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 40 | Penana

劉諲和劉詠出生在春末夏初的美好時節，他們一同長大、一同接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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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溫和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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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詠活潑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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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看著他們長大，心理都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之情，族人看到劉實重時都會誇道：「族長好福氣，我們也有福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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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來夏往，秋收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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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胎順利成長到十六歲，舉辦成年禮的同時他們也面臨劉氏一族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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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族人的考驗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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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成功召喚守護神──玉鸞鳥，大小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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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外出歷練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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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界雖然才成形不到三百年，但苗湘劉氏已經在其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僅實力堅實，劉氏子弟更是遍布各地，消災除鬼都只收微薄費用，如遇到富貴人家，只會要求對方建設鋪路，造福鄰里百姓。這都是多虧苗湘劉氏的成年考驗，才能有長達兩百多年的名聲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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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跟著了解家族過往的歷史，果然，在過去劉氏並不避世，而且事業似乎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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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同時要面臨第一項考驗的劉氏族人有二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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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們被聚集在廣場上，劉實重後面跟著兩位長老，他看人數到齊後便宣布：「能召喚出玉鸞鳥才代表靈能足夠到可使用，才能外出遊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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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劉實重和長老們分別示範如何召喚出玉鸞鳥，只見他們念了口訣，微風吹過，底下的人發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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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在下面清楚看到有三顆鳥頭從台上三人的背後抬起，鳴叫一聲，接著一同展翅高飛環整座村落一圈後，各自回到召喚出牠的主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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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鳥的大小並不統一，能看出劉實重的玉鸞鳥比長老們大一些，有兩百公分高，但比起劉詩看過的玉鸞鳥來說，這都是迷你小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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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鳥的大小代表靈能的多寡，能召喚出即可，無須擔心大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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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劉實重將表現的機會還給台下的新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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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詠和劉諲因排在最末，所以等前面的同齡人都測試完，已經確認有十八名符合資格，眾人把焦點放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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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詠最先念口訣召喚，沒多久成功召喚出比他父親還要大半號的玉鸞鳥，一旁觀看的人都驚呼出聲，因依照紀錄，這已是目前成功召喚出最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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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詠表現出色，這下眾人看向劉諲的眼神蘊含期待，畢竟是未來的族長，期望只會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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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在眾人緊迫的盯視下並沒有怯場，她先是看一眼台上的父親，清麗的面容慢慢漾出一抹笑，之後她跟前面的人一樣唸口訣，很快就召喚出體型大小跟劉詠一樣的玉鸞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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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有些意外，她看一眼周圍人的反應，發現大家跟她一樣很意外，但劉詩可以肯定，他們意外的點一定跟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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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驗很快結束，劉實重讓大家回家收拾包裹，明日準時集合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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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各自離開後，劉實重將他的孩子們留下，領著他們去劉家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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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祠周圍戒備森嚴，用劉實重親自研發的術當作防護，一般人進不得，此地也是劉諲和劉詠第一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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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實重帶他們來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他先讓兩個好奇觀看家祠的孩子們祭拜列祖列宗，之後望著孩子們懵懂的表情和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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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黃龍玉墜和玉戒是苗湘劉氏象徵，玉墜兩人皆有，玉戒等諲兒接任族長之位後才戴，來。」劉實重將一旁他特地淨化過的玉墜，從池子裡撈出來擦乾，遞到孩子們手中，並看著他們乖乖把玉墜掛在脖頸上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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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你們將要獨自踏上旅行，兩年後回來諲兒也差不多該跟著爹熟悉族中事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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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實重看著劉諲穩重的態度，又瞧見一旁的劉詠露出驕傲的眼神望著自家姊姊，他忍不住提點一句：「詠兒也要跟著學習如何輔佐你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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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詠表情瞬間垮下來，「族裡有姊姊就夠了，我不想處裡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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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實重臉色一沉，長年主事的迫人氣勢壓下來，正要開口教訓不長進的兒子，在一旁始終沒開口的劉諲突然呵笑一聲，兩雙眼睛瞬間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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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弟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劉諲停頓一下，漂亮的雙眼彎成月牙狀，「但是可以請你幫個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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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詠內心顫抖了一下，比起父親的威嚴，他其實更懼怕他這位龍鳳胎姊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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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實重滿意地點頭，放兩姊弟在家祠裡逛逛，先一步下山去處理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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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諲等看不到父親的身影後，一雙笑盈盈的眼漸漸回歸平靜，她叫了一聲，「劉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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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劉詠不敢轉身去看劉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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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爹面前你可以說些讓他安心的話，也不用那麼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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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難聽一些，父母遲早走在他們面前，之後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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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喜歡，以後也不會逼你做。」劉諲往前踏一步，手搭上劉詠略顯僵硬的肩膀，拍了拍，「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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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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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若是有個萬一，爹娘只剩你，族人也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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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詠有些慌，「姊姊在說什麼！你才不會有事……而且你剛剛的考驗隱瞞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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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其他人能被騙過去，但劉詠和劉諲是龍鳳胎，他能大概感知到劉諲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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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有個意外，你在接掌族長之位時，眾人對你的異議才不會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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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要瘋了，劉詠不知道今天劉諲為什麼一直提到會有意外這件事，他忍不住發脾氣道：「不要再說了，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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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開劉諲搭在他肩上的手，氣呼呼跑下山，劉諲不緊不慢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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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等等姊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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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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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小插曲沒有人知道，在劉諲和劉詠跟著眾人拜別自家父母，獨自踏上旅程開始，劉詩的意識突然開始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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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待在這裡很久了，一年一年看著劉諲長大，不知不覺十六年已過，都看到劉諲離開村落，她卻好像被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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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明明能聽到這具身體的主人在跟人交談，可她的眼皮好重，她有個預感，預感眼睛一闔上就再也無法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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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沉重的眼皮在掙扎失敗後，緩緩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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