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外套口袋裡有顆海鹽檸檬糖。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的，但我想應該是林郁樺的傑作。有一次我無意間說出喜歡這種糖，她隔天帶了一大包去學校，遇到人就給一顆，那陣子學校的靠北版都在討論路上發檸檬糖的怪人。
下面留言還有人告白發糖果的學姐長得很帥，說要成立後援會什麼的。那粉絲名字該叫什麼？糖嗜症患者？
林郁樺確實是好看，這點無法否認。一頭滑順漂亮的黑色長髮，偶爾整齊紥成一條馬尾，偶爾則披散在肩上，隨便梳理的瀏海有種慵懶美感。眼睛也是亮亮的像在發光，長睫毛眨眼的時候微微顫動著，笑的時候眼睛會瞇。
老天爺真是太過分了，把智慧跟美貌同時放在一個人的身上。
但是她明明長這麼好看，卻聽說因為個性太過古怪，在班上都沒有朋友，才總是往我們班這邊跑，高一同班的我們才沒有因為分班就斷了聯繫。雖然我根本沒發覺她究竟怪在哪裡，偶爾會做些讓人心動的行為算嗎？
甜甜鹹鹹的，我用牙齒把硬糖咬碎。淡淡的鹹味伴著檸檬香散在口中，破掉的糖果碎塊邊角有點尖銳，刺著舌頭，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血味，混雜著甜腥，直到慢慢融化成圓角。
果然那個稱呼太地獄了吧，講出來絕對會被撻伐。想著剛剛給意淫林郁樺的花痴們取的名字……反正我不說也沒人會知道。
糖果吃完了，我把包裝拉平，撕口整齊對好，再丟進垃圾桶。感覺意猶未盡。
我躺到床上，滑起手機。
學校的靠北版今天依然無趣，發糖果帥姊、無理取鬧雙標同學、作業很多的老師、雷組員……都是常常出現在版上的內容，我快速掃過尋找新鮮大瓜，直到一篇不尋常的貼文混在裡面，我才停下頁面。
「我是畢業十年的老學姐，五樓角落音樂教室的傳說現在還有人知道嗎XD」
五樓角落的音樂教室不就是我們上次晚上去的那裡嗎？有什麼傳說？我點開留言。
很多人問跟我一樣的問題，最下面有個叫唐宋古文不要巴大家的畢業學姐解釋。
「晚自習結束後會有被霸凌死掉的學生在那間教室彈鋼琴。」
我來回刷新了好幾次留言，除了這個名字很有特色的學姐回答之外，其他人都只是追問到底是什麼傳說，我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字也沒有會錯意。
回想上次的「探險」，背脊一陣發涼。理智上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在搞鬼，但更理智的層面上來說，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也是無法提出有效證明的。
所以我們上次真的撞到鬼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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