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好事多磨（電子書收多篇番外） - 28.本來就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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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

　　「嗯。」剛趕著先盥洗好準備出門一時忘了，現在確定可以慢慢來後小世又想起了這個夢。「有一棵很大的櫻花樹，日本動畫那種，但櫻花花瓣不是櫻花花瓣，是龍的鱗片。」

　　「鱗？」

　　「嘿呀，龍麟，血紅色的。仰望的，畫面好美⋯⋯」

　　小世想多描述一下夢裡的那種震撼，但找不到詞彙，越去思索夢的細節就越發的從指尖溜走。他最後搔了搔臉頰，放棄了。

　　「我去上班了。」小世擺了擺手後下樓，沒有聽見期待的路上小心之類的話，連句再見都沒有。

　　但當小世轉過樓梯的時候抬頭，郝醫生依舊站在原來的位子，注視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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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醫生啟程的日期近在眼前，開學日也是。小世跟阿何都辭掉了便利商店的工作。應徵時就說定了是短期打工，但店長還是企圖用一哭二鬧的方式想把兩個做事俐落的年輕人留下來。

　　阿何為了追大可想也不想的拒絕，店長因為說了「醫生都要出國了柿子你不如藉工作澆愁來一起忙到忘記失戀吧」這種刺激的話，小世也決定不理他。

　　但三人之後保持著聯絡，成為了重要的夥伴。

　　到了最後一個禮拜，郝醫生住處的物品明顯的越來越少，後來連時鐘也不見了。

　　「要退租嗎？阿腦醫生會願意幫你繼續管理吧。」

　　小世照慣例窩在郝醫生旁邊，坐在連床罩都沒了的床墊上，看著家徒四壁這個成語的現實版本。可是這裡是如夢曾經住過的地方⋯⋯

　　「本來就應該這樣。」郝醫生專注在畫面上，輕描淡寫的回答。

　　視線拉回郝醫生的平板上，小世抱著雙膝，想把自己縮得小小的，他總覺得這樣比較能接近郝醫生。本來就該這樣⋯⋯嗎？

　　阿腦醫生認為郝醫生去義大利是在逃避。但跟著郝醫生去了貓咪咖啡廳，然後參與了郝醫生整理家裡的過程，小世真心覺得，哪有這麼積極的逃避。

　　「你太認真了啦，醫生。」太認真面對一切了。

　　郝醫生頭也不抬，直接在螢幕上畫了個問號，幾秒後又把問號消掉。

　　小世也不解釋，掙扎了幾秒後用額頭蹭了蹭郝醫生上臂，被郝醫生用繪圖筆推開。這時候小世都會偷偷羨慕仙草，明明是個黑嚕嚕毛茸茸的傢伙，郝醫生卻沒有推開牠過。可愛了不起。他也要屬貓。

　　「但這樣的話到你離開前，這裡會很難住人吧？」

　　「我最後一天訂好機場附近的旅館了。算小時的那種。」郝醫生不疾不徐的動著筆。「這邊會提早一天退掉。」

　　「欸？」小世火速的搜尋自己的記憶，確定這件事他從來沒聽過。他只記得郝醫生的班機是深夜。

　　「可以休息比較久。我在飛機上睡不好，空氣太糟。」

　　「我──」

　　「可以。」

　　「耶？讀心？」小世錯愕。他正要說他想一起去。

　　「都寫在臉上。」

　　「但你沒有在看我的臉啊。」小世冒著被厭惡的風險又把臉湊近，再度被筆推開。真希望郝醫生至少是用指尖。

　　「比起你跟阿腦又在背後動什麼歪腦筋，這樣比較安全。」

　　郝醫生的結論完美到小世無法反駁。他斜乜了眼心虛的小世。

　　「倒是你，撐得住？」

　　小世很想假裝聽不懂，但裝模作樣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沒問題啦。」

　　小世最後還是吐了句，然後現學現賣。

　　「本來就該這樣。」

　　縱使小世不知道，所謂「這樣」到底是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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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來到了送機當晚。

　　郝醫生的行李意外的少，本人的說法是基本上都用郵寄的。他一身輕裝，簡單的後背包，連行李箱都沒有，像只是要去隔壁便利商店買點什麼。

　　深夜的機場人意外的多，但比起白晝還是空曠了許多。

　　來送行的人除了小世，還有阿何、阿腦醫生、小可跟大可。小世見到大可非常意外，但他無暇顧及。

　　郝醫生的家人沒有來，但當事人看起來很輕鬆，心情不錯。

　　安檢門前郝醫生跟紅著眼眶的小可說了幾句話，擁抱了一下，跟沉默到可怕的阿腦醫生再交代了幾句。大可跟阿何簡單的給了幾句祝福，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小世身上。

　　郝醫生來到小世面前，一貫的淡漠，沒有不耐。

　　但小世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他抿著唇，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不哭出聲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小世更怕自己開口，這些日子忍下來的乞求就會傾巢而出。

　　小世想瀟灑的說再見，但他只能抓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擦眼淚用大毛巾按在胸前，無聲中哭得唏哩嘩啦。

　　「時間差不多了。」

　　郝醫生單手叉腰。聲音聽起來並不難過。

　　小世連想看清楚郝醫生的表情都沒辦法，視野浸在水裡，他的世界從此會浸在空虛裡。郝醫生要離開了。他還是哭到說不出話來。

　　郝醫生沒有立刻動身，等了等，轉向了阿何。

　　「想想辦法？」郝醫生指指哭成瀑布的小世。

　　本來就在思考著要不要攙扶小世的阿何愣了下，握緊了拳頭，走到小世身後，突然用雙膝往前撞去。雙腳膝窩被頂，小世膝蓋一軟、差點往前跌撞飛郝醫生，郝醫生眼明手快接住個頭高上許多的小世。

　　「哇！幹嘛！」小世連忙站好，又氣又傷心的朝身後的阿何大喊。

　　「振作點啦！小柿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阿何墊腳一把摟著小世脖子。「你想去義大利吧？想跟郝醫生一起去對吧？不想分開對吧？」

　　「嗚──」小世哭得更兇。他當然想去，他口袋裡都準備好錢、卡跟護照，完全可以直衝櫃檯買下機票。

　　「你傻啊，你去義大利能幹嘛？又去義大利的便利商店打工？義大利有便利商店嗎？這樣就能跟郝醫生在一起？」

　　阿何語氣很諷刺，但連路人都聽得出來他也很想哭。替好兄弟不捨、心疼所以想哭。

　　「柿子，你想這輩子都追不上郝醫生？你才是最清楚該怎麼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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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本來就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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