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畫之苗 - 14.微光與蝶

　　利特帶著夏希等人進到了展覽館內部，走過空曠的大廳後進到最裡面的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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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們先分頭查看，一段時間後再會合表達想法。」利特看看碩大的展區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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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幾幅畫後，夏希微微的皺眉，如同利特與雪蓮娜先前說過的，她的畫作都圍繞著陰暗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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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走過第一排的轉角時，夏希發現一旁的暗門露出了小縫，並沒有牢實的關緊，忍不住好奇心的誘惑，夏希摸黑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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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暗室不大，甚至不足以讓夏希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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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室中除了房間盡頭地上的一個木箱外，沒有其他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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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雖然有些恐懼，但還是壯著膽子將木箱蓋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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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擺放著一幅畫作，縱使在黑暗的環境中看，也知道這幅畫依舊是個黯淡無光的夜晚，一旁枯萎的樹幹、荒蕪的場景與站在畫中背對著的人讓夏希感到有些沉悶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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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腸人在天涯...」夏希輕聲唸出在畫作下面的一行字，直到最後一字時，周遭突然吹出了極寒的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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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夏希禁不住的發抖，手臂上不停冒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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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下畫作，從地上站了起來，便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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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漆黑的牆面竟緩慢的延伸出去，直到斷崖，而一旁的牆壁變成了一棵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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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斷崖之末端，長髮因風的吹拂，隨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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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再度望向方向的畫作，簡直一模一樣。她本想踏過木箱，往那個站在崖邊的人走去，但烏鴉群在此時飛過，形成一道烏黑的牆垣，阻止了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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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開！」夏希使勁的揮舞著手，除了想要過去外，烏鴉喙的啄咬、翅膀的拍打也讓她感到十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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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番掙扎，在確認烏鴉不再阻擋後，夏希終於邁出了第一步，但她沒注意到，眼前的人舉起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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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聲雷聲打在那個人所佔的位置，夏希被接著突如其來的閃光逼迫的閉起雙眼，再度睜開時，又回到了房間中，但這次，房間中是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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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好嗎？」她身後傳來白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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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現在仍蹲著，手中也仍拿著那幅被封印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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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好嗎？」沒收到回應，白玥又再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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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夏希將畫作放回木箱，鎖上後才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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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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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分別到現在過了多久？」夏希並沒有理會白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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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多久，十分鐘左右吧。她的畫作大概十五排，不算多，而且風格都差不多，剛才回到集合地點，發現妳不在，所以我們就分頭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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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鐘...」夏希從分別到進入暗室的時間大概也是十分鐘，看來看到斷崖和那個神秘人的時候，時間並沒有持續的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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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這裡的門是半開的，所以就進來看看，沒想到妳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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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一下子的思考過後，夏希還是決定說出剛才發生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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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才好像進到那幅畫裡了。」夏希將木箱打開，白玥馬上湊到一旁觀看。「我不想再進去一遍，我告訴妳我剛才的步驟，妳看看能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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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試試。」白玥與夏希互換了位置，蹲在木箱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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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畫作，唸下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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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腸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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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屏著氣，等待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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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呀？」白玥疑惑的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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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剛才明明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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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謹慎的摸索著記憶，思索任何可能漏掉的細節，從進到暗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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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暗室。我剛才是在一片昏暗中進入畫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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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把燈關掉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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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按下開關，輕輕地將門靠到框上，留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讓這個沒有窗戶的房間再次陷入一片昏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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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白玥拿起畫作，低聲重複了那句話：「斷腸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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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秒鐘的沉默過後，白玥搖搖頭，看起來是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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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雪蓮娜設了一道咒語，只有特定的人可以進入她畫作意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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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白玥。妳們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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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特與萊雅站在門的一旁，敞開的大門讓外頭的光滲入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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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來的剛剛好，夏希說她進到這幅畫內，看到裡面的景色，只是我沒辦法，你們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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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特與萊雅對視了一眼，便圍到木箱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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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畫拿起，唸出下面的字。」夏希又重複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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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期待與焦慮不安中，兩人都依照夏希的指示進行，但是與白玥相同，並沒有如夏希所言的，進入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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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可能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了，有屏障擋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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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是刻意的，那可能是她只想傳遞某種想法給夏希。不過，我們還是從她的畫作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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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人邊討論，並離開了展覽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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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孤獨，無盡的悲傷穿透著雪蓮娜一直以來的作品，希望能夠被安慰，卻成為大家欺凌的對象，所以只能採取如此極端的作為，這是他們討論過後得到最有可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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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們還是先找到她，給她一點關懷，或許能夠解除詛咒？」白玥仍堅持著趕緊找到雪蓮娜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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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同，但校園那麼大，該怎麼找？」夏希搓揉著胸口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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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分開行動，我跟她一起。」利特牽起夏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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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按照你的說法吧，看到她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白玥隨便的揮舞著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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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反而是妳會被壓在地上打吧。」萊雅的吐槽讓鬱悶不樂的眾人稍微開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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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組人在館外分別，利特和夏希繼續往她還不熟悉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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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可以把剛才看到的那個場景告訴我嗎？說不定她藏了某些細節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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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跟畫上的一樣，就是變成立體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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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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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對著我，所以我不知道他的面容，我想向他走去，但是出現了蝙蝠把我擋住了，最後閃電劈下，我就回到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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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那個人可能是突破口，妳還願意進畫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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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點了點頭，等待著利特的回應，但他似乎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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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們回去？」夏希往他們來的方向指去。不過，利特卻沒有任何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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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她雖然感到疑惑，還是用手往利特身上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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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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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確認自己的想法已經傳遞給他，但不知為何，他好像沒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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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浪費力氣了。哈......」樹叢中傳出的低沉聲，綿延不絕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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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蓮娜！」夏希衝向樹叢，留下呆在原地的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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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撥開樹叢，但沒有雪蓮娜的身影，因此警惕的感受周遭的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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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別找了。」這次的聲音從路的另一頭傳來，夏希驚慌的向那頭看去，利特本該站在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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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特？」夏希不可置信的搓揉了雙眼「沒有，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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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怎麼這麼著急呢？妳現在是我的小獵物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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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妳離利特遠點，妳敢碰他一根寒毛妳就完蛋了。」雖然太陽仍在頭頂，但在這杳無人煙的時候與聲音對話，夏希只能夠假裝有膽，盡可能的拖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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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真有趣。不過，擔心自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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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話語一了結，夏希突然感到頭暈目眩，只好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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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胃中的攪動、嘔吐的強烈感不斷攻擊夏希最後的防線，她用最後的力量，使手撐在地上，才不至於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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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蠕動的感覺在經過短暫休息後並沒有變好，反而噁心感從胃沿著食道一直往上，最後一口氣的全部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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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的掙扎，夏希也失去了剩下的力量，徑直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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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不行了，還想擔心其他人。」腳步聲越來越近，空氣也越來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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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顫抖著抬起頭，在雪蓮娜的背後，就像舊時的電影，緩緩的失去了色彩，留下的只剩黑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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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這漂亮的臉龐，真可惜。」冰涼的觸感從雪蓮娜的手指從臉頰往四周散開，邪魅的笑聲讓夏希不停的抵抗，但對失去力氣的她來說，再多的抵抗都是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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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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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等妳很久了，怎麼能夠輕易放開呢？」她蹲了下來，臉逐漸靠近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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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對了。剛才妳進到了我設的結界，這可是我給妳專屬的福利呦，有沒有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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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門子的福利，不要因為妳想發洩情緒而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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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為了發洩而發洩，原來這是妳的看法。」雪蓮娜站了起身，手中變出了一本黑色的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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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妳，懂妳因為世上的不公不義而感到落寞。」雪蓮娜一從身旁離開，夏希就感覺舒服許多，力氣也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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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懂？妳懂什麼？除了失去親人外，難道還有什麼需要抗議的？妳過得那麼好，還想說自己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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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突然發現自己沒辦法反駁，與她相比，自己確實好上不少，於是只能咬牙的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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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擺脫那些殺害我家人的傢伙們，我來到了這裡，本來也不打算使用魔力。」雪蓮娜嘆了口氣「誰想看我孤單，假裝當一個關心我的人，第一次有這種飄飄然的感覺，我不小心的把我是巫女的事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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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蓮娜眼睛逐漸變紅，手上的冊子伸出兩隻黑色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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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想要欺負我，有關巫女的事情也因此越傳越廣。我因此堅定下了復仇的決心，不能再讓自己受欺負。跟妳講那麼多做什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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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幫妳，用畫作表達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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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畫了那麼久，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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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至少我們幾個懂。」毫不猶豫的同意，雪蓮娜屬實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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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她放下手中的黑色冊子，頭慢慢的低了下去。在這一瞬間，夏希所看到的世界又變回了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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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好嗎？願意回去畫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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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不過我剛才看到雪蓮娜了，在她的結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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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我們不是一起走來的？」利特看似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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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但進到她的結界內似乎時間會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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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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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她的態度很強勢，但我說想要幫助她後，好像氣勢弱了些，接著我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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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她？怎麼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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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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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也只剩這條路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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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心想幫助她的，雖然不知為何她會下咒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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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會願意幫助一個禍害妳的人？」利特只希望夏希能夠安全，沒想到她說出了這句出乎意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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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可憐，肯定是故意讓我知道她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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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整理了從開始到現在所聽聞或親自看到的景象，希望能夠讓利特了解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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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照著妳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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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他兩人會面後，夏希說出了她想做出的事，而她們與利特相同，都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相信夏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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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與三人在接下來的幾天內畫出了許多的畫作，並在週末租了一間展覽區，展出他們所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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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雪蓮娜的詛咒常常讓夏希感到不舒服，縱使其他的人總勸她別繼續了，她還是撐著身子，努力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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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末的展出，吸引許多學生們，由於雪蓮娜禮拜一的“失控”，皇室成員們也都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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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獨與苦痛，夏希在思索後，選擇了此來當作展覽的名稱，盼望能聚集校園中的目光，而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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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整個禮拜的作畫與詛咒造成的暈眩、嘔吐讓夏希疲憊不堪，但在自己的堅持下，還是來到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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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希...妳太逞強了，該休息了。」白玥攙扶著她，希望能改變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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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扶我，我就算在休息了。況且都經過這麼多的努力了，走一走算什麼？」夏希將頭靠在白玥肩頭上，面帶微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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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為已經好久沒休息，所以才要休息的呀，雖然不懂為什麼妳要這麼做，但妳看。」白玥指向展覽場的內部，熙來攘往的人們臉上都露著不可言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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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禮拜的付出絕不是白費的，我相信他們都有接收到妳想表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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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就好，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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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也看到了，趕快回去休息了啦，我可不想要妳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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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陪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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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熟悉的聲音搭配不熟悉的語調，夏希驚訝地轉過身，看到戴著黑帽子的雪蓮娜。她的帽子壓得很低，夏希能見到她的嘴唇，但眼神被帽檐遮住，無法看清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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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懂...」她的聲音越來越顫抖，細小的啜泣聲斷斷續續地穿插其中。每當聲音哽咽，她的手便會輕輕探進帽檐下，動作纖細而慎重。儘管夏希無法看見她的眼睛，這些細微的動作讓他感到她內心的不安與情感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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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放開白玥的雙手，緩慢往雪蓮娜的方向走去，語氣中帶了點柔軟「我也是孤兒，沒有家人的痛苦我也經歷過，我懂妳，詛咒只是妳用來對付這個殘酷社會的手段，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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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可以解除她的詛咒了嗎？她為了這次的展覽，已經一個禮拜沒有好好休息了，詛咒又更加侵蝕她的身心。」白玥心疼的再次將夏希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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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馬上。」雪蓮娜將手放置於夏希的額頭，唸了一連串的咒語後，向後退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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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對不起，我害了妳，而妳卻沒有因為這件事憎恨我，反而還幫助我。」她的帽子在鞠躬時消失，雪白長髮自然的散開，隨著風輕盈的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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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詛咒的解除，夏希在經過一陣肚子翻攪後，感到一陣的清爽。她深吸一口氣，抱住了雪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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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大家會體諒妳的，妳該回歸群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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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不了，妳的心地善良，縱使妳願意原諒我，其他人還是或多或少還是會因為我的身世顧忌我、遠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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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看得出雪蓮娜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悲傷，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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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巫女的世家到我這裡就好了，不要再讓後代子孫們受到不良的偏見及對待了。最後還是謝謝妳的原諒，妳的行為讓我得到了解脫，回去找父母與姐姐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雖然雪蓮娜面帶微笑地說完這句話，但她平淡的語氣讓對面的夏希和白玥清楚地感受到她只是在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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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巫女的世家到我這裡就好了，不要再讓後代子孫們受到不良的偏見及對待了。最後還是謝謝妳的原諒，妳的行為讓我得到了解脫，回去找父母與姐姐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雖然雪蓮娜面帶微笑地說完這句話，但她平淡的語氣讓對面的夏希和白玥清楚地感受到她只是在裝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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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做傻事，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夏希聽出了雪蓮娜話語背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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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但請不要阻攔我。」雪蓮娜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妳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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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雪蓮娜迅速拿出一把匕首，以驚人的速度刺向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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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這不是妳該受的罪。」夏希衝過去，將搖搖欲墜的雪蓮娜緊緊抱在懷中，向白玥急吼道：「快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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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好的...」白玥顯得錯愕，愣了一會兒才朝保健室的方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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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的怒吼使得展覽館內的學生們紛紛向外跑去，不久便將兩人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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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美麗的臉龐，真值得。」雪蓮娜顫抖著舉起沾滿血跡的手，輕撫夏希稚嫩的臉龐，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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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夏希不斷搖晃著她，但雪蓮娜已無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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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下頭，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溢出，滴在雪蓮娜泛紅的衣襟上。就在夏希哭得聲嘶力竭之際，一隻白色的蝴蝶從她頭頂飛過，雪蓮娜的頭髮輕飄飄地起舞，化作點點白光消散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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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同學們的驚呼聲中，越來越多的白色蝴蝶將夏希和雪蓮娜包圍，當白光終於散盡，只留下夏希一人在地上哭泣。「別做傻事，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夏希聽出了雪蓮娜話語背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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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但請不要阻攔我。」雪蓮娜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妳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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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雪蓮娜迅速拿出一把匕首，以驚人的速度刺向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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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這不是妳該受的罪。」夏希衝過去，將搖搖欲墜的雪蓮娜緊緊抱在懷中，向白玥急吼道：「快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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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好的...」白玥顯得錯愕，愣了一會兒才朝保健室的方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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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希的怒吼使得展覽館內的學生們紛紛向外跑去，不久便將兩人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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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美麗的臉龐，真值得。」雪蓮娜顫抖著舉起沾滿血跡的手，輕撫夏希稚嫩的臉龐，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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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夏希不斷搖晃著她，但雪蓮娜已無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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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同學們的驚呼聲中，越來越多的白色蝴蝶將夏希和雪蓮娜包圍，當白光終於散盡，只留下夏希一人在地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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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特與萊雅從人群中艱困的擠了進來，兩人一左一右的蹲到夏希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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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解脫了，不要太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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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如果這個世界是公正的就好了。」夏希說罷便用力地敲了地板，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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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已經成功了，成功讓大家記住雪蓮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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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不會忘記她的。」夏希抱住利特，隨著萊雅，從人群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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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微光與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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