子剛剛「細心」地為她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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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都在搞什麼東西啊？」真木抬起手，捏了捏那對貓耳，然後又晃了晃腰間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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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耳會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而尾巴……好像真的長在她身上一樣。這未免也太羞恥了吧？她已經想像得到，當她一踏出教職員廁所的瞬間，學生和同事們會發出怎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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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閉上眼睛，試圖令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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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起整件事的起因 —— 她居然完全沒有阻止學生們讓她成為「皇牌女僕」，甚至還若無其事地整理一班的想法成計劃書，再交由石川批核。她現在才意識到，這份計劃書根本就是她親手簽下的契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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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把自己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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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種時候應該還有補救機會……對，還有補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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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喃喃自語，嘗試找回自己的理智。然而，當她再次看向鏡子時，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自動把裙擺拉下來……不，這根本拉不長！這塊布料已經是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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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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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斷轉身，進入廁格，關上門，然後蹲了下來，雙手抱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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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冷靜，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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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對自己進行心理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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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學生的活動……文化祭結束後就沒事了……」

「嗯，只要撐過這一天……不對，是兩天……」

「冷靜，真木秋……你是一名教師，你的職責是陪伴一班的學生們走過最後的高中文化祭……你不應該因為這種事情動搖……」

「但為什麼……是女僕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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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壓低音量，但還是忍不住在在廁格內崩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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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誓，當她走出這間廁所的時候，一定要讓知惠子付出代價。這一切，絕對是她背後煽動一班學生策劃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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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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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文化祭的第一天。

按照一高的傳統，文化祭會舉辦連續兩天，這代表著我們的「心跳女僕咖啡廳」將在這兩天內全力營業，而我們的皇牌女僕 —— 真木，也將會成為全校的關注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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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計畫裡面，有個「小小」的變數。

儘管石川主任批准了我們的文化祭企劃，但她在審核計畫書時，還是考慮到「學校的聲譽」，最終決定：真木只限「第一天」擔任女僕，第二天則由班上的幾名女同學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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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決定時，班上的同學們都露出了惋惜的表情，畢竟大家都想在文化祭的兩天內「全程享受皇牌女僕的服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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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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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至少真木可愛的樣子不會被太多人看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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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是這麼「正直」地對自己說的。畢竟，要是全校師生甚至校外的來賓都能見到真木穿女僕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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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這畫面絕對不能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總之，現在我們還有兩個小時就要正式開始營業了，所有人都在準備最後的細節。但就在這時，班長突然皺起眉並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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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大事不好了！真木先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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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瞬間陷入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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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不可能吧！她剛剛還在啊！」

「該不會逃走了吧？」

「進入緊急狀態！召集所有人！我們要找回皇牌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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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的同學們瞬間進入「危機處理模式」，有的衝去走廊，有的開始發動聯絡網，甚至還有人提議去廣播室直接對全校發出尋人啟事。眼看著情況快要演變成「一高歷史上最盛大的搜捕行動」，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一看，螢幕上顯示了一條由真木傳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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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樓的教職員廁所，想見你……別驚動一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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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一班的學生全部湧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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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快看！是先生的消息！」

「她怎麼了？她是不是被綁架了？還是她真的打算逃走！」

「等等……她的訊息……為什麼只傳給知惠子！」

「對啊！！」

「這個時間點了還不忘要跟知惠子密會？真木先生，我真的服了！」

「這什麼限制級劇情？！」

「喂喂喂！你們冷靜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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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捂著手機，一邊被同學們的八卦精神嚇得倒退三步。這些人根本不是在擔心真木，而是想知道她到底對我發了什麼情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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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拍了拍胸口，義正嚴辭地說：「大家放心，我一定會把真木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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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所有同學們充滿期待的目光中，我轉身衝向教職員廁所。但在奔跑的過程中，我的內心也忍不住產生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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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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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驚人的速度衝到一樓的教職員廁所裡，氣還沒喘勻，就開始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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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你在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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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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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數到三，你再不回應的話，我就衝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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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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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二……」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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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傳來一聲小小的、帶著無奈的聲音。然後下一秒，門被迅速打開，一隻手直接把我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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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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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啪嗒一聲被鎖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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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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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腦短暫當機，然後視線往下一看 —— 黑白色的女僕裝、短到讓人懷疑人生的裙擺、灰色的貓耳和貓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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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一張紅得要燒起來的真木。她緊抱著我，還死死地按著門鎖，像是生怕自己會被我拖出去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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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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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探性地開口。而真木的耳朵紅透了，像是下一秒就要蒸發，聲音顫顫巍巍地說：「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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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景，這語氣，這表情……我開始懷疑這到底是文化祭，還是某個八點檔的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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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現在是在崩潰，對嗎？」我以同理心（和憋笑）來嘗試搞清楚情況。

「這裙子還是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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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垂下頭，臉貼在我的肩膀上，聲量小得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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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不是每天晚上回家後都穿著女僕服練習了嗎？」

「不一樣！現實跟練習是不一樣的！！」她猛然抬頭，一臉崩潰地看著我。

「不是吧？那你這幾天晚上穿著在家裡走來走去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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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又紅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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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還對著鏡子反覆確認姿勢，確保不會露出太多嗎？」我補充了一句。

「那是在家裡！家裡！！」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次是要在整個學校面前穿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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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內心劇烈動搖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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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木，你是在害羞嗎？」

「給我閉嘴。」

「哎呀，不是已經習慣了嗎？而且，貓耳真的很適合你耶！」我伸手戳了戳她頭上的貓耳，發現這東西還挺有彈性

「適合個鬼啊！！」她一把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繼續蹂躪她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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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真木。來，深呼吸。」我拍拍她的肩，對她露出最真誠的笑容。「想想看，一班的同學之前可是為了你，勇敢地發起罷課……這次，你該報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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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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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

「對嘛！而且，你這樣穿真的很可愛，一定能成功為大家帶來快樂的！」我笑著鼓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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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朵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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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你乖乖走出廁所，好嗎？」

「不行。」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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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突然抱得更緊了，把頭靠在我肩上，然後悄悄地湊到我耳邊，微微發顫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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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給我一些鼓勵吧。」

「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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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腦瞬間當機。

現在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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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學校，我該給什麼勇氣？」

「就是需要……你整個人……」

「整個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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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殺傷力直接讓我大腦短路了。這還沒完，真木低著頭，輕輕地蹭了蹭我的耳邊，對我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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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真的沒辦法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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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受得了啊？我吞了吞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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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希望現在沒有教師會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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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著，然後伸手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了下去。本來只是單純的輕觸，但真木卻忽然收緊了手臂，讓我無法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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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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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我本來還想提醒她這裡是學校的廁所，但當她的手順著我的後背緩緩滑下，我的大腦直接關機，所有理性瞬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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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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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低聲音，打算制止這場即將失控的災難。但她只是輕輕地舔了舔我的嘴角，吐出灼熱的氣息，說道：「再多一點……再給我一點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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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我暗暗咬牙，然後反手扣住她的後頸，不再給她任何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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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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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文化祭正式開始，還剩下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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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

沒，我正拖著一個剛剛經歷過心理與生理雙重震撼的女僕，大搖大擺地回到一班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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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搞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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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教室，我就迎來了霞音和鈴奈的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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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知惠子，你明明說要『馬上』帶真木回來，結果一去就是一個半小時？」霞音雙手抱胸，眼神充滿懷疑，「該不會，你們其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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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輔導。」我打斷霞音的話，嘴角還掛著微笑。「畢竟我們的皇牌女僕第一次擔任女僕，需要一些額外的心理支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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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靜默了一秒。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真木。

而我們的「皇牌女僕」，此刻正紅著臉，雙手緊緊地捂住臉，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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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看我。」真木的聲音細微到幾乎聽不見。

「哦……心理輔導啊？」霞音笑了笑，露出了一個「我懂的」表情。「所以，輔導到這麼累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理輔導也帶體能訓練，懂了！」

「難怪我們的『皇牌女僕』一臉已經放棄掙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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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的同學們紛紛憋笑，雖然沒有人真的開口細問這「心理輔導」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每個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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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行啦！」班長拍了拍手，打斷大家的起鬨。「別再欺負我們的『皇牌女僕』了，趕快準備營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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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聞言，紛紛收起笑容，轉而開始整理桌椅、確認菜單、擺放商品，進入最後的營業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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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木呢？

依舊紅著臉，縮在角落拉著裙子，開始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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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這場文化祭，肯定會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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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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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班長高聲宣布文化祭正式開始，一班的教室瞬間變成人山人海的戰場。

走廊外，學生與老師們擠得水洩不通，隊伍排到了走廊盡頭，甚至還有人從窗戶偷窺著裡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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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推擠！請排好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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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和鈴奈負責整理隊伍，然而場面早已混亂到接近暴動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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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買真木立牌！」

「生寫真兩套！給我！」

「不行了！快讓我進去！我需要現場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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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教室內的情況更加失控。

原本應該是一間可愛夢幻的女僕咖啡廳，但現在卻變成了粉絲見面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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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兩份咖啡和魔法！」

「女僕魔法是限量發售的嗎？我要一份！」

「拜託讓我買吧！不然等下賣完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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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彷彿這些「商品」是限量版演唱會周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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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大家冷靜點！這些東西是有庫存的，不會自己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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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拚命維持秩序，但根本沒有人理我。

大家都像是進入了瘋狂搶購模式，而我們的主角真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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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選擇為你施展魔法的女僕～」

「我要真木！」

「我要看皇牌女僕施展『萌萌喵喵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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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句話響起時，站在後面的真木，明顯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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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罐裝咖啡，然後抬頭看著面前滿懷期待的顧客，露出了一股靈魂即將升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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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啦！請幫我們的咖啡施展魔法！」

「我們都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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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的臉色，比她穿上女僕裝的那一刻還要崩潰。

但最後，她還是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並緩緩抬起雙手，擺出標準的貓貓手勢，聲音小到快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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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喵喵～讓這杯咖啡充滿幸福魔法……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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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沉默一秒，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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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可愛到爆炸！」

「尊死了！這才是真木的最終形態！」

「快點！下一杯！」

「不行！嚴禁錄影！想要記錄的話，請購買『與女僕合照（即影即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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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家熱血沸騰，我大力推銷2000日圓的合照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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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2000日圓！你就能與我們的皇牌女僕 —— 真木，進行即影即有合照！機會難得，走過路過可不要錯過！」

「我要！」

「快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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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購買合照的隊伍已經排成另一條長龍。

而真木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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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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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原地，滿臉絕望……但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因為，教師們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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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生們興奮地輪流與真木合照時，隊伍的後方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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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田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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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老師站在購買區，神情異常緊張，但還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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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兩套生寫真，兩個立牌，還有兩張合照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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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瞬間安靜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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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買這麼多真的沒問題嗎？」

「沒、沒問題！」田中老師耳根通紅，語速飛快。「這、這是支持學生的活動！」

「呃……真的只是支持教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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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藉口，但沒有人拆穿，只是默默地接過了田中老師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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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生，那就請你到這邊來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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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見證了田中老師人生中最緊張的一刻。

當田中老師站到真木身邊時，他的身體明顯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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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木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完全放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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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擺好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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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的同學舉起相機，準備按下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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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擺貓貓姿勢吧！」

「對啊先生！這是文化祭，不要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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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先生整個人有如一座石像，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真木側過頭，輕輕地看了田中老師一眼，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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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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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老師的臉直接紅到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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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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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顫巍巍地舉起雙手，擺出貓貓手勢，緊張到快要昏倒。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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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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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門聲響起，這張歷史性的一幕就此被記錄下來。拍完照後，田中老師還保持著「貓貓姿勢」，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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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先生……你還好嗎？」

「先生……？」

「啊，已經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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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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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到底還要持續多久？」真木低聲問我。

「放心，這才剛開始而已。」我拍了拍她的肩，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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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才是開始而已。因為我看到隊伍裡面，還出現石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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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兩杯咖啡、兩份女僕魔法，還有五套生寫真，五個立牌，還有……三張合照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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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接過這筆驚人數量的訂單，整個人愣在原地，差點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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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石川主任，你確定嗎？」

「當然。」石川冷靜地回應，順手拿出錢包，數出一疊鈔票，直接放到收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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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陷入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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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主任，這、這已經不是『支持學生活動』的程度了吧？」

「石川主任……你該不會，其實也喜歡真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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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一邊收款，一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來回掃視著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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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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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的反應比任何人都要激烈，她的臉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連動作都稍微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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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只是一種支持學校多元文化價值的行為！」她結結巴巴地解釋，眼神飄忽，看上去完全沒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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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只是捐款支持多元文化啊？」

「當……當然是這樣！！」

「是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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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照不宣地笑著，沒有再問下去，但空氣裡的調侃氣息濃得快要溢出來。

而石川沒再說話，只是快步走向座位，直接坐到咖啡廳裡的一張桌子旁，然後順手拍了拍旁邊的椅子：「瀨戶同學，別光顧著收錢，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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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不是女僕，這樣可以嗎？」我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

「沒關係，我可是顧客。」

「哦？那這樣的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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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她剛才買的那些東西。

五套生寫真，五個立牌，三張合照機會……這已經不是「捐款」的程度了吧，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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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我們的皇牌女僕終於端著兩罐咖啡來了。

她的臉色說不上好，眼神裡透著明顯的不耐煩，語氣也極度冷淡。

54351390867c30d2593d452.19465003-177564.png (作者已經很努力還原了Q_Q)

「你的咖啡，喝完給我滾。」

「等一下嘛……我可是有點『女僕魔法』的。」石川一邊打開咖啡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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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複雜，我敢說，她廳該想直接把石川扔出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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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大家都是同事，你確定還要這種無聊的東西嗎？」她壓低聲音，不滿地說道。「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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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鬧……」石川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罐裝咖啡，從容地回應。「現在我是顧客，當然有權利享受服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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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的臉色更黑了。最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認命了一樣，然後抬起手，做出了極度僵硬的貓貓手勢，呆板地唸出了那句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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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喵喵，讓這杯咖啡充滿幸福魔法，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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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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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低頭看著她，輕輕地敲了敲桌子：「這什麼鬼？這種沒有靈魂的魔法能算數嗎？」

「真木，這樣可不行……女僕的魔法不應該充滿元氣嗎？」我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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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的眼神告訴我，她已經快要氣哭了。

但最後，她還是咳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強行讓自己振作，用盡全力擺出了貓貓手勢，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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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喵喵～讓這杯咖啡充滿幸福魔法！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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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愣了一下，手上的咖啡罐差點沒拿穩。然後，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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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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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忍不住笑了，石川則一邊笑，一邊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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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真木，來坐吧。」

「滾，還有很多顧客。」

「不用滾了，全都賣光了。」班長剛好點完庫存並探出頭，大聲宣布：「所有產品已經賣完，包括咖啡！」

「啊？」

「所以，你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石川笑了笑，指著我旁邊的椅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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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無語地看著我們，最後認命地拉開椅子，在我們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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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內，其他同學還在整理場地，而我們三人則悠閒地坐在桌前，一起喝著咖啡。這種感覺……說不出的熟悉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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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晚上，會舉辦『營火晚會』，你們要來嗎？」

「嗯，可以。」真木點頭。

「我沒興趣。」石川語氣冷淡地說，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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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朝她拼命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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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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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挑了挑眉，似乎沒意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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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要在文化祭上做點什麼嗎？）

（又要人給提示，現在自己又在狀況外是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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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石川似乎終於察覺到了什麼，然後放下咖啡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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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晚上會去看看。」

「哦？這不像你啊。」真木輕輕瞥了她一眼。

「嗯……別多想，只是看看。」石川端起咖啡，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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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

我低頭，嘴角微微上揚，心裡默默地想著：希望石川還真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剩下的可要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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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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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的營火舞會，還有十五分鐘後便會在運動場正式開始。第一部份是集體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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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間的咖啡廳活動終於結束了，我決定先把衣服換好，再到運動場。

當我站在更衣室的鏡子前，將女僕服脫下時，我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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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短到不合理的裙子、這雙能夠露出「絕對領域」的膝上襪、這條在腰際搖擺的貓尾巴，還有……這對讓我今天一整天都活在羞恥裡的貓耳，終於可以跟它們徹底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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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襯衣和長褲……我終於回到了原本應有的樣子。

這才是我該有的形象，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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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了一下衣領，確保所有東西都回到了正確的位置，然後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更衣室，朝著運動場走去。

夜晚的運動場，篝火已經點燃，溫暖的火光在夜空下搖曳著。四周都是學生們的歡笑聲，他們三五成群地圍著篝火，等待舞會開始，而遠處的廣播正在播放著特別安排的背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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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靜靜地站在運動場的邊緣，看著這一切。

這種感覺，真的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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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音樂忽然變換成了輕快的節奏，學生們開始在運動場上跳起集體舞蹈。而在人群之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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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知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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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人群中央，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毫無顧忌地隨著音樂舞動著，動作流暢而自然，步伐輕盈，甚至還帶著一點俏皮，她沒有任何的拘束，彷彿這片運動場就是她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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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有些出神。

這樣的知惠子，讓我回想起了高一時的文化祭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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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她主動邀請我一起跳舞，於是我第一次和她在文化祭上共舞。而當時的我，正是因為她這樣的笑容，而在心底生出了某種不該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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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意識到……我想守護這個笑容。

這份情感，即使到今天都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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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光，而我，甘願成為這道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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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那麼入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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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我轉過頭，石川正站在我旁邊，雙手插在裙袋裡，悠閒地看著運動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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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他這不還是來了嗎？」

「那……文化祭總要參加一點活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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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我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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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場晚會，的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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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側過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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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再多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遠方的篝火與人群，眼神中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這個時候的她，應該也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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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多問，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重新將視線放回運動場中央 ——

在那片溫暖的火光下，知惠子依然燦爛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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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集體舞的音樂漸漸停下，學生們陸續結束舞步，營火晚會進入了下一個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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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站在運動場邊緣，看著場地中央的篝火閃爍著橙紅色的光芒，空氣中瀰漫著燒木頭的淡淡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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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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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知惠子來到我的旁邊。剛剛跳完舞的她，額上還留著些許汗珠，但她的笑容卻比營火更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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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吧？今天的氣氛很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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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視線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

她的臉頰因為舞動而泛著紅暈，身上的毛衣外套微微敞開，露出裡面的襯衫，顯然是跳得很投入。但比起這些，最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還是她臉上的那抹燦爛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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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當初讓我心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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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一組的舞步要開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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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抬起手，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我的額頭。

我下意識地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知惠子卻忽然抬起手指放到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朝旁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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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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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讓石川開口，示意我先別說話。

但石川完全沒有察覺到知惠子的動作，自然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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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要一起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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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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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來了，不跳太可惜了吧？」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我猶豫地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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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一下，並不是因為排斥與石川共舞，而是……我擔心知惠子會怎麼想。

我和石川的關係，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是，需要尊重我現在的戀人 —— 知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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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和石川在運動場中央共舞，這樣……會不會讓知惠子感到不舒服？

於是，我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知惠子，想確認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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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卻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不用擔心。

「音樂快開始了哦！你們兩人別在這耗著，快去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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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猶豫，眼神裡也沒有任何不安，只有那種一貫的溫柔與鼓勵，正在告訴我 —— 她相信我，也相信我們的關係。我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拉了拉袖口，轉身與石川一起，朝運動場的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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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的光芒在我們身後搖曳，而音樂，也在此刻緩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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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音樂響起的瞬間，運動場上的篝火微微搖曳，火光與夜色交錯，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這一刻，喧囂的聲音逐漸淡去，世界彷彿只剩下舞曲的旋律，以及站在我眼前的人：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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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伸出一隻手，掌心朝上，靜靜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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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嘆了一口氣，卻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這個人啊，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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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邀請，我可不能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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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自語，然後輕輕伸出手，將自己的掌心與她的相觸。當她的手包覆住我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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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舞，不是為了回憶過去。

而是為了真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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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輕輕一帶，我順勢邁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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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兩步，三步。

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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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舞步在場地中央緩緩移動，而我的思緒，也開始浮現過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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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下班後，石川會隨意地問：「真木，今天有沒有空？」

賒後我們就會一同走進某間居酒屋，點上幾杯酒，隨意地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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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在法國留學過？說來聽聽吧。」石川單手托著下巴，笑著說。

「你對這種事有興趣？」

「當然。我對你的故事，比對這杯酒還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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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答，只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液體。那個遙遠的異國時光，似乎已經離我很遠了……但在這一刻，因為她的話，我卻想起了法國街頭的落葉、巴黎塞納河畔的夜色，還有那些藏在回憶裡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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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開口了。

她則安靜地聽著，眼神專注，像是在細細品味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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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笑著說：「你的故事，和你的法語一樣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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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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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舞步一如既往的穩重而流暢，我跟隨著她的步伐前進，兩人輕輕地旋轉，影子隨著篝火的光線交錯重疊。這是一組標準的開場步伐，沒有過多的華麗動作，卻帶著一種彼此熟悉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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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我們之間，仍有著一絲距離。

不似戀人間的親密，更像是兩個舊友，在彼此人生的交會點，為對方跳一支不帶遺憾的告別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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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音樂進入中段，步伐開始變得更輕盈，舞曲的旋律微微提升，帶著些許流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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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旋轉。

交叉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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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川喜歡跳舞，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

在平安夜事件發生前，她曾經無數次地邀請我到她家，並在客廳裡播放柔和的舞曲，然後對著我伸出手。

「跳舞？我沒有經驗。」

「沒關係，只要跟著我的步伐，就不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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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伸手與她相扣。

她的掌心溫暖而穩定，與她的個性一樣，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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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兩步……很好，順著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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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領著我，手輕輕搭在我的腰間，動作柔和，耐心地指導我每一個步伐。

我原以為自己會手足無措，但隨著旋律的流動，我竟然真的開始適應這樣的節奏，甚至感受到一絲……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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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有天賦。再來一次？」

「你只是想找藉口再跳一支舞吧？」我無奈地搖頭。

「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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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沒有拒絕。

因為，這樣的夜晚……好像，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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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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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進入高潮，步伐加快，石川帶領著我做出一個大幅度的旋轉，我們的裙擺與身影交錯而過，然後順勢拉回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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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沒有緊緊相擁，而是保持著一絲禮貌的距離。

我抬起頭，看著石川的眼神，那裡沒有過去的遺憾，只有一抹釋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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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我們並不會後悔曾經相愛過，但我們更清楚，彼此現在要走的路已經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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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緩緩減弱，最後的舞步，我們沒有相擁，而是輕輕放開彼此的手，各自後退一步，然後微微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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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曾經的習慣，當初一起練舞時，我們總會在最後這樣向彼此致意。

然而這一次，這個動作的意義，已經不同了。這是我們對彼此過去的道謝，也是對現在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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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ci pour cette danse.」

(謝謝你陪我跳過這支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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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彼此對視而笑。

這一刻，我看見了石川眼角的淚痕，但她卻沒有掩飾，而是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地眨了眨眼，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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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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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仍然燃燒，音樂依然繚繞，而我們的這一支舞，終於畫下了真正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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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石川隨後轉身，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

這一次，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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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篝火旁的方向走去，而當我回到熟悉的身影身邊時，耳邊立刻響起了一群同學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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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真木先生與石川主任大和解了！」

「原來舞會真的能讓關係修復？！這是什麼魔法啊？」

「快點記錄下來！這可是歷史性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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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笑了一下，沒有特別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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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站在原地，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她的眼神溫柔而明亮，像是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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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看到你們重新面對過去，算是了結了我的旅程中，其中一個心願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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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剛剛的那段舞，是「結束的舞步」；而現在……我想要準備下一場舞步了。

沒有再多說話，我向知惠子伸出手，用最溫柔的語氣，對她說出那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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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se avec moi, mon amour.」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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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整個人愣住了。

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神中帶著疑惑，眨了眨眼，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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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意思？」她的聲音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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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輕笑了一下，然後湊近一點，為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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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共舞吧，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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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的表情瞬間炸裂，耳根紅得要滴血，整個人像是快要過熱了一樣，不知所措地張開嘴巴，卻完全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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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這麼突然？」她語氣顫抖，連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因為這是舞會嘛。」我微微一笑，伸出的手依舊沒有放下，「所以，想和最重要的人共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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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在猶豫，但最終，還是緩緩地伸出了手，輕輕搭上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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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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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她微微顫抖的溫度，然後低下頭，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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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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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瞬間僵住，驚訝地瞪大雙眼，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麼做。

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就在這一刻，運動場上爆發出了瘋狂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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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知惠子害羞了！」

「一高傳說的戀人共舞終於來了！」

「這個畫面！這個場景！太夢幻了吧！」

「錄下來錄下來！我們一定要記住這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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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場上所有的學生都已經陷入瘋狂狀態，尖叫聲此起彼落，甚至還有人直接蹲在地上拍打草坪，興奮得無法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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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呢？

就這樣牽著手，一起走向運動場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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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篝火的映照下，我能感覺到知惠子的手心微微發燙，她低著頭，嘴巴微微噘起，顯然對於這種場面感到極度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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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怎麼這麼誇張……」她小聲地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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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輕笑，手指輕輕收緊了一點，讓她更加貼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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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因為我們現在可是『一高傳說的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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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露出那抹帶著戲謔的笑容，忍不住嘟起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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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說？都是你的錯！」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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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笑著，牽著她的手，與她一同走進舞池的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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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不會再猶豫了。

這一支舞，是「開始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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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站在篝火旁，知惠子的手仍然被我輕輕地握在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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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或許是因為剛才學生們的起鬨讓她害羞，又或許是因為這支舞的意義，對她而言，比想像中還要重要。

而對我來說，這一刻的重量，也是無可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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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攬住她的腰，讓她更貼近我的懷裡，雙手固定好舞步的架式，我們的距離，已經近到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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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嗎？」

「沒有。」她笑了笑「能夠與你共舞，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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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笑了出來，這個人啊，間中還能說出讓我心跳加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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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在火光映照下，比篝火還要明亮。

但和過去不同的是 —— 這一次，她笑得更加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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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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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再多說話，我們的第一步，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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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雙手交扣，身體貼合，我領著她向前邁出標準的前進三步，然後帶著她輕輕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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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兩步，三步。

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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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校裙擺隨著動作微微飄起，篝火把我們交錯的影子拉長，營造出一種夢幻般的氛圍。

知惠子的舞步雖然不算十分熟練，但她沒有半點猶豫，而是毫不遲疑地跟隨著我的動作，完全信任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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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裡沒有害羞，沒有忸怩，只有專注與喜悅。

她真的在享受這場舞，沒有顧慮，沒有猶豫，只是單純地沉浸在這一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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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忍不住低頭看著她，視線停留在她的笑容上。

這是我曾經心動過的笑容，卻比以往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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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音樂逐漸進入中段，我帶領著她進入一組交叉步，讓我們的身體在旋律之間輕盈地交錯，動作自然流暢，如同溪水滑過石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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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步。

一步。

滑步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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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的裙擺微微飛起，她輕輕地仰起頭，看向我，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在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她一直都在看著我，一直都在等待這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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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與石川的舞步，是代表『結束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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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點頭，沒有多問，因為她知道這場舞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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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支舞，現在你共舞的這一支，則是『開始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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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收緊了手中的力道，讓她更加貼近我，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笑了出來，腳步依舊跟隨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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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逐漸進入高潮，我帶著她做出一個旋轉提升的動作，讓她的腳尖輕輕離地，然後穩穩落下，順勢帶入下一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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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跳步轉換，需要極高的默契才能完成，但知惠子毫不猶豫地信任著我，隨著我前進的步調輕盈地轉換重心，毫無遲疑。

「吶……真木。」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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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光交錯，她的笑容比星空還要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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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們繼續踏過生命的每一步，好嗎。」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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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收緊了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向前。

與她共舞，才是真正屬於我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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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音樂進入尾聲，我帶著她最後一次旋轉，然後順勢讓我們的身體貼合，停止在最自然的位置。我們沒有鬆開彼此的手，也沒有刻意後退，而是順著身體的律動，緊緊地擁抱住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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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體溫傳遞到我的懷裡，心跳與我重疊，我閉上眼睛，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髮絲間，嗅到她身上有種淡淡的桔梗花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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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再鬆開這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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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ur toujours, nous danserons ensemble.」我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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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微微一怔，然後輕輕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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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又在說法文了。」

「因為這是我的真心話。」

「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從今以後，我們會永遠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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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抬起頭，臉上滿是笑意，嘴角微微揚起，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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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好了，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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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在夜色與火光之間，映照得比我記憶中的任何一次都還要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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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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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邃，篝火搖曳。

我與知惠子相擁，心跳與她的步伐交錯，隨著最後的旋律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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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的額頭輕輕相觸時，我的內心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楚地意識到 ——

這是知惠子最後一次參與文化祭的舞會了。這是她作為一名高中生，在這片操場上起舞的最後一次機會。一年後，這片燈光、這場篝火、這個熟悉的校園，都不再屬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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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她仍然毫不猶豫地踏出了舞步，仍然露出了那樣燦爛的笑容，仍然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握緊她的手，想要牽著她走得更遠、更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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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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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在這個文化祭的舞會上，知惠子的笑容讓我心動。

三年後，這個文化祭的舞會上，我仍然為這份笑容而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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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心上人共舞，便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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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的學生之間，流傳著這樣的「一高傳說」。

這是文化祭的第一個傳說，很多人都將這場舞會視為向心儀對象告白的最佳時機，認為只要能夠與喜歡的人共舞，兩人便能夠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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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傳說，對於我與知惠子而言，早已成真。

三年前，我們共舞了；兩年前的煙火大會，兩人也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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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高還有另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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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跳營火舞的戀人，永遠都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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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文化祭的第二個傳說，也是比第一個傳說更具「永恆」意味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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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能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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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句多麼浪漫的話語，但我知道，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永遠」的保證。

人們畢業、離開、奔向各自的未來，戀人也會因為現實的變化而不得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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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相信這類都市傳說。

但此刻，看著懷裡的知惠子，看著她的眼眸倒映著篝火，看著她的嘴角依舊帶著那抹熟悉又動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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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希望這個傳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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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知惠子的旅途不到一年後便要結束，但我還是希望能夠一直與她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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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時間能夠放慢腳步，讓這場文化祭的夜晚能夠長久地停留。

希望這片篝火的溫度，能夠一直烙印在我們的記憶裡。

希望無論一年後、五年後，還是更遙遠的未來，我們仍然能夠像今天這樣，牽著彼此的手，共舞在這片星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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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人生無法永遠如願，我依然願意在這一刻，懷抱著這樣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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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輕輕撫上知惠子的臉頰，指尖感受到她的溫度，她的心跳，還有她此刻無比真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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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想捉緊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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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US (逼害真木，你我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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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結束與開始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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