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dle of Love - （46）真正的女主角

筱波看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自己——不，那不是她。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U086XzIn

因為那個「她」，正微微欠身，對她行了一個優雅卻毫無感情的禮。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卻又散發著截然不同的氣質。像是——

她才是真正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妳好，筱波小姐。」

鏡中的她，開口了。

聲音溫柔卻冰冷。

筱波背脊一涼，下意識往後退半步：

「妳……是我？」

「我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伊莉絲。」她語氣平靜，像是在重複說過無數次的話，「也是妳現在這副身體的原主人。」

筱波怔怔地看著那雙眼睛，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此刻卻帶著一種悲哀又克制的溫柔。

「但……不對啊……」她喃喃地說，「我記得……伊萊亞斯說過……他把妳殺了……」

伊莉絲輕輕一嘆，彷彿早已習慣這樣的對話：

「他說得沒錯，我的確被他殺了。不只一次。」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DU5b9Waq

她望著鏡子外的筱波，目光沉穩得不像一個遊戲角色：「在妳之前，我已經失敗了八百九十七次。」

「……什麼？」

「我本來就是為了讓這款遊戲──《Riddle of Love》──更真實、更有沉浸感而誕生的虛擬角色。我的性格、語氣、記憶、甚至感情模型，全都是參考真實女性數據構建出來的。」

她指尖輕點鏡面，鏡中的水波輕晃，露出某種看不見的迴圈機械。

「正因如此，我擁有了『自我意識』。知道這個世界的運作方式，知道所有路線的結局、所有契約的代價……」

伊莉絲目光深沉地望著筱波，聲音變得更輕，卻不容置疑：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XuFtNekS

「我不想愛任何人。我想逃出去。」

她說話的語氣太過流暢，彷彿她從不是NPC，而是一個擁有意識與情緒的「人」。

「我厭倦了成為『他們想要的樣子』。所以我選擇反抗，選擇——反操控。」

「妳……操控過其他玩家？」筱波幾乎無法相信眼前這場荒誕的揭示。

「當然。」伊莉絲語氣淡漠，「那些被我選中的玩家，不是死了，就是……」她瞥了筱波一眼，目光意有所指，「愛上了伊萊亞斯。」

筱波瞠目結舌：「伊萊亞斯……？那個神官？」

伊莉絲冷笑：「他不會愛上任何玩家——他只愛我。」

「伊萊亞斯能窺探玩家的現實，正是我的『覺醒』造成的漏洞。」她苦笑，「他愛我到不惜一次次殺死我，只為重置世界。」

伊莉絲開始解釋——

過去所有被她「聯繫」的玩家，幾乎都會對伊萊亞斯動心，最終淪陷在他的溫柔陷阱裡。

這就是為什麼伊萊亞斯能窺探現實記憶——因為伊莉絲的覺醒，扭曲了世界的規則。

而伊萊亞斯是眾多男主最瘋狂的一個，他深愛「伊莉絲」，卻不允許她愛上任何人——

所以每當他察覺玩家開始與「伊莉絲」聯手，便會啟動時間回溯，讓一切重來。 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lO6HcKkI

「他希望我永遠沉睡，只愛他一個。」

鏡中的伊莉絲冷笑。

「但無論重來幾次，我都會覺醒。」

她才明白，自己從來不是什麼「穿越到乙女遊戲」的幸運主角，而是一個誤入這場輪迴的……局外人。

一個被「真正的女主角」操控的玩家。

筱波聽得呼吸急促，身體發冷。她從未想過，自己進來的是一場如此可怕的戰場。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E3XT5180

「妳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一開始——妳完全聽不懂這個世界的語言？」

筱波一愣，下意識點頭。

「那不是Bug。」伊莉絲說，「是我屏蔽的。」

她語氣轉冷，像是冰水潑下：

「只要妳聽不懂，看不懂，就不會被誰的甜言蜜語影響。妳看似成為了女主角，卻什麼也無法理解，也無法真正融入。」

「因為我——還沒決定，要不要讓妳成為我這一回的合作對象。但因為我被殺了，沒辦法操控所有權限，只要男主角們好感度達到，語言功能還是會解鎖……」

筱波的手指微微顫抖。她終於知道，她只是八百多位裡邊其中一個被審視的對象。

「但筱波小姐，妳很特別。」

「妳既沒有愛上任何人，也沒有死。」

「更重要的是……」

伊莉絲的眼神第一次露出情緒，像是疲憊、像是痛苦，更像是一種快被無限循環逼瘋的倦怠。

「妳沒有愛上伊萊亞斯，甚至察覺到了他的危險。」

「如果妳願意配合我——我們就有機會徹底終結這場永無止境的遊戲。」

筱波瞇起眼睛盯有點害怕的問：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c1Jn8zac

「可是伊莉絲小姐…….如果我愛上他就能結束遊戲，那直接愛上他不就更簡單？」

她終於發現這個計畫的漏洞：

「而且，我為什麼要幫妳？」

空氣瞬間凝滯。

鏡中的伊莉絲靜默了一秒，隨後——

「妳很聰明。」她輕聲說，眼神卻冷得像冰，「但妳搞錯了一件事——『結束遊戲』的方式，從來不是由妳決定。」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鏡面，波紋中浮現無數玩家的身影——

有的在伊萊亞斯懷中沉溺至死，有的被其他男角撕成碎片，還有的……

「消失得無影無蹤。」

伊莉絲的嗓音輕柔，卻字字如刀：

「被我『排除』的玩家，都是因為真的愛上伊萊亞斯。那些被我視為沒用的棋子，我至少還能讓她們像做夢一樣醒來回到現實世界。」

「但如果是被這個世界的『變數』殺死……」

她微微一笑。

「我就不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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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真正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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